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壓低身子,半躺在雷赫的懷裡,這樣的姿勢多少令她好受些。此刻她也管不了旁邊的男人曾經有多可惡多可惡了,只知道這是她能觸及的唯有的依靠。
雷赫的心彷彿被針紮了一般,她難受,他好像也跟着難受。饒是他權勢在大,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平時活蹦亂跳的小女人此刻有氣無力的喘息着。
雷赫撫着她的背,一下一下的,柔聲安慰道,“忍一會兒,就不難受了。”
只可惜,寧夏暈暈乎乎的大腦絲毫沒有注意到雷赫的聲音是多麼的溫柔。
好不容易等到飛機開始平穩飛行,寧夏也漸漸緩了過來。
雷赫叫來空乘讓取些話梅和檸檬水,又將寧夏換個姿勢令她完全依靠在自己懷裡。寧夏現在四肢無力,也就乖乖任由他擺佈。
見懷裡的女人主動環上了他的腰,雷赫一下子就心情順暢起來。
儘管見不得她難受,只不過這時寧夏的乖順和對他深深的依賴是令他喜出望外的。
雷赫接過空乘手裡的東西,體貼的將話梅喂到寧夏嘴裡,又餵了她一口檸檬水。一番折騰,寧夏總算不怎麼想吐了。
雷赫一手順着她絲綢般的黑髮,一手抹去她眼角的溼意,揶揄道,“在我面前你總是又刁又蠻,沒想到暈個機就哭了。”
寧夏臉一熱,辯駁的語調裡竟滿含着委屈,“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有多難受!”
雷赫的心一緊,什麼也沒說,只是用力擁緊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那你暈車嗎?”
寧夏點點頭,“以前很暈,拿了駕照之後就好多了。”寧夏抿了抿嘴,男人堅實溫暖的胸膛竟讓她有了吐露心聲的慾望,“小時候,中學離家很遠,我每天都要坐校車。所以,那時候我最怕上學,不是怕老師,不是怕考試,就是因爲怕坐車。你不知道,暈車的那種感覺真的很糟糕,很孤獨,很無助。”
由於遺傳因素,她和寧雪都有暈動症。只不過,她比寧雪要嚴重的多。可是,寧雪初高中都被安排在離家近教學質量又好的學校。只有她,被無情的發落邊疆每天忍受暈車的痛楚。
雷赫眼眸驟然一縮,雖然他不知道暈車的痛苦,卻可以感知到她的無助。只是他有些疑惑,既然寧夏這小妮子這麼怕坐車,她父母怎麼不安排一個更近一點的學校?他沒有問出口,那天去她家,見寧夏父母的態度他便明白了幾分,或許,他該更深入的查一查了。
一想到這小女人可能被人排擠,雷赫的腹中就漲滿了憤怒。
雷赫壓下躁動,將寧夏往懷裡挪近了幾分,摸摸她還有些蒼白的臉,語氣溫柔的可以滴出水來,“還難受嗎?先睡一會兒,到了我再叫你。”
寧夏擡起佈滿溼氣的水眸,她忽然很想揉揉眼睛,因爲男人眼中溢滿的柔情讓她覺得十分的不真實,那樣認真的神態彷彿自己是他呵護在掌中的寶貝。
寶貝?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