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喬如生說喬司宴跑了的時候,安冉下意識的擡手輕撫了兩下胸口,顯然是鬆了一口氣。
明知這樣不對,但身爲母親,安冉並不希望喬司宴被抓住,她現在只希望他逃得遠遠的,只要能保住一條命就好。
同樣的,身處醫院的白童惜已經和孟沛遠交流上了:“孟先生,喬叔叔怎麼說?”
“他說要來看你,不過被我對付過去了。”
一頓過後,孟沛遠接着說道:“惜兒,明天大哥會送喬司宴的血樣過來,到時候我會讓醫生給你們做次dna鑑定,這樣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也許,你就可以不用像現在這樣,擔心怎麼面對喬如生了。”
傍晚,警局。
當喬司宴看到孟景珩帶着一名護士打扮的女人出現在監牢外時,他的眼色變了變,但最終又歸於平靜。
牢門打開,孟景珩帶着護士走進牢房。
喬司宴的眸光在輕劃過孟景珩後,落到了看起來相當稚嫩的護士身上。
只見對方揹着一個醫藥箱,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彷彿在看一隻即將被釘在解剖臺上做研究的青蛙。
正當喬司宴猜測孟景珩和護士的來意之時,只見孟景珩偏過頭,對帶來的護士說:“小唐,你去吧,我就在這裡看着。”
護士點了點頭,跟着朝喬司宴走近。
見狀,喬司宴的眼神不禁一厲。
普通人早在這樣的眼神下一陣腿軟了,但護士卻毫無感覺般的徑自走了過來,並蹲在喬司宴身前,慢慢將垮在肩膀上的醫藥箱放到地上。
喬司宴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正當他產生自我懷疑之際,他突然注意到護士的肩膀上同樣佩戴有警徽,可見不是一般人。
下一秒,只見護士將箱蓋一把掀開,露出裡面的針管、針頭和血液瓶等抽血儀器。
喬司宴不過腦袋一轉,便猜出了個大概。
他擡起雙眼,越過身前正在拆針管外包裝的護士,望向身前的孟景珩,問道:“你們要採集我的血?”
當他低沉的聲音在略顯陰冷、昏暗的監牢裡響起時,總讓人有種被下水道的毒蛇盯上的錯覺。
孟景珩淡淡的說:“不錯。”
餘光瞥見護士已經將針管和針頭組合起來了,喬司宴眸光陰翳了下:“你們要我的血幹什麼?”
孟景珩面不改色的說:“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喬司宴寒聲:“可這是我的血,我有權知道真相。”
孟景珩挑了挑眉:“你錯了,犯人是沒有人權的。”
喬司宴眼色一緊,直覺告訴他這裡面一定有事情,可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
也不知道陸思璇幫他把話帶給淑姨了沒有?
這時,護士已經一手舉起針管,一手朝他的手臂探來。
在對方觸碰上自己之前,喬司宴下意識的閃躲了下。
護士的手抓了個空,不禁回頭朝孟景珩看去。
孟景珩於是對喬司宴說:“老實點,這裡可不是你的九溪十八島,沒人把你當大少爺一樣的慣着。”
喬司宴強壓住心頭的怒焰,說道:“我怎麼知道你們抽我的血不是想要陷害我?另外,濫用私刑也是犯法的,孟長官!”
“聽聽,現在這個世道,綁匪居然反過來質疑警察要陷害他,真是笑話!”
孟景珩說完,上前一步扣住喬司宴的手腕,拉高他的袖子對護士說:“有我在這,你儘管抽。”
“是。”護士信任的看了孟景珩一眼後,低頭準備給喬司宴抽血。
察覺到掌心裡的手腕有掙脫之勢,孟景珩乾脆拔出腰間的手槍,一把抵在了喬司宴的腦門上:“你再動一下,試試看。”
喬司宴動作一僵,面上則浮現起一絲冷笑:“孟長官,你這樣做,合適嗎?”
孟景珩回以:“爲什麼不合適?是你拒絕配合在先。”
喬司宴認真的看了看孟景珩的臉,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後,強迫自己放鬆手臂上的肌肉,讓護士得以將針孔刺入臂彎正中的青筋上。
護士可沒有和喬司宴客氣,從扎針到抽血的過程都非常的簡單粗暴,誰叫喬司宴和他們的長官叫囂來着?疼死他活該!
見喬司宴露出一副受到侮辱的表情,孟景珩意味深長的問道:“這滋味不好受吧?”
想到白童惜曾經被喬司宴的人惡狠狠的扎過針,孟景珩就恨不得把喬司宴整個人都紮成馬蜂窩!
喬司宴悶不吭聲。
“行了,孟長官。”這時,護士將針一拔,一兩滴鮮血順着針孔溢了出來。
孟景珩定睛一看,原來是整支特大號的針管此時都裝滿了喬司宴的血液,所以鮮血纔會多得溢出來。
再看看喬司宴鐵青的面色,他的心情有了一剎那的飛揚。
不怪他小人,而是喬司宴也該得到一些實質性的教訓了。
下一秒,孟景珩甩開了喬司宴那隻被抽過血的手,直起身、收起槍並對身旁的護士道:“我們走。”
“是。”護士飛快的將針管裡的血擠進幾個血液瓶後,蓋上盒蓋,提上箱子,飛快的跟在孟景珩身後離開了。
牢門關上。
喬司宴忍不住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未經過止血的地方,正流出鮮血來,他只能用另一隻手的指腹用力按住,周身則涌現出了濃烈的殺氣。
翌日。
叩叩叩——
聽到敲門聲的孟沛遠,上前一把打開了病房門。
只見門口站着一個醫生着裝的男人,正捧着手裡的一疊報告,客氣的衝他說道:“孟二少,早上好,您太太的身體檢查報告已經全部出來了,您要現在過目嗎?”
孟沛遠一聽之下,把手伸了過去:“給我吧。”
“好的。”在將檢查報告轉交給孟沛遠後,醫生面帶喜色的繼續說道:“事實上,您太太的身體非常健康,肚子裡的男嬰也……”
“等一下!你說什麼?”孟沛遠猛地一擡眼,嚇得醫生以爲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半響才吭哧出一句:“我、我說您太太的身體非常健康。”
孟沛遠似乎還不滿足:“這我聽到了,還有呢?”
“還、還有……”醫生努力開動着腦筋,哆嗦着嘴皮子道:“您們家的小少爺也很健康,所以請您無需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