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阮眠把水喝光了,衛明又冷冰冰的說道:“去睡覺。”
阮眠此時感覺好點了,這多虧了衛明爲她忙前忙後,所以,她決定耐下性子和他談談:“衛明,你這幾天到底怎麼了?脾氣時好時壞的,你要是有什麼事就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啊。”
聞言,衛明的表情終於不那麼臭了:“那好,我問你,你爲什麼要爲了他痛哭和買醉?”
“啊?”阮眠懵了:“他?誰啊?”
“就是喬司宴!”衛明見她傻乎乎的,臉又沉了下來:“你一聽到他死了的消息,立刻哭得跟個淚人似的,今晚又約嫂子去酒吧喝成這樣,你是不是……還忘不了他?”
阮眠怔怔地看了他半響,才反應過來的指着自己,表情滑稽的問:“你說我,忘不了喬司宴?”
“我不知道!”衛明硬邦邦的說:“我只知道,你這幾天很反常,一點都不像平常的你!”
阮眠下意識的問:“我平常是什麼樣的?”
“嘻嘻哈哈,沒心沒肺。”
“……靠!”阮眠不爽:“合着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個玩意兒。”
衛明面無表情:“你還沒回答我,是不是還忘不了他?”
“不是不是不是!”阮眠一連否定了三次,以此來表明自己的想法:“那個渣男、王八蛋、畜生,我比誰都希望他去死!我之所以哭,是因爲喜極而泣!
還有啊,你知不知道什麼叫‘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啊?我和童惜都被他折磨過,所以我們兩個約出來喝酒慶祝不是很正常嗎?你居然扯到我在爲他買醉?嗤,怎麼可能呢!”
隨着阮眠的話,衛明的心情大好,語氣也不再那麼低沉了:“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騙你幹什麼?又沒有什麼好處。”阮眠說着說着,忽然想到了什麼:“等等,你這麼關心這件事幹什麼?別告訴你,你是喜歡上我了?”
衛明垂眸,對上她笑得有些壞的臉蛋,大方承認了:“是,我就是喜歡你,所以纔會瞎幾把吃醋!”
聞言,阮眠笑臉一凝,說不出的震驚:“你、我、這……”
此時,衛明那張英俊的臉不再壓抑,而是掛滿了笑意:“你不用感到有壓力,我衛明對感情一向坦坦蕩蕩,更不會勉強女人跟我在一起,但是從明天起,我會開始追求你,如果我還不算太討厭的話,請你考慮考慮我,畢竟,綿綿也需要一個父親。”
這番話,聽上去一點都不華麗,但阮眠卻被感動到了,尤其是他的最後一句——綿綿也需要一個父親!
“你、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在弄清楚他這幾天的反覆無常和對她的感情之後,阮眠反而結巴了起來。
衛明瞭解女人,自然也瞭解阮眠,她的反應,絕對不是討厭他,所以,他忍不住開始逗她:“你問這話,是對我也有意思嗎?”
阮眠摳着身下的坐墊,沒好氣的說:“我只是隨便問問……”
衛明是個很懂得在女人面前把握機會的人,阮眠的小動作在他看來,是一種糾結,可見她對他也不是沒有感覺的,只是她之前沒有意識到或者是沒往這方面想而已,如今這層窗戶紙被他捅破,她也該重新審視自己對他的感情了。
“阿眠,我性子直,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你實話告訴我,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你覺得我人怎麼樣?配不配做你的男人?”
都說男人認真起來最帥,阮眠就被衛明此時的樣子電到了,在怔怔地看了他好一會兒後,才說:“你突然間這麼問,要我怎麼回答嘛!”
聽到她的嬌嗔,衛明心情更好了:“那好,我委婉點,你覺得我對你和綿綿好嗎?”
“很好。”阮眠毫不猶豫的說。
這段時間,多虧了有他的保護,她和綿綿才能過上安心的生活。
原以爲,他是因爲孟沛遠的命令,纔對她們這麼盡心盡責的,但仔細一想,他根本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就好比剛纔,他又給她送毛巾,又給她送水般,難道這也是孟沛遠要求他做的嗎?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那你討厭我嗎?”衛明接着問。
阮眠搖了搖頭:“不討厭。”
“呵!”衛明愉悅的笑了起來:“那我就可以放心大膽的追求你了。”
阮眠猶豫了下,問:“你不在意我以前的那些事嗎?”
衛明認真的想了想,說:“說不在意是騙人的。”
阮眠的嘴角不禁有些苦澀,她就知道,沒有男人會不介意一個女人的過去,不管這個男人有多大方,她那糟糕的過去永遠都是一根刺。
沒想到,衛明接下來卻說:“但是阿眠,正因爲這樣,我才更加心疼你,想要給你新的生活。”
他這話,讓阮眠忽然想哭,明明是她年輕時不長眼睛,愛上了一個魔鬼,爲他失去了女人的第一次和第一個孩子,如今卻要另外一個男人爲她的後半生負責,實在讓她自慚形穢。
“衛明……”
見她似乎想打退堂鼓,衛明適時的打斷她:“噓,我說過,你不需要因此而感到負擔,我想要看到的是你的笑臉,如果你哭出來的話,那反而是我的失敗。”
和這樣懂得拿捏節奏的男人相處,無疑是件很舒服的事,阮眠眨眨眼睛,衝他笑道:“嗯……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的。”
“行,那你早點回房休息吧,晚安。”衛明風度十足的說。
“嗯。”阮眠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有什麼東西,在這一刻變得不一樣了起來,讓她久違的感到了一股心潮澎湃。
香域水岸。
孟沛遠在給白童惜餵了水後,又給她擦了一遍身子,換了一套睡衣,好讓她睡得舒服點。
結果,這一套程序下來,她是舒服了,他的慾望卻被高高挑起,恨不得把身下這個只顧着呼呼大睡的女人折騰醒纔好!
但一觸及她的睡顏,孟沛遠又心軟了,算了,看在她這麼憨態可掬的份上,今晚就先饒了她,明天再跟她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