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赫不知道她夢見了什麼,一直叫着媽媽,大顆淚水從眼角滑落,無助又脆弱的模樣看的他一陣陣地揪心。
雷赫敞開睡袍,露出結實又滾燙的性感胸膛,鑽進被子將她摟入懷裡。
寧夏彷彿是在溺亡的那一刻抓住了浮木,立即攀上了身邊男人的胸膛,一雙小手死死的扯住他的衣角,學過心理學的人都知道,這是一種極其缺乏安全感的行爲。
雷赫緊緊的摟住她,心疼的吻去掛在臉上的淚珠,安撫道,“別怕,我在這兒,別怕…我不會離開你的…”
像是得到了想要的保證,寧夏激動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只是拽着他衣角的手沒有半點的鬆懈。
雷赫一下下的拍着她的背,輕吻着她的黑髮,濃濃的悔意一波一波的席捲而來,明明知道她體虛,知道她今天暈車暈了好久,他怎麼可以再生那些無謂的氣,甚至讓她一個人去睡樓下的客廳!
他從來不是會後悔的人,可一跟這個小女人沾上了邊,那些清晰的痛色,那些壓抑的心疼,卻輕易的將他固有的原則打碎,逼着他不得不懺悔,不得不反思…
撫着她瓷白如玉的面頰,他的心柔軟一片,從來沒有過一個人像她這般肆意就能掌握他的喜怒,也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他如此在乎。
什麼時候,看到她歡欣的明媚笑臉,他的天空晴朗一片,看到她如小獸般地倔強,他會氣的想狠狠的吻她一頓,看到她傷心無助的淚水,他更是心如刀割!
這種感覺雖然陌生,卻很微妙,也很美好…
“寧夏…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輕柔的吻上她的睫毛,她的俏鼻,她的菱脣,醇厚的嗓音化成一聲呢喃似有似無的落在她小巧的耳邊。
朦朧中,寧夏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她,他的聲音很熟悉,也很溫柔,是誰呢,她很想睜開眼看看。可是沉重的眼皮怎麼也睜不開,她好想睡…
跟隨着身體的本能緊緊的向熱源靠去,溫熱的體溫連她心頭的恐懼一併驅散,她滿足的喟嘆,好暖的懷抱,一輩子都屬於她那該多好…
歌詞說得好:陽光總在風雨後。。。
暴風雨洗滌過後的清晨,到處瀰漫着清新的味道,飄進來的空氣帶有點點泥土的芬芳,強度適中的光線從偌大的落地窗折射進來,勾出一道溫暖的束。
一夜之間,她的噩夢遠去,昨夜的狂風暴雨也遠去,只是不知道,它們何時再捲土重來。。。
寧夏動了動僵硬的四肢,輕輕的嘆了口氣,不用想也知道她爲什麼躺在這裡,昨夜那樣狼狽的自己想必他也看見了,他會怎麼想?
那般的脆弱但凡有點心氣的都不願輕易示人,寧夏再隨和再無所忌憚,她也懂得,傷疤被揭開後是未癒合的傷痛,是該自己獨自在角落舔舐的。
她不需要別人的可憐,尤其是雷赫的。
雷赫端着食盤,推開門,就看到寧夏雙手抱着膝蓋,下巴擱在手臂上,出神的想着什麼,哀傷的神情讓他心中鈍痛。
那個丫頭,那張臉上,一向是溢滿明媚的,一向是充滿歡聲笑語的,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表情,孤單的彷彿這世上只剩她一人。
是隻有她一個人時候,她才肯讓心底最深層的情緒流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