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惜神色變得古怪起來,她擡起酒杯,擋住了臉。
過了一會兒,又是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宮洺這次接都不接,直接關機。
白童惜忽然想起孟天真拿到宮洺手機號後的那副興奮樣,偷偷嚥了下口水,不會真的是她吧?
白童惜坐立難安的樣子被宮洺看在眼裡,他挑眉道:“別磨蹭了,再蹭你的屁股就要着火了。”
白童惜趕緊端正坐好。
這更證實了是心虛的表現,宮洺眯眼問:“那個泄露我資料的人,不會就是你吧?”
白童惜迅速反駁:“怎麼可能!”
回答得太快,反而顯得不真實,宮洺戳了下她酡紅的臉,威脅:“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好吧。
白童惜將孟天真跟她要電話的事簡單一說:“但我不確定這件事跟她有沒有直接關係,要不你把對她的投訴撤下來吧,退一步海闊天空。”
宮洺眼珠子一轉:“你把她的電話給我,我約她出來談談。”
白童惜警惕:“你不會是想欺負她吧?”
宮洺鄙視的瞪了她一眼:“那顆小辣椒我敬謝不敏,我只是想和她講道理。”
白童惜不放心的說:“那你先保證,有話好說,千萬別動粗。”
宮洺不走心的豎起三根手指:“嗯,我發‘四’。”
白童惜給完電話後,忽然覺得自己跟個媒婆一樣在牽橋搭線,又覺得宮洺和孟天真郎才女貌,也許能成呢?
夜深了。
從迷色出來後,白童惜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卻無意間發現孟沛遠的未接來電,可能是酒吧太吵了,導致她沒聽見。
“小白,上車。”宮洺招呼她。
白童惜矮身坐進車座,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回撥給孟沛遠,只響了兩聲,就被對方迅速接起。
孟沛遠衝口就問:“你現在在哪兒!”
白童惜如實道:“外面。”
“外面哪兒?”口吻中多了幾分冷意。
被他一聲吼,吼得白童惜有些不爽起來:“我快到家了,先這樣!掛了。”
宮洺側目,見她的眉心皺得快夾死一隻蒼蠅,不禁問:“你們吵架了?”
白童惜心涼的說:“連吵架都沒有,才更悲哀。”
急救中心。
孟沛遠死死的盯着被掛斷的手機,他幾乎是爭分奪秒的趕回來接她,卻被慕秋雨告知她早已離開。
按照她離開醫院的時間推算,應該早就到家了纔是,可她給他的回答,卻是在外面。
那麼,她是自己在外面,還是……
孟沛遠行走間風衣烈烈作響,他想回香域水岸,立刻!
香域水岸。
卡宴停在家門口,白童惜伸手想要把安全帶解開。
這時,車後面忽然亮起了兩盞刺目的燈束,她不經意地掃了眼後視鏡,發現身後的蘭博基尼跟不要命了一樣,朝他們這輛車撞過來!
宮洺根本反應不過來,只能下意識去護住白童惜的腦袋。
下一秒,蘭博基尼的車頭不偏不倚的撞斷了卡宴的尾翼。
索性,車內的兩人沒有受到傷害,這行爲,更像是一種警告。
“這個瘋子!”
從宮洺懷裡擡起頭的白童惜,氣沖沖的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衝到孟沛遠的座駕邊狠踢了兩下輪胎,隔着窗口瞪着他的俊容一字一頓道:“孟沛遠,你想死,不要拉着我和宮洺給你墊背!”
“你和宮洺?”孟沛遠長腿邁出車座,望着她的目光諱莫如深:“孟太太,你忘記自己冠上的是誰家的姓了?”
宮洺怕他傷着白童惜,立刻跟着下車。
發現宮洺如影隨形,孟沛遠眸光一冷,伸手拽住白童惜的胳膊,將她帶到自己身側。
他的力氣不小,疼得她嬌喝出聲:“你放開我!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孟沛遠強勢的將她鎖進懷裡,低喃:“回到我們的房子後,我會親身告訴你我憑的是什麼。”
宮洺看不慣孟沛遠的強勢:“孟沛遠!小白嫁給你,可不是給你當受氣包的!”
孟沛遠微微擡起下顎:“我跟我老婆說話,關宮先生什麼事?”
宮洺氣一滯,孟沛遠說的不錯,在對待白童惜的事情上,他最缺的,就是立場:“……就憑我是她的朋友,你對她不好,我便有干涉的理由。”
孟沛遠輕笑:“宮先生,我既沒罵她更沒打她,實在看不出我哪裡對她不好,倒是你,深夜載着我老婆出雙入對,算不算是勾搭有夫之婦呢?”
宮洺忍不住了,他想衝上去揍孟沛遠一頓。
“夠了!”白童惜大聲的喊道,她對愣住的宮洺說:“宮洺,你先回去吧,今晚的事,我很抱歉,改天我會把修車的錢還你的。”
聽到白童惜當着他的面約宮洺下次見,孟沛遠鉗在她手腕的五指控制不住的收緊。
宮洺清楚白童惜不想他爲難,但他又實在不想孟沛遠太過得意,於是,臨走前故意道:“錢你不用還了,我們向來不分彼此。”
這句話彷彿當頭一棒,迅捷,精準的敲在孟沛遠心頭,宮洺離開後,他冷冰冰的問她:“放着生病的父親不去照顧,陪老情人喝酒去了?”
白童惜氣急的紅了臉,但周圍來往的都是住戶,只能小聲警告:“孟沛遠,你嘴巴放乾淨點。”
“還知道這種事說出來丟人吶?”孟沛遠一手抄兜,另一隻手改而扣住她的細腰,兩人面和心不和的回到自己的洋樓。
一進門,白童惜立刻甩開他的手:“沒有人了,不需要做戲了。”
在外人面前裝出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不知情的還以爲他是個多麼貼心的男人。
孟沛遠寒着臉,越過她走進客廳:“以後,別讓我看見你單獨和宮洺在一塊兒,你想和他偷情,最好做到不露聲色,別留下什麼證據,遺人笑柄。”
聽他左一句右一句都是對她的污衊,白童惜怒極反笑:“還是你鬥爭經驗豐富,知道偷吃後該怎麼把嘴巴抹乾淨,今後,我一定謹遵你的教誨,不……應該說,我會青出於藍,勝於藍。”
孟沛遠原本打算坐到沙發上的,一聽她這話,又跳了起來:“你當真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