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司宴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喬喬的方向,回眸對陸思璇說:“這事稍後再說,思璇,你先回避一下,我有話要跟喬喬說。”
“好。”這會兒正逢六神無主的陸思璇,對喬司宴可謂唯命是從,生怕晚一秒執行他的話,都會將自己給暴露了似的。
好在別墅裡的每一間臥室都很大,臥室裡還配套有單獨的廁所,淋浴間,衣帽間,收納間等等,陸思璇隨便去哪兒迴避都行。
直到陸思璇把門關上,喬司宴這才長腿一跨,來到了席夢思的牀頭。
他低頭,一雙寒眸射向了牀上毫無設防的喬喬。
經過這幾天和喬喬親密無間的相處,而漸漸軟化下來的心腸,在這一刻重新變得冷硬似鐵。
他伸手將還在熟睡中的喬喬拎了起來,用力晃了起來……
直到喬喬的眉毛因爲不舒服而用力皺在一起,他這才停下了動作。
下一秒,只見喬喬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剛睡醒的聲線裡透着一股軟糯的撒嬌之意:“爸……爸?發生……什麼……事了?地震……了嗎?好晃……”
還沒睡醒是嗎?
喬司宴眼神一厲,直接把他從半空中丟了下去,喬喬一個沒站穩,跌坐到了牀鋪上。
這一摔,雖說沒有受傷,但也讓喬喬清醒了不少。
他索性坐在牀上,和喬司宴面對面。
看着喬喬小臉上浮現出來的倔強,喬司宴恨不得把他按在牀頭狠狠打一頓屁股再說,這小子,非但知錯不改,居然還敢用這樣的眼神來挑釁他!
他伸手,一把掌住了喬喬的腦袋,俯下身去與他對視:“喬喬,我承認低估你了,不過你以爲,你把爺爺奶奶叫來,我就會放你的白姐姐離開,是嗎?”
喬喬抿着小嘴不說話,小手卻忽然揚起,拍了一下喬司宴的胳膊,像是要甩開他。
掃了眼被打到的地方,雖然不痛不癢,但喬司宴卻有種被蟄了一下的感覺,他忍不住冷聲質問:“你現在是在告訴我,我養了你這麼多年,結果卻抵不過一個陪了你幾次的白童惜?”
聞言,喬喬心裡掠過濃濃的哀傷和糾結,爸爸當然重要,是他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
可是白姐姐同樣重要,她是第一個不用花長時間的相處就可以被他接納的人,在他摔下樓梯的時候,是第一個衝出來爲他獻血之人,也是第一個那麼耐心溫柔的教他敞開心扉,學會表達的人。
這麼好的一個人,就算陸思璇再怎麼說她別有用心,他還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等了半天,卻只有等來沉默的喬司宴,忍不住冷聲逼問:“說話!”
喬喬磨了磨嘴皮後,終於開口:“爸爸,你爲什麼……要抓……白姐姐?”
見喬喬非但不解釋,還一副要替白童惜討回公道的樣子,喬司宴竟破天荒的有種傷心的感覺,口吻也愈發冷冽起來:“這不是你應該問的!”
喬喬於是認定道:“你綁架……了她,你是壞人……”
“我不是!”喬司宴狠狠的反駁,突然有點理解了喬如生在面對他時的那種心情,恐怕也是像現在這樣,憤怒又無力吧。
“我要去跟……爺爺奶奶……說。”語畢,喬喬用最快的速度跳下牀,往門口的方向跑去。
喬司宴立刻將他擒了回來,以絕對的優勢將他壓在了牀上。
爲了避免喬喬大喊大叫,他直接用大掌捂住了喬喬的小嘴,一字一頓的說:“如果你敢在爺爺奶奶面前,提起白童惜或者是你媽媽,我就殺了白童惜!”
聞言,喬喬的瞳孔兀地放大,好比聽到了一個鬼故事。
“我這話,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所以,你最好將它牢牢記在心裡。”喬司宴不緊不慢的說完後,將喬喬扯坐起來。
面對瞬間安靜下來的喬喬,他“滿意”的笑了笑,伸手整理起他凌亂的頭髮和衣領,嘴裡卻說着殘酷的話:“爲了你的白姐姐不身首異處,你可一定要給我管好你這張嘴。”
樓下。
喬司宴將喬喬帶到客廳後,對喬如生和安冉說道:“爸,媽,喬喬下來陪你們了。”
聞聲,安冉激動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大步往喬喬面前走來。
知道喬喬不喜別人的觸碰,安冉只好按捺住撫摸他額頭的衝動,焦急的問:“奶奶的心肝小寶貝,你感覺怎麼樣了?頭還燒不燒了?”
喬如生也說:“喬司宴,你也是!怎麼就給喬喬穿這麼一點呢?”
喬司宴用大掌輕輕推了一下喬喬僵硬的後背,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喬喬,奶奶在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呢?”
頓了頓,喬司宴轉而對喬如生說:“這套睡衣確實單薄了點,這樣,我上樓去給喬喬拿一件外套。”
安冉忙說:“行行行,你去吧,喬喬就交給我們兩個看着好了。”
喬司宴離開之前,意味深長的對喬喬說:“喬喬,不要忘了爸爸剛纔在房間裡跟你說過的話,你要乖乖的,知道嗎?”
喬喬憋了半響,才憋出一個“嗯”字。
喬司宴一走,安冉便誘哄喬喬道:“小寶貝,奶奶帶你去沙發坐着看動畫片,好不好呀?”
喬喬心不在焉的聽着,一雙大眼睛止不住的往樓上瞟,生怕喬司宴下一秒就會衝進白童惜房間,將她殺掉般!
他那不自在的舉動,被安冉看了去,她忽然壓低聲音,八卦的問:“喬喬,你實話告訴奶奶,你爸爸這裡是不是藏了女人呀?”
聞言,喬喬全身一抖,目瞪口呆的看着安冉。
他還什麼都沒說呢,她是怎麼猜到的?
目睹他這麼豐富的表情變化,安冉忍不住竊喜道:“看來奶奶沒有猜錯!你爸爸果然是名草有主了!”
喬喬回過神來的否認道:“沒、沒有!”
安冉撅了下嘴,明明是上了年紀的人了,可賣起萌來居然一點違和感都沒有:“什麼沒有呀,你就別瞞着爺爺奶奶了,奶奶一進屋就看到鞋櫃上放着女人的鞋子和聞到了一股香水味,難道這些都是奶奶的幻覺?”
就連喬如生也沉不住氣的問道:“是啊喬喬,你爸爸有對象了那是好事啊,爺爺奶奶爲他高興都來不及,你就不能跟我們說說嗎?”
【如果你敢在爺爺奶奶面前,提起白童惜或者是你媽媽,我就殺了白童惜!】
思及此,喬喬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讓喬如生和安冉都感到非常挫敗。
“罷了,沒聽到剛纔那個臭小子臨走前,是怎麼跟喬喬交代的嗎?他分明是不想讓我們知道,他的女人是誰!哼,八成是防着我呢,覺得我又會像對待……那誰一樣,破壞他們的幸福!”
礙於喬喬在這,故而喬如生把陸思璇用“那誰”替代。
安冉則雙眼放光的說:“老公,能被司宴這麼藏着掖着的女人,一定非同凡響,我一定要弄清楚對方是誰!”
二樓。
喬司宴上樓後,直接從隱蔽在暗處的黑衣人手裡拿過門鑰匙,打開白童惜的房間,推門而入。
正在聽古典樂的白童惜,被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
還沒來得及問喬司宴在搞什麼鬼,就聽他嚴肅的說:“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踏出這個房間半步,聽到了沒有?”
“我覺得,你這話應該去跟你的屬下說。”白童惜說完後,調大了音量。
喬司宴英眉一皺,忽地命令:“把音樂關掉!”
“不要,如果嫌吵的話,你可以把我送走。”白童惜不怕死的回嘴。
喬司宴面無表情的上前,把音響線給拔了,輕緩悠揚的音樂頓時戛然而止。
白童惜瞥了眼他起伏不定的胸膛,好心情的挑了挑眉:“你看起來好像很浮躁啊,跟陸思璇吵架了?”
喬司宴卻一聲不吭的拽住她的手,將她一把扯到了牀上。
白童惜面對他瘋子一樣的舉動,忍不住變了臉色:“喬司宴,你想幹什麼?”
白童惜極力掙扎的動作,差點踢到了喬司宴的命根子,他忍不住喝道:“再亂動,信不信我把你掐死在這!”
“你要是敢傷害我跟孩子的話,別說是拿回罪證了,你、陸思璇、喬喬,還有你們的九溪十八島,將會頃刻灰飛煙滅!”
“現在自身難保的人,是你,白、童、惜。”喬司宴說着,用薄被將白童惜的雙手束縛在了一塊兒,連接到了牀杆上。
“你這個變態,居然有這種嗜好!”
“你在佛羅倫薩發情的時候我都對你不感興趣,你覺得我現在像是要辦了你的樣子嗎?”
老實講,喬司宴目前的姿勢,說這話實在是沒有什麼說服力。
“那你好端端的,幹嘛綁住我?”白童惜漲紅了小臉怒視着喬司宴,那語氣恨不得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我是怕你不老實。”喬司宴簡明扼要的說完後,想要拿東西堵住白童惜的小嘴,不讓她叫喚。
可就在這時,外面的房門卻忽然響了。
喬司宴面色一僵,偏偏白童惜還在這個時候嚎了一嗓子:“救命啦——強姦啦!!!”
喬司宴面色更差:“閉嘴!”
白童惜抱着要死一起死的想法:“你就等着和陸思璇解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