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司宴的人見他扯開安全帶就要去開車門,連忙撲上去阻止:“先生,您不能下車!這太危險了!”
同一時間——
戴潤的車終於追了上來,這還得多虧了這幾起交通事故,導致了路段癱瘓,就連喬司宴自己的車都只能半走半停。
車上,孟沛遠一眼看到了摔在地上的白童惜,雖然不清楚事情發生的經過,但他還是馬上從車上下來,從車與車的間隙中跑過去,爭分奪秒的來到了白童惜的身旁,一把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惜兒!你怎麼樣了?”說話間,孟沛遠瞥見了白童惜後肩上的血跡,瞳孔劇烈收縮了下:“惜兒,你……受傷了?”
白童惜在聽見他的聲音後,這才從懵圈中清醒過來,她意識到安冉這是有意要幫自己,所以才把她推下車的。
“我沒受傷,我身上沾的是喬司宴的血,對了,我們快走!”
“嗯!”孟沛遠此時抱着她,自然不敢多加冒險,當即轉身往自己的車邊走去。
就在這時,一把槍從喬司宴的車窗邊伸了出來,悄無聲息的對準孟沛遠的背影。
他既留不住白童惜,也不會便宜了孟沛遠!
雖然,讓他們兩個分開,痛苦一輩子,是他最想要看到的結果,但如今,白童惜被救,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要了孟沛遠的命了!
見狀,安冉乾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喬司宴的視線,讓他無法瞄準,也就無法偷襲孟沛遠了。
喬司宴一愣之下,孟沛遠已經抱着白童惜進了戴潤的車裡。
他不禁恨聲問安冉:“你到底是來幫我的,還是來害我的?”
“我當然是來幫你的!司宴,你不放了她,孟沛遠就不會放了你,我只有把她推下去,才能保你一命!”安冉流着淚說。
喬司宴氣得砸了一下車子,肩膀處的血色愈發濃郁了,但他不在乎:“事到如今,你怎麼還這麼天真?你難道看不出來,孟氏兩兄弟拼了命也要來弄死我嗎?你卻把白童惜給放了,她是我的擋箭牌,我的籌碼,就這樣被你給放了!”
安冉被他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不輕,但她仍然堅持己見:“沒了白童惜,等於少了一個累贅,不是更方便你逃跑嗎?”
“你!”喬司宴還想說什麼,他的人卻在這時問道:“先生,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周圍交通堵塞,進退不便,喬司宴的人就算有再好的車技,也沒辦法馬上從這裡開出去。
這一耽誤,越來越多孟沛遠的人就會趕來,麻煩也會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喬司宴用利眸橫掃了圈四周,這個路段很繁華,來往的市民很多,只要槍聲一響,必定會引發比剛纔更大的混亂,他就可以趁亂離開了。
有了主意後,他立刻拿起對講機,吩咐道:“現在所有人通通下車,除了我們自己人外,對其他人進行無差別攻擊,聽明白了沒有?”
片刻後,數道槍聲響起,喬司宴的人開始執行命令了,他們是喬司宴的死忠,執行力非常強,十幾秒的功夫,就有幾個市民被射傷了!
眼見身邊的人就這麼倒在地上,鮮血橫流,周圍的人都嚇得呆住了。
這好端端的,怎麼會有槍聲呢?是他們聽錯了?還是他們看錯了?
砰、砰、砰!
“呀!!!”一片槍聲之下,也不知道是誰發出了一聲尖叫,衆人開始像無頭蒼蠅一樣抱頭亂竄,把交警都給擠到了一邊。
見狀,孟景珩趕緊拿着槍從車上下來,開始指揮那些被槍聲嚇得到處亂跑的市民:“別去那裡,那裡危險!”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恐怖襲擊嗎?”有人邊跑邊問。
一片混亂中,孟景珩看見一個小女孩正跪在地上,用手推着一個倒在地上的男人,哭喊着:“哥!你醒醒啊哥,你不要嚇我啊!”
孟景珩擔心她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會成爲下一個目標,趕緊衝上去,將小女孩從地上拖了起來。
小女孩痛苦又氣憤的甩着手:“不,不要,我要我哥哥!”
孟景珩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子彈正中男人的眉心,鮮血模糊了男人整張臉,看樣子已經斷氣了。
他不禁用一隻手捂住了小女孩的眼睛,另一隻手將她夾抱起來,狠下心來不理會她的掙扎打鬧,強行將她抱離了這裡。
“孟大哥,這裡!”戴潤見他抱着個小女孩回來,立刻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謝了!”孟景珩將小女孩塞進車裡後,對孟沛遠三人解釋道:“她是我在路上看見的,她哥哥被喬司宴的人亂槍打死了。”
一聽這話,大家都懂了。
白童惜不顧自己剛剛脫離險境,抱住了面前的小女孩。
小女孩哭着掙扎道:“放開我!我要去找我哥哥,他受傷了……流了好多血……”
孟沛遠抿了抿脣,忽然說道:“戴潤,你先開車帶她們回去。”
戴潤問:“孟二哥,那你們呢?”
“大哥負責疏散人羣,我負責去找喬司宴算賬。”
聞言,白童惜不禁掀眸看向他,抱着小女孩的雙臂也變得有些僵硬。
不能不去嗎?
這句話,在她嘴邊幾經輾轉,她想挽留他,但小女孩的哭聲和外面的槍聲,無一不在扯痛她的心。
“哥,事不宜遲,我們儘快行動。”孟沛遠對孟景珩說完後,一把拉過白童惜,重重地往她脣上親了口後,跳下車走了。
“孟……”白童惜放開懷裡的小女孩,趴在車窗前看着孟沛遠越走越遠的背影,整顆心糾成了一團。
這時,戴潤說道:“嫂子,你坐好了,我要開車了。”
路上,白童惜忍不住問道:“戴潤,我是不是連累你們了?”
“當然不是!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白家沒有人比你做的更好了,包括我們,真的!”戴潤髮自內心的說。
如果不是她陪着喬司宴周旋了那麼長時間,孟二哥他們也不可能趕得回來啊。
“我真的想不通,喬司宴是怎麼悄無聲息潛入白家的?難道我們的人眼睛都瞎了,看不見他嗎?”
“這個問題,我從今天晚上見到他第一面的時候就在想了……”白童惜說:“戴潤,你還記不記得,喬司宴有一個會易容的手下?他在越獄的時候,把她一起救走了。”
戴潤被她一言驚醒,他當然記得,那個女人在婚禮上易容成白童惜的樣子,給了孟二哥一刀,如今聽她這麼一說,所有的疑點都解開了:“你是說,喬司宴有可能讓那個女人把他易容成白家的人,趁機混了進來?”
白童惜點了點頭:“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測,不知道對不對。”
“對,一定對!”戴潤肯定道:“以我們巡視的密度,外人根本進不來,除非他長了一張跟我們自己人一模一樣的臉,那麼就很有可能讓我們放鬆警惕了!”
“孟二哥,孟長官,我們來幫忙了!”
之前,戴潤開車帶着孟沛遠和孟景珩追擊喬司宴的時候,其他人也沒閒着,紛紛開車跟了上來,此時一經匯合,他們立即展開行動,找出那些在人羣中製造混亂的人,一網打盡。
這樣一來,孟沛遠和孟景珩一下子輕鬆了很多,他們開始留神四周,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喬司宴想要開車走人的可能性微乎及微。
先是連環車禍,再是槍聲迭起,現在交通整個癱瘓,市民的車塞得密密麻麻,知道這裡危險的人想要逃離這裡,不知道這裡危險的人想要經過這裡,兩相沖突之下,別說是車了,就連人都寸步難行。
所以,孟沛遠和孟景珩都達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喬司宴一定跑不遠!
就在這時,孟沛遠看到一個人影從對面馬路邊的一間小吃店經過,然後鑽進了小吃店旁邊的小巷子裡。
雖然看不清那人的正臉,但他卻是立馬追了上去。
幾乎是孟沛遠一動身,孟景珩就知道了他的意圖,在交代其他人留在這裡保護市民之後,孟景珩也快步跟了上去。
小巷子內——
喬司宴下車前,換上了自己手下的衣服,本以爲躲開了追擊,誰曾想,還沒從小巷子的另一頭走出去,就被孟景珩給堵住了。
他一怔之下,冷笑道:“行啊,這都被你給發現了。”
“發現你的,不是我,是他。”孟景珩說着,看向了喬司宴的身後。
喬司宴下意識地回過頭,只見孟沛遠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
“原來你們兄弟倆,一個在前面堵我,一個在後面堵我,計劃的天衣無縫啊。”
孟沛遠冷冷的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個死人:“喬司宴,你已經走投無路,還是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呵,我命由我不由天,要我投降,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一道猩紅自喬司宴眼中閃過,下一秒,他舉起手裡的槍,直指孟沛遠的心臟:“去死吧,孟沛遠!”
孟沛遠立刻擡槍反擊!
而站在喬司宴身後的孟景珩,見狀,也舉起了手裡的槍!
砰!
槍聲過後,周圍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