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童惜接下來想問什麼時候能掛電話,她浴池裡的洗澡水要涼了。
只聽卓易忽然幸災樂禍的笑了兩聲:“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比我更悲哀的人,我想和他交流下,必定能平復我此刻操蛋的心情……”
白童惜忍不住問:“誰啊?”
“還能是誰?我的未來妹夫啊!”卓易一下子笑的更大聲了。
聞言,白童惜無比平靜道:“你如果是要告訴他我已經結婚的事,那你不用浪費口水了,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嘟嘟嘟——
白童惜把手機拿下來一看,發現卓易把她的電話給掛了。
怎麼回事?
她詫異的摸了摸下巴,最後把手機一收,沒心沒肺的說:“管他呢,洗白白去!”
另一邊——
卓易坐在家中那富麗堂皇的客廳中,左邊是妹妹,右邊是媽媽,聽他打完電話回來後就一直哎哎嘆氣,正在看電視的卓母奇怪的睨了他一眼:“兒子,你爸的忌日還沒到呢,你愁眉苦臉的幹什麼?”
卓易捂着心做難受狀:“媽,你別管我了,讓我獨自傷心會兒。”
卓雨斜了卓易一眼:“大哥,你心的位置怎麼長得跟一般人不一樣啊?”
卓易忙把捂在右胸的手快速換到左邊,並對拆自己臺的妹妹不懷好意道:“妹妹,大哥本來是不想和你說的,不過既然你開口了,那我還是趁早把真相告訴你吧。”
有嗎?她有開口問什麼嗎?
卓雨困惑的撓了撓頭,最後還是配合的對卓易說:“大哥,你想告訴我什麼,你說吧。”
卓易直視她的眼睛,秉着大家一起不好過的精神,說道:“孟沛遠娶、老、婆了。“
豈料卓雨並不如卓易想象中那樣大喊大叫,反而眼露迷茫之色的問了句:“他有老婆了?”
卓易重重的一點頭。
卓雨花了點時間消化:“看不出來啊,他居然隱婚?”
卓易見她臉上全無憂傷之色,不信邪的問:“除了這個,你就沒有別的想說的嗎?”
“有啊!”卓雨湊近卓易,眼珠子骨碌碌的轉着:“他老婆是誰啊?應該和他一樣是名門之後吧?該不會還是水錶圈級別的千金吧?天吶,如果真要是的話,那這個家族就稱得上是立於不敗之地了!”
水錶圈是政府的戲稱,想起白童惜這個人,卓易迷茫了,他從沒有在任何一個名流的圈子裡聽到過這個名字,如果真是水錶圈的,應該很難做到一點風聲都不漏吧?
卓易篩選了半天,最後腦子都快爆炸了,只好妥協道:“唉,我也不知道白童惜具體是個什麼身份。”
卓雨原本心思已經飄回到電視劇上,在聽到“白童惜”三個字後,她的耳朵忽地又豎了起來,她回過頭問卓易:“大哥,你忽然提起白童惜做什麼?”
“妹妹,你還聽不出來大哥是個什麼意思嗎?”
在卓雨有所懷疑的眼神中,卓易開口肯定了她的想法:“沒錯,白童惜就是孟沛遠的妻子,名副其實的孟太太!”
聞言,卓雨的臉瞬間變得精彩紛呈,她終於明白,爲什麼每次見到白童惜後,總有倒黴的事情要降臨到她頭上。
見卓雨的秀眉打成結,卓易以爲她對孟沛遠終歸是有那麼一點餘情未了,不禁假惺惺的安慰道:“妹子,大哥知道你失戀的心情和我是一樣一樣的……”
“誰失戀了?我和宮洺明明處的好好的!”卓雨下意識的反駁道。
之後,在卓易頓悟的眼神中,卓雨臉蛋爆紅,把懷中的枕頭丟到卓易身上後,連棉拖鞋都忘了穿便跑回自己房間!
正在看電視看得津津有味的卓母,後知後覺的掃過卓雨空了的座位問卓易:“雨兒呢?“
卓易撇撇脣:“跑回房間思春了。”
“說到思春……阿易我問你,你已經老大不小了,現在比你年紀小三歲的妹妹都找到了另一半,你是不是也要抓緊時間,把那個叫童惜的女孩子追到手?媽記得……當時家中那枚只傳女不傳男的胸針就是被她拿到手的……”
“媽!火烈鳥胸針是妹妹故意丟進她皮包裡,害她被冤枉的,不算數!”
“欸,你不是挺喜歡那姑娘的嗎?怎麼現在又說不算數了?”
卓易煩躁的抓起茶几上放置的一串玉色佛珠,一邊用指腹滾動那些通透的珠子一邊說:“她已經嫁人了,我沒有機會了。”
“嫁人?”卓母眼睛瞪得大大的:“那姑娘看着跟剛畢業的大學生一樣,居然就嫁人了?”
卓易看了卓母一眼:“幹得好不如嫁得好,嫁得好不如嫁得早,媽你沒聽過這話啊?”
卓母見卓易把佛珠捏在手,就知道他這是得不到的永遠再騷動,但他們卓家,還淪落不到去搶一個有夫之婦的地步。
她想了想,腦海忽地靈光一現:“媽看孟家老三就生得挺漂亮,性子也挺好,你和她也有緣分,要不媽哪天上孟家問問,看她對你有沒有意思?”
啪嗒——
卓易手頭一個沒輕重,把串着佛珠的線一下子崩斷了,一顆顆上萬的圓潤玉珠頃刻滾得滿地都是……
偏偏卓母只操心兒子的親事:“阿易,是不是媽的話說到你心坎去了,你這麼激動?”
“媽……”卓易苦笑:“我這不是激動,是純粹被你給嚇的!”
香域水岸。
白童惜從浴室裡走出來時,只見孟沛遠正坐在牀邊,看樣子像是在等她。
朝他的方向走過去,白童惜半開玩笑的問:“這麼快就想好了?”
孟沛遠一楞,隨即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事:“還沒有,要揮別過去不能只是說說而已。”
白童惜坐到他身旁,享受這屬於彼此的寧靜時刻:“我知道,你一向是個很有擔當的男人,我不想從你嘴裡聽到一句敷衍的話,所以,你慢慢想,等想清楚了,我們纔能有一個更美好的未來。”
“孟太太……”孟沛遠有些動容的看着她,爲她的懂事,更爲她的隱忍。
白童惜歪着腦袋看他,把話題轉向輕鬆的一面:“對了孟先生,你今年給我們銷售部發的年終獎可真夠多的,整整十萬,我把它拿來還墓地的債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