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博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淳于離拉着跑到停車場。直到上車之後,陸博雅才小心翼翼地問:“離,公司出什麼事情了?你這麼着急。”
今天陸博雅跟淳于離出來參加庭審,自然已經將公司裡面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不然身爲淳于集團總裁的淳于離,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離開集團。
開着車上了公路,淳于離搖搖頭說:“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我的手機上面有四十多個未接來電,如果不是公司出事,他們不會給我打折麼多電話。”
剛纔在法庭上,所有人的手機都被調成靜音,淳于離也不例外。再加上剛纔庭上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淳于離沒有時間看手機,自然一個電話也沒接到。
從淳于離身上摸出手機,陸博雅看看未接電話,都是公司副總陳奕雲打來的。於是立刻回撥過去,“陳總,公司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在臨來之前,淳于離已經授權陳奕雲總管公司的臨時事務,這種情況下陳奕雲竟然還給淳于離打了這麼多電話,顯然事情已經到了他無法決斷的地步。
電話那邊的陳奕雲明顯的鬆了口氣,他喘着粗氣說:“總裁你終於回電話了。你趕快回來吧,公司這邊出大事了!我現在先去把他們穩住,等一會您回來再跟你詳細彙報。”
不等陸博雅細問,陳奕雲就把電話掛斷了。陸博雅看着手機屏幕輕輕搖搖頭,看來那邊的事情還真急,不然陳奕雲不會這麼做的。
這些淳于離更加着急,加大油門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公司。剛剛進門,已經提前接到消息的陳奕雲就迎了上,擦擦額頭上的汗說:“總裁您終於回來了,我都快扛不住了。”
雖然淳于離離開之前將所有的事情都交給陳奕雲全權處理,但現在他碰到的事情實在太大,根本拿不定主意,只能等淳于離回來再說。
看着陳奕雲滿頭大汗的樣子,淳于離輕輕拍拍他的肩膀說:“辛苦你了老陳。給我說說,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你左右爲難成這個樣子。”
陳奕雲是公司的老人,能力可靠爲人穩重,可以說是淳于離的左膀手臂。能讓陳奕云爲難的事情,一定非常不簡單。
拉着淳于離到休息去坐下,陳奕雲苦笑着說:“這件事還真只有你能做主。剛纔法院來人送傳票,說是金家把你和咱們集團告了,要求我們償還之前他們給的兩億五千萬資金。”
如果是普通事情,甚至金家如果光是告淳于集團,陳奕雲也敢把傳票接下來。可是現在牽涉到淳于離,當初他跟金家那點事情陳奕雲又不太清楚,只能拖着等淳于離回來再說。
聽到陳奕雲的話,淳于離輕輕出了口氣說:“原來是這件事,這個你不用擔心了,交給我來處理就行。法院的人現在在哪?帶我去見他們。”
淳于離明白,陳奕雲肯定是怕自己跟金傢俬下里有什麼協議他不知道,害怕接到傳票掉進金家的陷阱之中,所以纔打電話找自己,想把事情搞清楚。
陳奕雲點點頭將淳于離帶到七樓會議室,淳于離進會議室一看,兩個身穿制服的法院人員正在會議室裡面坐着。看到陳奕雲領着人進來,其中一個打量了一下,笑着說:
“陳先生,想必這位就是貴公司的淳于離總裁了吧?”
之前兩個人已經跟陳奕雲認識,現在看到他恭恭敬敬地給一個年輕人開門,自然立刻猜出來的人應該就是他們今天要找的正主了。
仔細打量了兩人一番,淳于離笑着走上前,伸手說:“不好意思,剛纔我有點事情出去了一趟,讓二位久等了。”
兩個人跟淳于離握握手,剛纔說話的那人笑着說:“沒關係的淳于先生,我們也沒等多長時間。這是您的傳票,請您在半個月後,準時到本法院的十二庭出席。”
接過傳票一看,上面很清楚地寫着法院的地址和開庭審理時間,讓淳于離注意的是,這個案子只是民事訴訟,而金家的要求也很簡單,只要還錢就撤訴;如果拒不還款的話,金家會要求法庭強制執行,用分割公司股權的方式對金家進行賠償。
將傳票隨手交給陸博雅收好,淳于離衝着兩人點頭說:“我到時候一定準時出庭。”
送傳票的人點點頭,從隨身的公文包裡面拿出一個文件夾攤開放在淳于離的面前,“請您簽收一下。”
淳于離簽收完傳票,將法院的兩個人送走。陸博雅站在他的身邊,看着法院那兩人的背影皺眉說:“金家搞這一手到底是想幹什麼?”
現在金家跟燕家聯合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可就算金家想要對淳于集團動手,也不應該用這種方式纔對。畢竟打官司這種事情很耗時間,很可能一年半載都判不下來。
淳于離沉默了一會,搖搖頭說:“我也猜不到他們想要幹什麼,只不過金家不可能無緣無故來這一手,我們必須要防着他們才行。”
如果是金多多管這件事,那淳于離不會想這麼多;但現在金家是金建國在管事,那個老狐狸既然決定動手,絕對不可能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
回到辦公室休息了還沒有五分鐘,淳于離就接到陳奕雲的彙報,“總裁,不好了,我們公司的股票遭遇大規模的市場衝擊,現在正在下跌!”
淳于離心中一顫,連忙打開電腦開始看故事,果然發現自己公司的股票在被人大量拋售,股價幾乎是呈直線型下降!
看了幾分鐘,淳于離反而笑了出來,口中輕聲說:“金建國,想必這就是你的後招了吧?的確夠狠,不過這纔是你的風格。”
如果金建國對淳于離手下留情,那淳于離反而會感到奇怪。現在兩個人已經撕破臉,完全沒有必要再給對方留後路。送傳票只是一個小花招,真正的大殺器是抄底股價。
站在一邊的的陸博雅憂心忡忡地看着屏幕上那懸崖峭壁一樣的曲線,眉頭緊皺說:“離,我們現在怎麼辦?要是放任股價這麼跌下去,對公司很不利的。”
淳于集團現在已經是風雨飄搖,如果股價一直跌下去的話,會讓股民對淳于集團的信心動搖,然後拋售手中股票,公司的資產會大幅度縮水。
靠在椅子上,淳于離有些無奈地搖搖頭說:“現在只能等跌停板了。雖然股價狂跌長遠來看不是件好事,但只要我們能撐過面前這一關,那麼股價被拉回來是遲早的事。”
只要淳于集團能夠在燕氏集團這一波攻擊中
活下去,那麼股民的信心自然就會重新建立,到時候股價上升資產增值,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就在淳于離擔憂着股價,勉強安慰陸博雅的時候,秘書敲門進來說:“總裁,工行的厲行長來了。現在正在會客室等着您。”
工行是淳于集團合作已久的老朋友,厲行長跟淳于離也認識很久。只不過現在淳于集團風雨飄搖,不知道厲行長這個時候上門來想要幹什麼。
陸博雅和淳于離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了不好的預感,淳于離深深吸了一口氣,笑着對秘書說:“你讓厲行長先等一下,我馬上就到。”
秘書剛出去,陸博雅就提醒淳于離說:“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能在這個時候登門擺放的人肯定不是雪中送炭的,你一定要小心一點。”
在商場,除非你有絕對準的眼光,能發現所有人都發現不了的機會,否則百分之九十九的雪中送炭都是打水漂。時間一長所有人都養成了習慣,錦上添花可以,雪中送炭不幹。
淳于離點點頭,從辦公司來到會客室,剛一進門他就笑着說:“真不好意思厲行長,剛纔有點事讓你久等了。幾天沒見,你又漂亮了啊!”
厲行長是位精明強幹的女性,她的眼光和果斷有時候連淳于離都自嘆不如。兩個人合作這麼多年,一直都非常愉快,所以也漸漸成了朋友。
聽到淳于離的話,厲行長笑着說:“沒關係,我也是剛到不久。最近公司的情況怎麼樣?我聽說燕家那邊可一直都沒放鬆。”
燕氏集團和淳于集團這次鬧的極爲轟動,最近各界人士都在談論這件事。不過大部分人都看好燕家,畢竟淳于集團的劣勢太明顯了。
淳于離微微一笑,沒有正面回答厲行長的問題,只是打了個哈哈說:“最近公司還不錯。不知道這次你大駕光臨有什麼事情?”
儘管厲行長跟淳于離的關係還不錯,但淳于集團現在的狀況是個絕對機密,不可能告訴別人,就連公司內部,也只有陸博雅跟淳于離兩個人清楚。
見到淳于離打了個哈哈,厲行長立刻反省過來自己犯了個小錯,她笑笑說:“這個我不該問的。淳于總裁,咱們也是老朋友了,我就不跟你繞圈子了,這次我來,是想讓你歸還我們銀行給你們集團十個億的那筆貸款。”
儘管淳于離早就有了猜測,但是聽到厲行長這麼說,臉上還是忍不住沉了一下。金家要求還款的方式是打官司,那個想想辦法還能拖延一下,可要是工行來讓他還款,那淳于離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沉默了一下,淳于離看着厲行長說:“既然你這麼直接,那我也就直接一點。我記得那筆貸款好像要年底纔到期,現在就讓我們還款,這有些不對吧。”
就算是在淳于集團最鼎盛的時候,讓淳于離拿出這麼一大筆錢都有些吃力,更何況以現在淳于集團的情況,根本就拿不出這麼大數目的一筆資金。
見到淳于離這麼說,厲行長輕輕笑着說:“現在的確還不到還款期限,不過淳于總裁你忘記了,合同裡面有一條規定,專門提到過提前還款的事情。”
看着厲行長的微笑,淳于離的心中忽然咯噔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