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良辰不由得往旁邊看去,正對上溫婷的眸光,而在這時,華欣悅也從白色的奔馳車裡下來,高高的恨天高,將她的腿襯得修長。
“良辰,你們也去法國了嗎?”溫婷走了過不,同時旁邊的華欣悅一揚頭,眸光一閃,踩着高跟鞋走到了溫灝天的身邊。
“哦,是的。”蘇良辰微微點頭,同時感覺喬司離的大手伸了過來,兩雙手握在了一起。
溫婷注意到喬司離與蘇良辰緊握的手,眸光不由得一愣,隨即笑容又覆上臉龐,“我來接我哥了,想必你們在飛機上已經相見了吧。”說着,溫婷拉過溫灝天。
“欣悅,你——”很顯然,溫婷剛纔的注意力都在喬司離和蘇良辰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華欣悅。
“溫婷,我來接你哥。”說着,華欣悅擡臉看向了溫灝天。
“可是你們——”溫婷臉上擠出一抹苦澀的笑容,父親這次也已經同意溫灝天與華欣悅取消婚禮,可是華欣悅卻這樣無休的糾纏,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意義。
“我們一直很好,我馬上就要和灝天結婚了,並且,你馬上就要做姑姑了——”華欣悅笑着,還想說下去,不想被一直悶不作聲的溫灝天給制止住了。
“表哥,我以爲你還是……,沒想到你卻馬上就要做爸爸了,哈哈,真是真人不露相,想必這位就是我的表嫂了吧,”金世奕說着,上前伸出手來,握住了華欣悅的手,笑着叫道,“表嫂好!”
華欣悅微微一笑,溫灝天一把扯過金世奕的手,大叫道:“你瞎叫什麼,她說的都是假的!”溫灝天說完,不顧在衆目睽睽下,用力拉過華欣悅,把她硬拖進了白色的奔馳車中,然後憤憤地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金世奕指了指溫灝天遠去的方向,又望了一眼溫婷,不解地說:“表姐,我說錯什麼了嗎?”
溫婷嘆了一口氣,眸光慍怒,指着金世奕說:“你豈是說錯了什麼,你簡直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說着,怒目而去。
“表姐,等等我,等等我嘛——”金世奕跟在溫婷身後,拖着重重的行禮箱,笨拙地將箱子扔進後備箱中,着急地上了車子——
蘇良辰與喬司離相互望了一眼,“真不知道剛纔的那一幕到底是虛是實,怎麼一眨眼,就煙消雲散,人影全無?”喬司離開了個玩笑。
蘇良辰嘆息一聲,“現在我感覺,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真好。”蘇良辰說完,拉起喬司離,坐上了車子。
石帝溫腳踩油門,車子奔馳而去……
“還是家裡好。”蘇良辰摸摸這裡,聞聞那裡,在喬廷東的面前晃來晃去。
“丫頭,我的眼都花了,你就別晃了,我新聞光聽聲了,就沒見到畫面。”喬廷東抗議道。
“爺爺,你不想我嗎?我去了可一個星期呢,你不知道,我和司離可想你呢,對了,有給你買的禮物。”蘇良辰說着,打開箱子,拿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爺爺,猜猜這是什麼?”蘇良辰與喬司離相視一笑,鄭重地將盒子放在喬廷東的面前。
喬廷東沉思一會,慢悠悠地說:“若是司離買的嘛,我覺得應該是吃的東西,因爲以前司離一出差,就給我帶補品,若是你倆合謀,我還真猜不出來。”
“那你也得猜一下嘛。”蘇良辰坐下,挽着喬廷東的胳膊說。
“那好吧,我猜猜,法國有香水,”喬廷東喃喃自語,一想到香水,便睜大眼睛,大聲說:“是香水,肯定是的!”
“爺爺,您都六十多了,還那麼香乾嘛,難道還想招蜂引蝶,翩翩起舞?”蘇良辰一邊說,一邊揮動着兩隻細長的胳膊,學着蝴蝶飛的樣子,惹得旁邊的喬司離抿脣微笑。
“你這丫頭,一句話就把你爺爺打入了地獄,好像你爺爺就沒有了追求幸福的權利一樣。”喬廷東撇着嘴說。
“爺爺,此言差矣,我只是形象生動的比喻一下嘛,如果傷害了你的小心臟,可要大聲哭出來,千萬別像司離一樣,悶在心裡,讓我好心疼。”蘇良辰說完,笑着望向喬司離。
喬廷東望了望蘇良辰,又望了望喬司離,嘆了口氣,說:“你倆給我演雙簧呢,快別賣關子了,快說,不然我可不猜了。”
說完,喬廷東沙發背上一仰,鄭重其事地不再作聲。
“好啦,良辰,別逗爺爺了,”喬司離說着,走了過來,打開了精美的盒子,在將彩紙剝離後,一瓶包裝精美的葡萄酒出現在面前。
“葡萄酒?這就是你們倆的共同合謀的結果?”喬廷東笑着指着自己的收藏架上那些名酒,“看,我那裡可是一堆的,太不用心了,爺爺不喜歡。”
蘇良辰眉頭一皺,走過來說:“爺爺,你別小看這瓶酒,你可知道,它可是經過我和司離辛勤勞作的結果。”
“怎麼回事?快說說。”喬廷東笑着問道。
“爺爺,這是我和良辰在丹尼的葡萄園裡,親自現場爲您製作的,或許沒有你那些名酒名貴,但是我和良辰卻傾注了愛意的酒。”喬司離說着,拿出了在葡萄園拍的照片,上面記錄下了蘇良辰與喬司離共同製作時的情景。
“你倆親自制作的?”喬廷東拿起酒,細細端詳着,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
“當然啦,爺爺,這是我們親自制作的,取名叫幸福之酒。”蘇良辰說着,又拿出了一個盒 子,慢慢打開,一條灰色的領帶出現在喬廷東的面前。
“爺爺,司離說您喜歡這種顏色的領帶,所以,我們也買了一條送您。”蘇良辰說着,拿了出來,幫喬廷東打好領帶。
然後站在一旁端詳一番,伸出了大拇指,誇讚道:“爺爺,帶着這條領帶,您彷彿又年輕了許多呢。”
“真的?”喬廷東站起身來,蘇良辰扶着他來到了穿衣鏡前。
“爺爺,這樣我覺得你真的可以具備招蜂引蝶的權力了,你這樣,一到街上,那些小姑娘們估計都要被吸引而來了……”
“你這丫頭,又損你爺爺——”喬廷東笑着戳了一下蘇良辰的頭,但是很明顯,臉上的笑容告訴他們,他是非常滿意的。
“良辰,你去見你爸媽了嗎?你這一走一個星期,想必他們也早已想你了。”喬廷東一直對樑雨姍和蘇靖南非常感謝,感謝他們這些年來,把蘇良辰教育得這麼好,並且對良辰就像親生女兒一樣,這一點,非常令人敬佩。
“爺爺,我已經打電話了,我媽媽和爸爸去旅遊了,今天下午回來,所以,爺爺,我能在您這裡蹭個飯嗎?”蘇良辰說完,眨着眼睛看向喬先廷東。
“我怕你放電度數太高,所以,我還是答應吧——”喬廷東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跟蘇良辰在一起,他覺得彷彿自己年輕了好幾歲,他這時才真正體會到,什麼是親情,什麼血緣。
他們走後的這幾天,他整天與綠珠唸叨着,良辰和司離什麼時候回來,這家裡怎麼這麼冷清啊,看來自己是老了,竟然害怕孤獨,害怕寂靜。
喬廷東知道,自己這是年紀大了,他暗暗慶幸,自己在有生之年,終於找到蘇良辰,自己的親孫女,如果早年能夠容忍下她們母女,那該有多好啊,可恨當時自己太固執了,現在想到這些,他都非常後悔,可是時過境遷,自己也無法追回當時的時光了,只有多加補償良辰。
他原本覺得溫灝天文質彬彬,故意安排溫灝天這次的法國之行,可是沒有想到,司離竟然這麼癡情,竟然也去了法國,看來他的 計劃又泡湯了,雖然他覺得司離也不錯,可是,總覺得,尤其是當他得知了良辰是自己的親孫女後,竟然越來越怕良辰以後吃苦,擔心良辰以後會不幸福,喬司離從小被母親拋棄,他怕他的心裡有陰影,都說單親的孩子苦怪,那麼這沒有雙親的豈不更心理有問題,所以,想到這些,他覺得溫灝天是一個最佳人選!
可是,良辰現在卻不喜歡溫灝天了,那可怎麼辦呢?自己是再次阻止下去,還是任其發展,這對於他來說,也是一個難題。
綠珠在廚房做飯,蘇良辰悄悄地走到她的身後,綠珠笑着說:“小姐,我早就看見你了,別藏了。”
“綠珠姐,你真歷害。”蘇良辰笑着走到她身邊,幫她擇菜。
“小姐,這些粗活我來做就是了,你千萬別動手。”綠珠搶着拿過菜去。
“綠珠,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對了,這次去法國給你買了香水,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蘇良辰說着,將香水遞在綠珠的手裡。
“小姐,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綠珠推脫着。
“綠珠姐,我一直拿你當姐姐看待,不要就是不喜歡。”蘇良辰故意繃起臉說。
“小姐,你誤會了,不是綠珠不喜歡,只是太貴重了,綠珠怎麼——”綠珠張口結舌,她只是一個傭人,怎麼能夠要主人的東西呢,更何況她在來這裡工作之前,就被告知永遠不要覬覦主人家的東西,這些年,她一直恪守這條,一直安分守己,從來沒有非份之想,所以才能做到今天。
“綠珠姐,不要這麼說,這是樂意送你的,也是對你工作表現滿意的一種態度,綠珠姐,收下吧。”蘇良辰說着,微微一笑,將香水塞進綠珠的口袋裡,然後走了出去,到門口時,甜蜜一笑,“綠珠姐,其時我還給你買了一件衣服,等吃過飯後,我再拿給你試試。”蘇良辰說着,轉身離去。
綠珠微微一笑,自從這個家裡多了蘇小姐後,彷彿屋子裡一下子亮堂起來,就連冷冷的喬少爺也溫暖了不少,喬老更不必說,簡直整天都慈眉善目的,看來,家裡多了一個人,是一件多麼好的事呢。
吃過飯,喬司離公司有事,先行離開,並且叮囑她等他回來,他要親自送她回家。
蘇良辰點了點頭,忽然想起法國之行,溫灝天的出現,於是眸光一閃,敲了敲喬廷東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