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停下來,就會想她,無可抑制的想她。
這些年,不是沒有找過她,卻沒有努力找過她,否則,憑他現在的能力,她藏在世界地圖上沒有的某個角落,他也能把她給揪出來。
可是,每次一想到她走時留下的那張決絕的紙條,卻又放棄了,狠心的女人,找她做什麼。
雷赫英俊的面孔在淡淡的月光映照下,顯得越發地孤獨而寂寥。
寧夏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在想,不知道這次回國會不會遇見那個人。
寧夏嘆了口氣。
這些年他有什麼動靜,她都知道,即使不是她故意去了解,各方的媒體消息都會報道。
他,越來越優秀了。
寧夏調出手機的那個視頻,睡夢中的男人眉眼俊朗,散發着成熟的魅力。
寧夏的心一窒,不管多少年,他對她的影響力依舊如昔。
作爲一箇中國人,卻第一次回國,小小的諾諾雖然不懂那麼多,卻依舊很激動。
到了B市,諾諾不住了到處張望。有了一個奇蹟性的發現,這裡人長的都跟她一樣哎,黑頭髮,黑眼睛。
寧夏好笑的牽着她的手,“我們先去茉莉阿姨家,好不好?”
諾諾乖乖地點頭,“好!”
下午談的合作案不是她負責的,這個案子她剛剛接手,之前的流程也不太清楚,所以直接由一同前來副總去談。
寧夏準備帶着諾諾好好去附近的景點,遊樂場逛逛,畢竟,來中國的機會不多,也不知道下次來就是什麼時候了。
會議室內。
各家公司演示了自己的合作方案。
結束時,雷赫站起身,禮貌性的與一些巨頭握手。
衆人離開時,一秘書不小心將公司的高層的人事資料資料弄掉在地上,散落一地。
秘書道歉,連忙撿起地上的資料。
雷赫的餘光不禁意的一瞥,卻看到一張資料上是他無比熟悉的一張照片,上面姣好容顏的主人分明是寧夏!
“晚上是不是有個宴會?”雷赫突然問秘書。
秘書一愣,“是,您派郭總監去的。”
雷赫眯起眼,“晚上我會親自去。”
秘書不知總裁爲何突然有這樣的決定,不過上級的命令大於天,他立即應下了。
雷赫深邃的眼瞳裡閃過一絲精銳,勢在必得的光芒。
寧夏暫時居住在茉莉家裡。
茉莉是她去美國奮鬥的那兩年認識的一個朋友,在一個陌生的國度裡,遇見一個來自同一故鄉的人何其珍貴,那時,她們互相幫了對方許多忙,也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幫諾諾洗完了澡,離宴會開始還有一個多小時,寧夏站在衣櫃旁選禮服,諾諾則在地板上玩拼圖。
茉莉走了進來,替她參考着意見,不經意的問道,“這次回來中國,你不準備見見那個男人?”
寧夏的動作一怔,茉莉知道她過去的事情,因爲她當初知道自己和樑維新是假夫妻,過去的事也無法瞞她,何況寧夏知道茉莉是個可信任的朋友。
她扯了扯脣,提起那個男人,她的心總是不自覺的泛疼,“都四年了,見與不見又有什麼意義呢?現在,我過的很好。”
語罷,她看一眼地板上玩的正開心的諾諾,脣邊染上滿足的笑意。
茉莉皺着眉,她總覺得這樣不好。
“寧夏,他到底是孩子的爸爸。這兩年我住在B市,每天都有耳聞他的新聞,卻沒有一條關於他的花邊新聞的,若不是心裡有人,怎麼會如此的潔身自好!”
寧夏愣了愣,想起她走的前一天在雷赫辦公室門前聽到的那些,他和溫雅的孩子,寧夏自嘲的想,潔身自好麼?怕不是爲了她吧。
否則,這些年怎麼從來沒有找過她。
寧夏爲自己有這樣的想法而羞愧,女人,都是奇怪的動物,一方面不希望找到自己,一方面又惱他對自己的離開無動於衷。
她甩開心中的愁緒,釋然道,想那些做什麼,現在她有兒有女,有事業,很知足了,感情麼,對她從來都不是必需品。
茉莉真心爲寧夏好,她還那麼年輕,理該找個愛自己自己也愛的男人生活一輩子,何況那個男人一直在等她,她不知道寧夏爲什麼這麼倔,當年寧夏只說和雷赫感情不和才悄然離開,她卻暗暗覺得其中有隱情。
茉莉還想勸說着寧夏,寧夏卻拿起一件黑色連衣裙,笑盈盈的問道,“這件怎麼樣?”
茉莉欲吐出的話噎在喉中,無奈的點點頭。
晚會她作爲樑維新的夫人出席,也是身旁挎着的這位副總的女伴。
所有人見到她,認識的,不認識被介紹認識的,都禮貌的稱她樑夫人。
其實那會兒,剛剛被冠上樑維新的姓她很不習慣,因爲那是一個陌生而無感情的男人,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丈夫,心裡還是酸楚的,不過,漸漸的,她也麻木的習慣了。
宴會的主人是競爭宏基合作案中四家企業最有實力的一家,是個姓孫的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與樑維新交好。
之前,樑維新就跟她透露過,宏基的這個案子壓根就沒有想過吃到手,不過是給這孫總撐個場面罷了。
他風度翩翩的走了過來,細細的看了一眼寧夏,讚歎道,“老樑還真是好福氣,娶到您這樣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好妻子。”
寧夏淡淡的笑,“您過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