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喝完了醒酒湯,白童惜這才問道:“怎麼樣啊爸,跟老朋友們聚得還算愉快嗎?”
白建明放下碗後,拍了拍孟沛遠的肩頭,十分愉快的對大女兒說:“嗯,沛遠可給我長臉了,我那些老友各個都搶着要他。”
白童惜眨眨眼,問道:“各個都搶着要他?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呃……”白建明這才意識到自己得意忘形,險些說漏了嘴,不禁求救似的看向孟沛遠。
孟沛遠從容的接口:“爸的意思是,他們都想搶我回去當兒子。”
“原來如此。”白童惜被他瞞了過去:“你這麼優秀,又這麼好看,他們想搶你當兒子一點都不奇怪。”
白建明暗暗給孟沛遠比了個贊後,說:“不過我可沒答應,這麼優秀的兒子,只能是我的!”
白童惜見老人家興致高漲,趕緊應和:“是是是,沒人能和您搶。”
白建明隨後說道:“不過童童,這小子替我擋了太多酒了,你最好帶他回房休息下……”
說着說着,白建明注意到了牆上的時鐘,不由一驚:“哎呀!兩點半了!沛遠你上班怎麼辦?!”
孟沛遠淡淡的說:“不礙事的爸,正好下午沒什麼要緊的事,我就在家休息好了。”
“真的嗎?”白建明還是過意不去。
孟沛遠說:“需要我讓秘書小姐把行程表發來給您老過目嗎?”
“這倒不用。”白建明擺擺手,說:“那你下午就到童童的房間好好休息吧,爸有點困了,就先回房了。”
孟沛遠點了點頭。
白童惜說:“爸,慕阿姨正在房間裡午休呢,我們進去的時候動作輕點。”
白建明聽她這話的意思,是要繼續守着他們,不由搖搖頭,道:“童童,我和你慕阿姨說過多少次了,
我們是不會尋死的,你要實在不放心,可以讓傭人進來守着,現在還是多陪陪沛遠吧,他今天表現得特別棒!”
由於孟沛遠每晚都睡沙發的關係,所以白建明特地爲他爭取了下福利。
白童惜看了眼身邊的愛人後,對白建明說道:“爸,我說了,等小曦出生後,我自然會和孟先生同房,至於現在,暫時還不行。”
對於這個回答,孟沛遠並不意外,如果不恪守堅持的話,那就不是惜兒了。
白建明則有些愧疚的看了孟沛遠一眼,如果不是因爲他和慕秋雨的話,這兩個小年輕也就不會白天分房,晚上也分房了。
午後,白童惜見白建明夫婦紛紛轉醒,不由甜甜的問候道:“爸,慕阿姨,你們睡得如何?”
慕秋雨溫柔的笑道:“天天有你和沛遠輪流守着,我和你爸爸睡的都很安心。”
“就是苦了沛遠了,天天和你分房,看得我都過意不去了。”白建明說着,嘆了口氣。
白童惜走到白建明的牀邊,拽着他的睡衣袖子撒嬌道:“爸,你現在天天沛遠長、沛遠短的,聽得我都吃醋了。”
白建明啞然失笑:“怎麼還吃上醋了?”
“因爲……”白童惜環住他的肩膀,將小腦袋挨在他的肩頭上:“我纔是您和慕阿姨的女兒啊。”
白建明被她磨得心都化了,忍不住伸出一指,輕點她的鼻尖:“這點是自然的,永遠都不會變。”
慕秋雨在旁邊柔柔的注視着他們,下一秒,白童惜朝她伸出手,嬌嬌軟軟的說:“我也要慕阿姨抱。”
此時,白童惜和慕秋雨中間正隔着一個白建明,如果慕秋雨要抱白童惜的話,要不就得繞過白建明,要不就得連同白建明一起抱。
最終,慕秋雨選擇將白建明一起抱住。
三人像這樣抱在一起,還是第一次,這種感覺非常奇妙,好像僅僅只是這樣抱在一起,就能聚起無限的溫暖和能量。
白童惜不禁感到有些後悔,她應該早點像現在這樣,將這兩位孤獨無助的老人緊緊抱住的!
“爸,慕阿姨……”她情不自禁的吐露:“永遠不要離開我,不然我一個人會怕……”
就算她已經成爲了孟沛遠的妻子,孟年曦的母親,但孃家人依舊是她內心深處無法被替代的避風港,她珍惜他們,也希望他們能珍惜他們自己。
白建明能感覺得到她輕微的顫抖,那是一種來自靈魂的戰慄,他忽然感到萬分抱歉。
這段時間,她爲他們擔驚受怕,生怕他們有個萬一,卻忽略了她纔是那個最需要人照顧的:“童童,爸爸對不起你,這段時間讓你擔心了。”
白童惜說:“只要你和慕阿姨好好的,再多的擔心也值了。”
一頓過後,她又道:“其實,我多麼想相信你們已經想開了的話,但一想到莫雨揚和白蘇都是說沒就沒的,我就很怕……怕你們是在騙我的,
也許我一不留神,你們就會離我而去,所以纔想着……等小曦出生後,你們有了新的精神寄託,也許……也許就不會……”
“放心。”白建明動容道:“不是也許,是肯定!我和你慕阿姨肯定會好好的活下去,我們要看着你和沛遠幸福一輩子,還要盼着小曦叫外公和外婆。”
慕秋雨忍不住接口道:“是啊,太多美好的事物在等着我和你爸了,我們不會就這樣被擊垮的。”
白童惜抽抽鼻子,甕聲甕氣的說:“你們最好說到做到,不然我會恨你們一輩子的!”
白建明慈愛地撫了撫她的小腦袋:“已經被你恨了半輩子了,後半輩子爸爸一定不會再讓你失望!”
在白建明夫婦走出房間步入傭人們的視野後,白童惜隨之放下心來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剛進門沒幾步,她就被一隻從浴室橫出來的大手抓住手腕,隨即被扯入一片赤裸的胸膛中。
她捂着撞到的鼻子“唔”了聲,擡頭一看,只見男人正神采奕奕的注視着她。
“我就知道,你還是會忍不住過來看我的。”
白童惜解釋道:“不是忍不住,是爸和慕阿姨已經醒了,我自然要從他們的房間裡出來了。”
孟沛遠玩味道:“是啊,你從他們房間裡出來後,去哪裡不好,偏偏要到我這裡來?”
被拆穿意圖的白童惜,只好承認:“好啦,我就是來看你醉死了沒有的,行了吧?”
孟沛遠擡手捏了捏她的俏臉:“早這麼說多好?”
白童惜皺皺鼻子,道:“就是不想讓你太得意。”
末了,見他脫的只剩下一條長褲,不禁問道:“想洗澡啊?”
“嗯,剛脫了上衣,你就進來了,你說巧不巧?”孟沛遠戲謔的衝她眨了下眼睛。
白童惜含糊道:“是啊好巧,既然你想洗澡,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出去……”
“別走啊。”孟沛遠在她轉身準備離開之際,又將她捉回懷裡。
之前和他正面相對的時候,因爲有她的大肚子隔着,還不覺得怎樣,如今一馬平川的後背被他的胸膛抵住,瞬間覺得一片炙熱。
孟沛遠矮身,將下巴擱她肩上,問:“爸的心情如何?”
白童惜順口答道:“很好啊,怎麼了?”
“沒什麼。”
在包廂外面,他聽到了白建明那句“死了的人已經死了,活着的人還要活着”,讓他稍微留了下神。
白童惜聽他說沒什麼,便“哦”了聲:“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了。”孟沛遠就着抱住她的姿勢,輕啄了下她的後頸,跟着放開她道:“好了,我要洗澡了。”
白童惜覺得他這次也太好說話了,平時總要藉機刁難她一番才收手,不過管他呢,她巴不得他少欺負她一點。
又過了三日,泰安集團。
秘書小姐正在向孟沛遠彙報:“孟總,您要我聯繫的十位建築大師,除了上次那五位外,其他五位皆已悉數抵達公司,請問您現在有時間去見見他們嗎?”
“什麼?!”最先反應過來的不是孟沛遠,而是和他同個辦公室的溫麒:“十位大師都來齊了?!”
秘書小姐明明聽到了溫麒的問題,但就是背對着他不說話。
直到眼前的孟沛遠衝她點了點頭,她這才轉過身去,對溫麒說:“是的,另外五位大師也陸續到齊了。”
溫麒的眼睛瞪得跟小倉鼠似的溜圓:“這是怎麼辦到的?!”
一般來說,越有本事和設計理念的大師,往往越容不下其他同行的介入,而孟沛遠顯然是要十位大師共同完成一幅傑作,他是怎麼說服他們的?
秘書小姐笑笑不說話。
孟沛遠在這時出聲:“不是告訴過你嗎,有錢能使鬼推磨,就是聞名世界的大師,也是要張嘴吃飯,伸手花錢的。”
溫麒下意識的問:“你花了多少錢才聘請到他們的?”
孟沛遠淡淡道:“反正比花在你身上的多。”
溫麒氣結:“混賬!我是免費送上門來給你使喚的!你當然不用花錢了!”
孟沛遠還是沒有告訴他一共花了多少錢,免得這小子心裡不平衡,又要鬧起來,畢竟是同行,身價卻天差地別,確實有些太刺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