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嗎?”孟沛遠盯着戚商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
戚商畢竟是個大男孩,再加上不如白童惜“對敵”經驗豐富,在孟沛遠的逼問下,不禁有些慌了神。
慌神的原因,是因爲事實上,一切跟白童惜說的正相反。
其實是戚商意外發現白童惜身處另一間病房中後,抑制不住好奇心,敲門而入。
本想打個招呼就走,沒想到聊着聊着,人家的正牌前夫出現了!
見戚商快被壓得喘不過氣,白童惜眼珠子一轉,衝他和孟沛遠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請你們都保持安靜,我爸爸身體不好,需要休息。”
她明顯護着戚商的態度,讓孟沛遠的眸子又幽深了少許。
這讓他越發的針對起戚商來:“戚商,你跟我出來一下!”
“孟沛遠……”白童惜嗓音一沉。
孟沛遠給她的感覺,就像是要把戚商單獨叫出去揍一頓一樣:“你要帶他去哪?有什麼事,你們可以在這裡談。”
孟沛遠看向她,平靜的反問:“你不是擔心我們在這裡說話,會影響到你爸爸的休息嗎?”
白童惜無言以對,只能看着戚商被孟沛遠揪出去。
戚商離開之前,趕緊衝她做了個“再聯絡”的手勢。
雖說是個孩子,但也不是毫無心機,早在孟沛遠進來之前,戚商就已經拿到了白童惜的微信號。
白童惜無奈的笑了笑,當這個孩子滿懷熱情的跟她索要聯繫方式時,微信已經是她所能想到的,自己平時最不常使用的聯絡工具了。
將戚商揪出白建明病房後,孟沛遠將他不客氣的甩到牆面上,冷冷的睨着他。
戚商揉了揉被撞疼了的肩胛骨,一臉不解的問:“孟二哥,我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麼暴力的對待我?”
“你還敢問?”孟沛遠指着他的鼻子,說道:“我記得在半個小時前才警告過你,離白童惜這個女人遠一點,你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戚商輕輕的“啊”了聲,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問:“是啊,你是警告過,可我想不明白這是爲什麼呀?”
“你想不明白什麼?”
“你們離婚了不是嗎?白小姐要認識什麼樣的男人是她的自由,孟二哥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戚商這話,氣得孟沛遠直接拎起他的衣領,暴躁的問:“小子,你是不是想搞事啊?”
戚商趕緊伸手擋住了自己的臉,緊張的喊道:“拜託你孟二哥!打人不打臉啊!!”
循聲,白童惜大步走了出來,一眼就看見孟沛遠正提着戚商的衣領。
“孟沛遠!”她走近後,高喊一聲:“你在欺負一個比你小十多歲的孩子你知道嗎?”
孟沛遠深吸一口氣,偏過頭問突然出來攪局的白童惜:“你出來幹什麼?你爸爸那邊不需要照顧了嗎?”
“你們這樣吵吵嚷嚷的,我再不出來,怕是得發生命案了吧?”白童惜沒指名道姓,算是給孟沛遠和戚商都留了面子。
但她不說,不代表兩個當事人不知道!
一想到自己的狼狽樣都被白童惜看去了,戚商就有些憋屈。
但淪爲下風,並不是因爲他打不過孟沛遠,而是孟沛遠身份特殊,他不好還手!
掃過戚商那張快要窒息的臉,白童惜轉而衝孟沛遠低語:“孟沛遠,送我回家吧。”
當一個女人在深更半夜,開口要你送她回家時,那無疑是在對你釋放某種信號!
而這個信號,在孟沛遠想來,絕對是和“性”脫不開干係的。
不管白童惜有沒有這個意思,反正他就是這麼理解的。
只見他鬆開了戚商的衣領,衝白童惜“勉爲其難”的點了點頭。
戚商剛纔都被提得脫離地面了,現在腳一觸地,馬上捂着脖子猛咳起來。
等他直起腰的時候,孟沛遠和白童惜早就已經走遠了。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正當戚商腦海裡,莫名浮現出高中語文課本里學過的詩詞時,他的後腦勺,被人從後面敲了一下。
戚商叫了一聲,回過頭來一看,就見顧錦年和徐婉站在他身後,正一臉詭異的看着他。
怔了怔,戚商問:“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顧錦年雙手環胸,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徐婉則負責聲討:“呆子,我們還要問你呢?你跑哪兒去了?半天不見人!”
戚商咕噥一聲:“關你什麼事?”
見戚商神情扭扭捏捏的,徐婉突然長長的“哦~~”了聲:“我知道了!”
戚商神色一緊:“你知道什麼了?!”
徐婉斜睨着他:“你是不是單獨去找白小姐搭訕了?”
戚商下意識的看了眼白童惜離開的方向,點了點頭:“對!”
徐婉翻了個白眼:“我看你是別想啦,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戚商反駁道:“不許你說白小姐是癩蛤蟆!”
徐婉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我不是說她,我是說你啊!”
戚商撥開她的手,有些底氣不足的說:“我也不是癩蛤蟆……”
徐婉酸溜溜的哼了聲:“你也不想想白小姐身邊都是些什麼大人物,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她能看得上嗎?”
戚商懨懨的說:“我也沒說自己要和她怎麼樣嘛,你這麼急着潑我冷水乾什麼?”
顧錦年一語中的:“戚商,聽我一句勸,白小姐不是我們這種普通人可以接近的,你最好連這個念頭都不要有。”
“爲什麼?”x2
戚商,徐婉,顧錦年皆是一楞。
因爲問“爲什麼”的,除了戚商外,還有一把年邁的嗓音。
三人回眸看去,只見原本應該躺在病牀上的老人家,此時正精神抖擻的拄着柺杖,一臉認真的看着他們。
“孟老?!”眨了眨眼,三人終於回過神的叫出聲。
孟老一雙年老但卻精光畢露的眼,來到顧錦年身上,問:“錦年,我在問你話呢,爲什麼童惜這個丫頭,不是你們可以接近的?”
顧錦年沉穩的說:“因爲白小姐接觸上去,並不像外界傳聞的那樣放蕩無德,不可理喻,相反她高貴矜持,待人禮貌但又透着一股疏離,這樣的女人,天生就該被人尊重以及……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