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秒後——
穿好衣服的樊修,開門,朝在門口來回踱步的孟沛遠問候了句:“先生,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掐斷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狀態的通話,焦躁和緊張自孟沛遠眸底流露。
見樊修出來,他趕緊開門見山的問:“我問你,白童惜去哪了?”
“太太?她不是應該在房間裡休息嗎?”
“房間裡沒人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
“竊聽器呢?它就沒反饋給你什麼訊息?”
樊修看了孟沛遠一眼,如實道:“竊聽器……被我關了。”
孟沛遠一聽,臉色愈發的難看:“你沒事關它做什麼!”
樊修竟有些羞赧的說:“因爲……我不方便竊聽先生和太太的私房事。”
“……”孟沛遠。
“太太不在家,那先生不妨打個電話聯繫她?”
“打過了,沒人接!”
另一邊,公路上。
白童惜正在專心致志的開車,由於出門匆忙,她藍牙耳機沒帶,手機又被自己扔在皮包裡,所以只好雙手緊握方向盤,隨着前後左右的車水馬龍小心行駛着,暫且抽不出空去接聽電話。
而此時,在她的潛意識裡,打電話給她的人估計是慕秋雨。
至於孟沛遠,他可能都還不知道自己出門的事。
中途,電話又鍥而不捨的響了起來。
白童惜瞅準前面有個紅燈,把車開過去穩穩的停住。
之後,她伸手從皮包裡翻出手機,眼睛一掃之下,頃刻有些愣住了。
……
“喂?孟先生啊……”白童惜緊張的招呼了聲後,不等他開口訓人,很痛快的承認了錯誤:“內個……你不用罵我,我知道我錯了!我不應該出門前不支會你一聲,更不應該不接你的電話……我向你致以最誠摯的歉意……”
認慫的道完歉後,白童惜屏氣凝神的等待着對面的迴音。
可她愣是等了好半響,直到前頭的綠燈亮起,孟沛遠都沒有開腔說半個字。
白童惜細眉狠狠的糾了下,心想孟沛遠不會那麼小氣吧?
結果,她把手機拿下來一看,驚愕的發現不知何時,手機竟然沒電,自動關機了!
媽蛋!
它怎麼可以在這種關鍵時刻沒電!
那她剛纔情深意切解釋的那番話,孟沛遠聽進去了多少?
事實上,孟沛遠還真沒聽到多少。
他只聽到白童惜似是心虛的喊了他一聲,之後通話便斷了。
他再打過去,可系統卻提示他轉接語音信箱……
一直守在孟沛遠附近的樊修,見他快把手機握碎了,忍不住問道:“先生,聯繫到太太了嗎?”
孟沛遠面無表情的說道:“立刻發動所有人,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白童惜給我找出來!”
醫院,婦科。
白童惜剛出現在慕秋雨跟她提到的手術室樓層,就見不遠處一個憔悴的身影正在一個極其猥瑣的男人的陪伴下,雙雙坐至了長椅上。
那個憔悴的身影,正是慕秋雨!
而那個正用手在慕秋雨背上輕拍着,疑似勸慰,實際上卻是在佔便宜的猥瑣男人,名字叫白、金、海!
白童惜眼神一冷,心想慕秋雨和白金海怎麼會攪在一起!
就在她竇疑之際,只見梨花帶雨的慕秋雨忽地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手術室前,以此來擺脫白金海那隻鹹豬手。
白金海暗自咬了咬牙,不甘心的又纏了上去,這次更直接,居然握住了慕秋雨的手,一副想給她力量的樣子,完全不顧慕秋雨細微的掙扎!
白童惜看得心頭一火,慕秋雨可是他爸爸的女人,白金海這樣動手動腳的,將她爸爸置於何地!
如果是慕秋雨和白金海曲款暗通也就罷了,可現在看來,分明是白金海在糾纏慕秋雨,既然這樣,她如何能坐視不管?
大大方方的從拐角處走了出來,白童惜離得很遠便開始拉着長音陰陽怪氣:“二表叔啊~您老人家怎麼在這呢?對了,您三更半夜的從家裡出來,二表嬸就沒說點什麼嗎?”
一聽這話,附近的醫生和護士皆衝白金海投去奇異的一眼。
只因白金海對慕秋雨的那份親熱勁,讓他們都誤以爲他們是一對中年夫妻,送女兒來醫院治療的。
結果,他們並非大家以爲的那種關係!
一聽到白童惜的聲音,白金海和慕秋雨下意識的回過頭來。
不同於白金海的錯愕與驚慌,慕秋雨則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這更加確定了白童惜的想法!
視線落到白金海還抓着慕秋雨的那隻手,白童惜笑眯眯的問:“二表叔,我慕阿姨的手摸起來,滑嗎?”
“啊……哦!”白金海心虛的收回手,乾笑一聲:“是小童啊?”
“可不就是我嘛。”白童惜笑意不改,一雙無害的水眸漾起炫目的笑意:“要是知道這裡有我二表叔關照着,我還巴巴的來幹什麼啊?完全沒有我的用武之地啊,你說對不對呀,慕阿姨?”
慕秋雨尷尬的斂下眸,飛快的朝白童惜的方向走來,急於解釋道:“童童,我……”
白童惜徑自打斷道:“慕阿姨,這可就是你不對了,你都能請動二表叔丟下老婆孩子,三更半夜跑來醫院陪你了,還找我過來幹什麼?我可不當電燈泡哦……”
聞言,慕秋雨臉一白,隱約有淚水浮現,看得白童惜更加厭惡起白金海來!瞧把慕秋雨委屈的!想必佔慕秋雨便宜這種事,白金海肯定不止第一次幹了!
白童惜說話的嗓門大,話裡又多少帶着點意有所指,頃刻替白金海吸引了一票八卦的目光。
白金海老臉一赫,恨不得用膠水把白童惜的嘴巴粘起來!
“童童,阿姨……沒有……真的!”慕秋雨用細到不能再細的嗓音,在白童惜耳邊說道。
她當然知道慕秋雨沒有,白童惜暗暗嘆了口氣。
只是她不當衆把話說得難聽點,白金海是不會收斂的!
抿抿脣,白童惜問起正事:“慕阿姨,你剛在電話裡說,白蘇摔了一跤?很嚴重嗎?”不待慕秋雨回答,她徑自說道:“不過,只是摔了一跤而已,能嚴重到哪裡去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