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尉遲的驀然出現,讓尤桐嚇了一跳,那冷漠森然的表情更是讓她膽顫心驚,而他手指間的血跡斑斑則讓她覺得觸目驚心。
下意識地,她想要逃開,可是往哪裡逃呢,這裡是拐角,前面是他,後面無路可退。
忽然,拐角的另一側似乎有腳步聲徐徐,想必是公司的其他職員也趕着集合而來,尤桐頓時慌了起來,被人看到了他們在一塊兒不得了,她本能地想找個地方藏起來。
而容尉遲的反應比她更快,長臂一伸將她勾入懷中,然後腳跟一旋,兩人便轉身撞開了旁邊一個置物間的門,藏身進去。
置物間裡面很黑,沒有窗戶,亦沒有燈,空間也很小,兩人的身體緊緊地貼靠在一起,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間,尤桐不由自主地輕顫,“放、放開我……”
“怎麼?!不喜歡給我碰了?!”冷漠的語調裡,帶着濃濃的嘲諷。英俊的五官突然緊繃,雙手輕而易舉就壓制住她,利用體型上的優勢將她困在懷裡。
尤桐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卻明顯感受到他的怒氣,怯怯地問,“你說什麼啊?!”
“還裝?!”容尉遲抵着她的脣,不懷好意地,喑啞的聲音響起來,“先是跟黎遠航拉拉扯扯,然後跟容琛摟摟抱抱,剛剛又跟蘇慎行親親熱熱,尤桐,你今晚很忙啊,是不是女人開過苞之後,就耐不住寂寞了,嗯?!我不在臺北,滿足不了你是吧?!”
“……”尤桐彷佛被狠狠淋了一桶冰水,本就疼痛的心被他惡劣的言語刺得愈加傷痕累累。
驀地,臉色一僵,血色全無,可惜他看不到。
她的身體在幾秒之間就變得僵硬而冰冷,想離開他雙臂的包圍,卻是絲毫也動彈不得,他的手仍堅定地將她困在胸前。
鼻息間感受到他呼吸間濃濁的酒氣,她下意識地蹙眉,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推拒着道,“你喝醉了。”
容尉遲擡起一隻手捏起她的下頜,“醉了纔好,我還沒試過發酒瘋。正好,你可以見證一下。”
他低下頭,臉湊近,用鼻尖輕贈着她粉嫩的肌膚,灼熱的氣息從薄脣中噴出。
“放開我!”她撇開臉,不想面對他的瘋言瘋語。他熾熱的脣卻忽然襲來,牢牢封堵住了她的呼吸。他的舌強勢地闖進她的貝齒裡,在她的口中盡情地糾纏肆虐。
就在她因爲缺氧而快要昏厥之時,依稀聽見低啞的男聲響了起來,“不要再去做不切實際的幻想和徒勞無功的事情,黎遠航、容琛、蘇慎行,這三個男人沒有一個是泛泛之輩,你以爲你有多大的本事,可以一腳踩多船?!”
尤桐閉起了眼睛,讓屈辱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硬是忍住了,不願意在他面前流露出悲傷。
在一連串的掙扎無效後,尤桐氣喘吁吁地被他制服住,他利用高大的體型壓迫着她,讓她明白,若想要比力氣,她根本毫無勝算,只能乖乖地被他禁錮。
他低頭惡狠狠地吻她,一次又一次,而她溫馴地任由他擺佈,像尊沒有感情的洋娃娃。
終於,察覺到她的不抵抗與麻木的屈服,他才“好心”地放開她,一手輕輕撫摸着她柔軟的烏絲,淡淡地說,“別在我面前耍花樣,我說過,我討厭做作又矯情的女人,只要你乖乖地聽話,我不會虧待你的。”
語氣裡滿是嘲諷,嗓音微沉,像是在談論天氣一般稀鬆平常的事情。
尤桐忍不住瑟縮,肩膀一下下顫動着,半晌,容尉遲冷冷地牽脣,終於出聲,“擦乾眼淚,跟我出來!”
說完,他率先推門而出,尤桐磨蹭了一下,也跟着走出。
外面,明亮的光線忽然有些刺眼,她下意識地擡手去遮,卻一不小心碰到了之前被扇耳光的側頰,隱隱的疼痛,讓她不經意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容尉遲沒有錯過她一絲一毫的反應,聽到聲音後,微微擰眉,“你怎麼了?!”
說着,他就將手伸向她,尤桐下意識地閃躲,不想被他發現自己的狼狽,可是她怎麼敵得過他的強勢,容尉遲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纖細的下頜,強迫她擡頭。
他忽然眯起了黑眸,雙眼裡似乎竄着怒火,略帶粗糙的指腹滑上她仍有些紅腫的臉頰,沉聲問道,“誰打的?!”
“沒誰。”尤桐三緘其口,極度的難堪狠狠揪住她的心。
容尉遲頓了頓,居高臨下地俯視她,鼻息灼熱,下顎微揚,薄脣勾勒出的弧度嘲諷而冰冷。
他的手輕輕地撫着她的臉,五官帶着冷傲,指上的動作她卻是十分溫柔,眼瞳幽深,讓人瞧不清他內心深處真正的心思。
“說!誰打的?!”他又問。那語氣裡似乎是帶着絕對的權威,就像是被人侵zhan了領地的獅子般暴怒。
尤桐她無助地偏開小臉,呼吸紊亂得不可思議,在他灼灼的目光注視下忍不住瑟瑟發抖,卻還是不說話。
他忽然笑了,冷笑,像是惡魔一般,雙目一沉,男性的嗓音沙啞無比,“我剛剛說了,我還沒試過發酒瘋,你是自己招,還是等我查出來,嗯?!”
她心臟一抽,身子猛地戰慄,下意識地搖頭,把含在眼眶中的淚水又紛紛搖落,咬咬脣,艱澀地道,“你去查好了。”
容尉遲瞧見她眸中的倔強和固執,他冷酷地牽動薄脣,繼續加深笑意,“好,這是你說的,可別後悔了!”
說完,他便緊緊拉住她的手,大跨步朝着宴會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