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行程,接下來無疑是回孟家見家長,孟沛遠卻在語音提示下,往孟家的相反方向駕駛。
白童惜看看地圖導航,費解的問靠邊停車的孟沛遠:“不是要去你家嗎?”
“什麼‘你家’?”從車上下來的孟沛遠,強調:“孟家,今後也是你的家。”
白童惜沉默,要馬上接受自己已經結婚的現實,多少有點困難。
但她還是拿出了誠意:“抱歉,是我口誤。”
這麼聽話的妻子,孟沛遠卻一點都不買賬,誰讓這是老頭逼他娶的。
思及此,他重重掀開她身側的車門,側步讓夏日的烈焰曬進去。
見白童惜條件反射的閉起眼,捲翹的睫毛難受的輕顫着,孟沛遠抑鬱的心情舒坦了點。
他故意催她:“還不出來,坐上癮了?”
白童惜不急,眼睛上的刺痛感消失後,才擡腳鑽出車廂。
她打量了眼周邊的環境,從這頭連着那頭都是品牌店,囊括衣服、鞋子、首飾、化妝品,男裝女裝,應有盡有。
“你這個時間帶我來購物?”白童惜問。
孟沛遠像瀏覽商品一樣上上下下掃了她一遍,嫌棄溢於言表:“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孟太太,讓你穿得如此寒酸進門,我丟不起這人。”
“有問題嗎?”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裝束,絲織白t恤,中腰牛仔褲,四季平底鞋,耳朵、脖子、手上全無飾物……
孟沛遠犀利的說:“現在街邊的女高中生都不會像你這麼穿了,低齡兒童嗎?”
白童惜的俏臉微微漲紅,她承認,休閒裝的打扮用來見家長不夠正式,可被說“低齡兒童”,這讓她忍無可忍。
正想回嘴,只聽孟沛遠正色道:“所以,你不該用死魚眼瞪着我,而是應該叩頭謝恩,如果我現在不給你個改頭換面的機會,等下到了孟家,你會被人羣嘲致死。”
毒舌男!
白童惜恨不能跳起來打他的腦袋,深吸一口氣後,咬牙道:“先說好,我可沒錢!”
他鄙視極了她的說法:“男人給女人買東西,還有花她錢的道理,不是窮鬼就是軟蛋。”
聞言,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她的前男友,莫雨揚生活條件艱苦,但他成績優異,是保送進本科一批的,大學四年,他勤工儉學,跟他談戀愛的時候,她從不敢使性子非得要他送點什麼禮物。
有時候,兩人在小餐館碰面,她也會很體諒的提出aa制,讓莫雨揚掏全部的餐費,她過意不去,可不讓他掏一分錢,她又怕莫雨揚會沒面子。
莫雨揚雖彆扭過,可一來二回的,大家就都習以爲常了。
現在聽孟沛遠無意一說,白童惜不禁暗笑自己愚蠢,不過是一頓飯館錢,撐死幾十來塊,若是莫雨揚真的有心,又哪會有後來的順水推舟?
這時,孟沛遠冷哼一聲:“在想什麼?不會是在想哪個過去,將來,進行時吧?”
“沒有。”她匆匆拽回思緒。身前有一家gucci店,她做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我想進去逛逛,可以嗎?”
她軟綿綿的態度正中孟沛遠下懷,女人嘛,還是小鳥依人一點比較可愛:“小娘們,挑中什麼都買回去。”
聞言,白童惜咋舌不已,她這哪裡嫁的是人呀,分明是提款機。
“小姐,這邊都是本店剛進的新款,另外一邊是爆款,您喜歡的話,可以拿下來試穿。”
認出孟沛遠身上穿的都是名牌,營業員更是卯足了勁招待白童惜。
新款還是爆款,白童惜毫無猶豫的選擇了新款,爆款證明買的人多,撞衫的機率相對大。
期間,她依着營業員的專業眼光換了件背部完全鏤空的紅色禮服,孟沛遠薄脣一動:“豔。”
在營業員尷尬的眼神下,白童惜再次接過一件晚裝換上。
這回色彩是清新了不少,可胸前的布料卻少得可憐,平視的情況下都可以看到那條晃眼的深溝,更別提以孟沛遠的高個,用的自然是俯視。
女人不可盈握的腰肢和球形飽滿的胸部叫孟沛遠喉嚨發緊,僅僅幾眼,他向來舒適的褲子竟變得緊繃起來。
暗啐一聲,他換了個隱蔽點的站姿,聲線極冷的對勾人且不自知的白童惜吐出一個字:“俗!”
白童惜風中凌亂了,難道在孟沛遠眼中,她就是“豔俗”的代表?
最後,孟沛遠親自上陣給她搭配了一套,用不容置喙的眼神示意她去試衣間換上。
再出來時,白童惜穿着一件白色打底的長袖襯衫,外頭罩着一件深藍色的小西裝,襯衫的邊邊角角收進了修身高腰西褲,顯得雙腿纖細筆直。
最後是一雙細高跟鞋,因爲上班的原因,她將高跟鞋駕馭得很好,帶着應運而生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