“行,那你進去吧,我和二弟還有話要說,就不陪你進去了,”頓了頓,孟景珩忽然笑了開來:“對了,戲開場之後,你就不能再喊我孟大少了,你應該喊我大哥。”
白童惜訥訥的說:“可是現在,孟老又聽不到……”
孟景珩指正道:“誒,你這樣想就不對了,萬一哪天爺爺出現在我們身後,結果你卻叫漏嘴了,那他肯定知道是我們聯手欺騙他,這萬一他一個激動,又躺進醫院,最後麻煩的人,還不又是你嘛?”
白童惜一聽,覺得是這個理,便低低喊了孟景珩一聲:“大哥。”
“這就對了!”孟景珩被喊得通體舒暢。
餘光一掃孟沛遠,孟景珩勉強按捺住看好戲的表情,一本正經的對白童惜說:“妹妹,別忘了,還有我身邊這位呢!”
白童惜頭腦發懵的看着他們兄弟倆:“你,你說什麼?”
孟景珩輕輕一拍孟沛遠的肩膀,對她說:“這是你戲裡面的二哥,你也趕快叫一聲,熟悉一下臺本!”
聞言,孟沛遠寒眸一眯,一副“你敢叫一聲試試看!”的惡煞模樣。
白童惜紅脣張張合合,最後還是敗給了羞恥心:“……我做不到!”
見白童惜小臉漲紅,孟景珩怕逗急了,忙寬慰道:“沒關係,沒關係!你二哥這身份跨度有點大,你慢慢入戲就是了,好了妹妹,快進去吧,別讓爺爺等惱了,又該罰我辦事不利了。”
“好的,大哥。”
白童惜說到底,並不是冷血冷心的人。
而這孟景珩,又總能在適時的時候,自然無比的用上一波苦肉計。
聞言,她能不心軟嗎?
待白童惜一消失在門口,孟景珩再也憋不住得意的挑起脣角。
爲了不讓孟沛遠發現不對勁,他趕緊背過身去,用最快的速度笑完後,這才轉過身來。
一回身,就見孟沛遠正幽幽的盯着他,孟景珩拉平嘴角,說道:“二弟,你以後可不能再想着報復童惜了,她現在是我們的妹妹,你要愛護她,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明白嗎?”
這世上,沒有比孟家男人更瞭解孟家男人的了。
孟景珩清楚,其中以孟沛遠的性格最爲錙銖必較!
不管白童惜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始終是傷了孟沛遠的顏面和自尊,如果放任孟沛遠自行解決的話,保不準他會做出極端的事!
反之,給白童惜安個名,讓她名正言順的生存在孟老的庇護下,是不是她之後的路,就能好過點呢?
孟沛遠眸子沉如沼澤:“大哥,你到底是哪邊的?”
孟景珩狡猾的答道:“我是警察,自然是正義這邊的。”
“如果你真是正義這邊的,那你就不應該助紂爲虐!”
“誰是紂?”
“白童惜!”孟沛遠倏爾調轉視線,看向病房中的那抹倩影:“她夥同喬司宴,把我和孟家的名聲搞得一塌糊塗,你和爺爺卻千方百計要她回來,究竟是我想錯了,還是你們瘋了?!”
孟景珩苦惱的問:“你怎麼知道,是她和喬司宴聯手對付我們的?我覺得她不是這樣的人。”
孟沛遠怒道:“我就是知道!她爲了和我離婚,什麼都乾的出來!”
孟景珩望着他被仇恨矇蔽的雙眼,暗自搖了搖頭:“是嗎?那你能不能像她說出你和陸思璇關係時候的那樣,把證據一件一件的羅列出來?”
孟沛遠咬着牙說:“陸思璇肚子裡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可白童惜爲了加大和我離婚的籌碼,卻將它硬算到我頭上!可見這個你們心目中的好女人,一旦耍起心機,才叫人真正的防不勝防!”
孟景珩以一名特警的敏銳度和觀察力,看得出孟沛遠不似撒謊的樣子。
但他依然感到奇怪:“你跟陸思璇到底是什麼關係?如果孩子不是你的,你爲什麼還要養着她?”
孟沛遠咬牙:“我是收留了她,給她安身立命之所,但除此之外,我和她別無其它!我碰都沒有碰過她,哪來的和她有孩子?”
孟景珩欣慰之餘,故意說道:“我聽爺爺說,陸思璇失蹤了,也不排除是你把她接走藏起來,再在我們面前撇清關係。”
孟沛遠皺眉否認:“不管你信與不信,帶走她的,絕不是我!”
孟景珩狀似不經意,但卻觀察着他的問道:“話說她失蹤也有好幾天了,你派人去找了嗎?”
“找到之後呢?”孟沛遠眼中多了幾分迷茫。
“誰知道呢。”孟景珩聳了聳肩,緩緩提醒:“不過,她最好不要再待在北城,會死人的。”
同一時間,病房中。
正在削蘋果的白童惜,遲疑許久,還是問了:“爺爺,你爲什麼都不問問我,跟喬司宴父子合照的事呢?”
孟老抗拒的皺起眉頭:“不想問,問了心情不好!”
聞言,白童惜停下削皮的動作,有些忐忑的說:“可是,輿論已經造成,我……”
孟老輕輕一哼:“你要是過意不去,就多來醫院陪陪我。”
就這樣?
白童惜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了。
見她呆呆的看着自己,孟老沉下嗓子,問:“讓你多來陪陪我,很難做到嗎?”
白童惜回過神來的說:“爺爺,只要你想見我,我隨時都可以過來。”
孟老仍然吊着個老臉,實則以進爲退的問:“隨時讓你過來,會不會耽誤你的工作?如果會的話,你可以不用來!”
說着,偷偷瞧她的反應。
白童惜誠實的說:“不會,我爸爸也住在這,我來看他的時候,可以順便過來看看你。”
順便……
孟老一臉怨念。
白童惜答應之後,繼續削着手頭的蘋果,她的技術有限,削得蘋果坑坑窪窪的。
見狀,她不由的皺了皺眉,不知道會不會被孟老嫌棄。
孟老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變化,見她一副心煩的樣子,他試探性的問:“丫頭,讓你當沛遠的妹妹,你是不是覺得委屈了?”
白童惜手上一抖,在心裡默唸了三遍“這只是演戲”,這才道:“不會呀,能當他的妹妹,我不知道有多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