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方道出孟沛遠的名字,白童惜不由的點了點頭:“是的,這裡就是孟沛遠的家。”
得到白童惜的肯定,中年男人愈發客氣起來:“那想必您就是孟二少的妻子,白女士了吧?”
白童惜還是點頭:“嗯,請問二位是?”
中年夫婦互看一眼,由男的負責道出來意,“哦,是這樣的白女士,我們是……權鵬的父母。”
屋中。
白童惜在廚房裡簡易的泡了兩杯茶,端到客廳裡,分給權學坤夫婦一人一杯:“權先生,權太太,請喝茶。”
權太太盯着眼前那兩杯香氣嫋嫋的茶,有些失了神。
這茶是好茶,可用水杯盛着就過來了,是不是有點太隨意了?
就連權學坤都沒想到待遇這麼差,不過,誰讓權鵬得罪了人家呢,人家還能用一整套茶具全方位的招待你喝茶呀?
權鵬受傷之前發生的事,權學坤已經前去皇家娛樂城找那裡的經理了解過了。
只是一面之詞當然不夠,權學坤之後還去了趟警察局,找了和權鵬一起滋事的那幾個,一個個單獨問過去。
幾個兔崽子說法不盡相同,但只要有一個說得和“皇家”的經理相接近,權學坤就知道孰是孰非了。
而事實就是,權鵬非但搞了“皇家”的公主,還是往死裡搞!
不止如此,權鵬還出言調戲了孟沛遠帶來的女人,據目擊證人之一……也就是“皇家”前臺所言,這個女人是孟沛遠的夫人!
這還得了!?
如果可以的話,權學坤真想把權鵬塞回孃胎裡,回爐重造!
感覺到妻子正在桌子下面擰他的大腿肉,權學坤迅速回過神來,帶着萬分歉意的對白童惜說:“白女士,事實上,我們這次是爲了犬子一事前來。”
白童惜一聽這話,心裡也是“咯噔”一聲,權鵬傷得那麼重,想必權學坤夫婦殺了她和孟沛遠的心都有了吧?
就在白童惜忐忑間,只見權學坤忽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白童惜身體有些不受控制的躲了一下,因爲她害怕權學坤打她。
早知道她就不貿貿然的放他們進來了,現在家裡可是一個男人都沒有。
可意料之中的拳頭或者是巴掌並沒有落下來,只見權學坤筆直的朝着她這個方向,鞠了一躬,並說:“白女士,都怪我們做父母的平日疏於管教,纔會讓犬子做出這種出格之事,他現在負傷住院,我們沒辦法帶他過來,只能先行一步,過來向你賠罪道歉!”
白童惜怔了怔後,很快恢復常色:“權先生,你言重了,是人都會犯錯,改過自新就好了。”
權學坤的妻子雖然十分不甘願,但礙於諸多因素,只能勾起一抹不太自然的笑,附和道:“白女士說的是!對了,孟二少呢?”
白童惜只說:“不巧,他出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回來。”
“這樣啊……”權學坤夫婦的心情皆有些鬱悶,因爲他們不知道孟沛遠是真出去了,還是單純的不想見他們。
白童惜貼心的補充一句:“不過二位的意思,我會在他回來後,代爲轉達的。”
權學坤夫婦見白童惜這麼好說話,非但感覺不到一絲慶幸,反而有種對方深藏不露的感覺。
孟沛遠可是爲了這個女人,活活捅爛了權鵬的腸子,可她在面對他們時,居然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可見她絕對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權學坤夫婦都被自己構思中的“白童惜”嚇着了。
他們甚至產生了一種白童惜比孟沛遠還要陰險毒辣的錯覺。
白童惜被他們盯得生出幾分詫異:“權先生,權太太,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不方便說的?”
權學坤夫婦被白童惜那雙澄清、純良的眼睛一看,忍不住有些憋屈,這女人當真厲害,把他們的兒子搞成那樣後,在他們面前居然卻連一點最起碼的不安,或者是裝出來的不好意思都沒有!
在心裡爲權鵬默哀了一下後,權學坤悄悄遞給妻子一個眼神。
只見權鵬媽媽不情不願的拉開自己皮包的拉鍊,從裡面拿出了一個長方形的藍色盒子,盒子上面還綁着一朵禮花,看起來很漂亮。
權鵬媽媽將它交到權學坤手裡,再由權學坤轉交到白童惜面前:“白女士,這是對犬子給你造成的驚嚇,以及對孟二少造成的困擾的一點歉意,還望你能收下。”
白童惜不用看,都知道那應該是貴重之物。
她再度感慨了下孟沛遠惡名遠揚的程度。
權鵬年少輕狂,以爲可以仗着家中作威作福,但一切卻正中孟沛遠所言,到底還是權鵬家中的長輩看得更長遠些,巴巴的帶着歉意和禮物就來了。
只是孟沛遠不在,她不好私下做主,再說她對權學坤帶來的東西,也不感興趣:“權先生,你太客氣了,不過這禮物,我不能收。”
權學坤脣邊的笑容微微僵住,白童惜看都沒看,就說不收,這是瞧不上的意思?
偏巧孟沛遠不在,權學坤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禮物收了回來:“既如此,那我們就不勉強了,今日叨擾了,我們先行告辭。”
頓了頓,權學坤看向妻子:“老婆,走吧。”
白童惜客氣了句:“我送二位出去。”
在門口互道了聲“再見”後,權學坤攜着妻子轉身離去,白童惜則擡手把門關上。
權學坤夫婦鑽進私家車後,只聽權鵬媽媽問道:“老公,你說,這白童惜看都不看我們帶來的禮物一眼,是什麼意思啊?”
權學坤喊完司機開車後,反問了妻子一句:“她什麼意思,身爲女人的你會不知道?”
權鵬媽媽不悅的說:“這也太不給我們面子了!分明是她聯合她的丈夫把我們的兒子弄得不人不鬼,現在卻要我們反過來低三下氣的求她原諒咱們……她憑個什麼!”
權學坤恨恨的接口:“就憑你那沒長腦的兒子嫌命長,主動招惹了孟沛遠!他落個終身殘疾那都是他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