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完整的家庭,是她做夢都在期冀的,她纔剛享受沒多久,不想這麼快就失去。
孟沛遠聽到她的話後,腳步猛地一頓,爲了一時的意氣之爭將她與世隔絕,這樣做真的對嗎?
他會做出這樣瘋狂的舉動,一方面是因爲卓易“下聘”,另一方面是因爲白童惜瞞着他去見韓紹,而韓紹抱住她的那一下實則是壓垮他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現在冷靜下來想想,她其實並沒有背叛他,是他氣急之下冤枉了她!
“我可以放你回去。”在白童惜轉悲爲喜的眼神中,孟沛遠強調:“我的意思是,我們明天一早一起回去。”
白童惜高興的只差沒蹦起來,高興之餘,她不忘提醒:“對了,明天是週六,南南桃桃要開家長會,你記得去。”
這個女人,操心的都是別人的事啊……
孟沛遠心底掀起一陣悸動的漣漪,正是因爲她這份無微不至的溫柔,才令人動容。
週六。
孟沛遠先吩咐林修把於素送回家,自己開車載着白童惜回香域水岸。
離開城堡前,他就已經把充滿電的手機還給她,這不,她現在就在和家裡的那兩個桃桃貝視頻聊天。
桃桃隔着屏幕看見白童惜那張溫柔的笑臉時,忍不住“哇”的聲哭了出來:“嗚嗚……姨姨,你好多天沒回來了,我還以爲你厭倦我們了,不要我們了!”
見桃桃只顧着哭,南南默默的接過她的手機,一張嬰兒肥但眉目間已然看得出英氣的臉擠進了屏幕:“姨姨,你沒事吧?”
聞言,孟沛遠的嘴角抿成直線,南南這個臭小子,白童惜和他在一起能出什麼事,這是他老婆耶!
孩子們的依賴與關心,讓她感到很窩心:“沒事啊,姨姨和你們二叔只是出門度了個短假而已。”
南南睜着大眼睛深瞧了白童惜幾眼,嘀咕道:“可我怎麼覺得姨姨比平時還累?眼窩深了,眼圈也跑出來了……”
白童惜被南南“審問”的無語凝噎之際,左側的孟沛遠忽然探出一隻手,目不斜視的說:“把手機給我。”
“喏。”她把手機放進他的手心。
孟沛遠單手操縱方向盤,另一隻手微微把手機舉高,趁着路況不錯,他抽空斜了屏幕裡的桃桃南南一眼:“聽說你們今天要開家長會?”
“嗯!”南南桃桃乖乖點頭。
孟沛遠挑眉:“還會順便公佈你們的期末成績?”
這次“嗯……”的不是太堅定了,頗有幾分心虛的味道。
孟沛遠黑化臉:“說真的,我很期待。”
期待什麼?期待他們屁股開花嗎?
聽着他這樣輕飄飄的口吻,南南和桃桃反而瑟瑟的抱在一起。
香域水岸。
剛下車,白童惜只覺眼前一花,被候在門外的南南桃桃撲的晃動了下身體。
孟沛遠擔心兩個小糰子把她壓壞,隱晦的掃了他們一眼。
觸及孟沛遠眼底的警告,桃桃拉着南南怯怯的退了一步,規規矩矩的站好,衝白童惜打招呼:“姨姨,歡迎你回來!”
白童惜實在太想他們了,忍不住彎腰托起他們的小臉,一人親了一口,孟沛遠在旁邊看得臉都黑了。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把這兩個小鬼打包送回大哥大嫂家了,這樣想着,孟沛遠的心情不禁美麗了些。
走到柵欄門口時,面前的美景驚豔了白童惜的眼球,她沒看錯吧?孟奶奶剛埋下去不久的種子已經開花了?
她驚喜又不可置信的模樣很大程度取悅了孟沛遠,他用一種等待誇獎及崇拜的口吻道:“怎麼樣,好看吧?”
白童惜張了張嘴,聲音如夢似幻:“這些都是你弄的?”
孟沛遠嘲笑她的傻氣:“要不天上掉下了的?”
白童惜眼神一暖,其實家並不需要住的有多寬敞,而是要看家裡的這個男人肯爲你做到什麼地步……
客廳內。
孟奶奶見到白童惜的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去摸她的肚子,那雙急切的眼睛裡寫滿了:我的曾孫子呢?
白童惜沒有去打擊老人家那點盼頭,只是婉轉的說:“奶奶,就算有,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生下來的。”
“那也是……”孟奶奶順手捏了捏白童惜的pp,在她不可思議的眼神中,徑自下總結:“嗯……圓圓的,肉肉的,彈彈的,怪不得二小子一直不肯回來,原來如此……”
“奶奶……”白童惜有些慌了,孟沛遠還在這裡呢!
南南很傻很天真的歪頭:“曾祖母在幹嘛呢?”
桃桃如是說:“耍流氓啊。”
白童惜回到主臥後,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消失,只聽孟沛遠說道:“奶奶一直希望我們能生個孩子。”
她滯了一下後,問道:“你要啊?”
孟沛遠不鹹不淡的應道:“未嘗不可,反正我總該有個繼承人的。”
他隨意的談吐,叫白童惜心裡空了一下,那種滋味就好像他跟誰生都一樣。
見她突然安靜下來,孟沛遠試探道:“不過我們都還年輕,過多兩年在要孩子也一樣,你覺得呢?”
白童惜有些話想要說,卻覺得說了沒意思,過多兩年?沒準過多兩個月陸思璇就回到他身邊了,到時他還需要她嗎?
輕籲口氣,她儘量若無其事道:“嗯,我聽你的。”
婚姻的不穩定性,也造成了他們現在不適合要這個孩子,萬一將來離婚了呢,法院會把孩子判給誰?
更重要的是,孩子之後的成長,無論缺了父愛還是母愛,都將是終生的遺憾。
孟沛遠聽到她乖巧的回答,反而隱隱有些不高興,她不是最喜歡孩子的嗎?居然沒有吵着跟他生……
轉念一想,他又釋懷了,他在城堡要了她幾天幾夜,期間沒有采取過一次避孕措施,沒準機緣巧合下她就懷上了呢?
這一想就想遠了,直到白童惜催促他說:“你該帶孩子們去學校了。”
孟沛遠握住她的小手,視線竟一刻都離不開她:“一起去。”
白童惜扭了兩下手腕,說:“我不舒服,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