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趕緊把掃帚貼牆放好,來到白蘇跟前,問道:“二小姐,請問有什麼吩咐?”
白蘇仰着下巴,問道:“你知不知道孟……呃,我姐夫過來幹什麼?”
茜茜脫口而出:“回二小姐的話,大姑爺應該是來勸大小姐回家的。”
白蘇一頓:“你說什麼?”
“哦對了,大姑爺已經不是第一次登門拜訪了,我記得……”
茜茜一個不經意,就把孟沛遠在白童惜房間裡打過地鋪的事跟白蘇說了。
白蘇聽後,腦子懵了半響,就連茜茜什麼時候退下的都沒注意。
她一直以爲,白童惜是被孟沛遠嫌棄了才跑回孃家的。
卻不知,那個真正遭到嫌棄的是孟沛遠!
香域水岸。
白童惜回到家時,發現家裡空寥寥的,一個人都沒有,包括於素,包括黑衣人abcd。
倒是小滿搖着一截短尾巴從半米高的狗窩裡鑽了出來,大腦袋一晃一晃的,分外憨厚可愛。
它晃到白童惜腳邊,兩隻前腿一折,短短的下顎便抵在了她的鞋面上,一雙黑眼珠向上撩起,咧着嘴仰視着她。
白童惜知道,一般它趴成這樣,就是要人搓揉它了。
蹲下身,她從頭到尾的給小滿按了一遍,舒服得它直咕嚕。
半響,白童惜放開已經化成一灘的小滿,直起身,問一直盯着他們的孟沛遠:“你到底叫我回來幹什麼?”
孟沛遠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沙發:“彆着急,時間還早,我們先坐會兒。”
白童惜多看了他一眼,不太踏實的坐在了另外一張小型沙發上。
見她看起來有些緊張,孟沛遠不禁有些無奈:“放輕鬆點,我是你的丈夫,你覺得我會做一些對你不利的事嗎?”
白童惜不留情面的吐槽:“事實上,你做了很多。”
孟沛遠語塞片刻,之後強調道:“那是以前!”
“誰知道呢。”白童惜浮脣。
擠兌了孟沛遠幾句後,她的心情忽然輕鬆了點。
她甚至忘記了自己此時應該是客人的身份,自顧自的給自己倒起水來。
水杯,電水壺。
這些東西已經被她使用了千百遍,要是哪一天真的拱手讓給陸思璇,那她……
嘶!
出神間,白童惜忽覺指尖一燙。
反應過來時,滾燙的熱水已經從她執着的杯口漫了出來,燙得她直皺眉。
強忍住灼痛的把水杯擱到茶几上,白童惜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她怎麼想陸思璇想到把自己給燙着了?得不償失!
“你怎麼辦事的?”見狀,孟沛遠幾步向前,揪住她被燙着的那隻手,又氣又急的瞪着她:“笨女人!連倒個水你都做不好,還搬出去住呢,遲早壞事!”
白童惜難堪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是我不小心,你放開我吧。”
孟沛遠氣急敗壞的說:“都燙到了還扭什麼扭,給我老實點!”
說着,他特幼稚地衝她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指腹反覆吹氣,這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白童惜沒一會兒就好了:“可以了,你不用忙了。”
孟沛遠蹲在她身前吹得臉紅脖子粗,聽她喊咔,他不甘心的說:“不行,要舔舔才能完全好。”
“……”白童惜。
叮咚!叮咚叮咚!
就在孟沛遠要實行“舔一舔”的策略之際,門口響起了陣陣鈴響。
孟沛遠面上一片死寂,心裡卻早已是破口大罵。
白童惜輕聲問了句:“是誰啊?”
“不知道!”孟沛遠沒好氣的甩下這句話。
他直起身,腳底踩得砰砰響的走向門口。
白童惜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之間就暴走了,就因爲她笨到燙到了手?
幾秒過後,孟沛遠臭着臉迎進來一隊人。
隊伍是由三個人組成的,分別是孟景珩,姜醫生和……樊修。
白童惜在看到樊修時,激動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喚了聲:“樊修!”
樊修與她四目相對,眸光很是複雜:“太太。”
夠了沒有!
孟沛遠沒啥風度的瞪着面前二人,這纔剛進屋就眉眼傳情上了?當他死的!
正想打斷二人的對視,卻聽孟景珩說:“不請我們坐坐?”
孟沛遠頃刻有火沒處撒,對着他哥哼哼了聲:“又不是第一次來,隨便坐哪裡都可以啊。”
“哦,那我坐弟媳那兒好了。”孟景珩微微一笑。
“……”孟沛遠。
另一邊,白童惜已經和樊修、姜醫生聊上了:“你們過得還好嗎?”
白童惜知道,姜醫生一直是自己一個人獨居。
這乍一住進一個人,就算這個人的身份是男朋友,怕也會有不方便之處。
聞言,姜醫生側眸對樊修說:“你轉過身去,不許偷聽。”
樊修抿了抿脣,當真轉了過去。
白童惜見狀好一陣驚訝,暗歎這世上除了孟沛遠以外,又多了一個差遣得了這木頭疙瘩的人了。
“我跟你說啊……”確定樊修轉過身後,姜醫生附在她的耳邊,小聲道:“他很老實,不讓碰的時候就睡我隔壁房,而且也很顧家,我上班前他會給我準備好早餐,中午午休的時候他會給我送來午餐,下班後他會做好晚餐等我,就連我的貼身衣物,也是他幫我親手洗的……”
“哇哦!”白童惜低呼一聲,忍不住看了樊修一眼。
“你小點聲!”姜醫生“噓”個不停,見白童惜點了點頭,她才說:“可不是我讓你們的寶貝管家碰那些髒東西的,是他自己執意要洗的。”
白童惜說:“我知道,他這是愛你的表現,自然不會覺得那些東西髒了。”
姜醫生臉蛋兒一紅:“他、他纔沒你說得那麼好呢!”
白童惜心想他不好,那你這張紅臉蛋又是爲誰紅的?
姜醫生略作恢復之後,再度對白童惜開口:“對了,我們這次來,是爲了……”
“弟妹,我可以坐在這嗎?”稍顯突兀的聲音響起,但卻讓人無法與之生氣。
“當然可以了,大哥。”白童惜微笑。
姜醫生看了孟景珩一眼,心想剩下的半截話,待會兒說也可以。
當孟景珩坐在白童惜左側時,孟沛遠不甘落後的走過來,坐在了白童惜的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