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風突然刮的老大,雖然車裡有空調但還是不比家裡暖和,邢北寒見天氣有變立馬開車帶蘇黎櫟回了家。
一下車,她就抱着蘇黎櫟回了房間,將她放進了被窩裡,生怕她着涼。
一舉一動,都被蘇黎櫟看在眼裡,她能感受的到,邢北寒是真的很愛她。
可這種和諧的氣氛被一個電話給打破了。
“喂,什麼事?”邢北寒不耐煩的回覆着。
一聽那又尖又涼的聲音,就知道是沈佳墨打來的,她哭訴着:“哥,我媽媽她不行了,今天突然倒在了地上,你快過來吧,我們在國際醫院。”
“好,我馬上過去。”邢北寒急切的說道。
看到邢北寒這麼驚慌的樣子,蘇黎櫟好奇的問道:“北寒,怎麼了?”
“我一個親戚她生病住院了,黎櫟,今晚我陪不了你了,你自己安心睡覺。”邢北寒邊給蘇黎櫟壓被子邊說道。
雖然不知道是哪個親戚,但聽聲音是沈佳墨,蘇黎櫟猜測肯定是跟沈佳墨有關的,不過,她並沒有生氣,反而邢北寒的回答讓她覺得很滿意,因爲至少邢北寒並沒有隨便編一個理由騙他。
說罷,邢北寒就開車飛奔去了醫院,此時的龔柔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而在醫院的,只有沈佳墨一個人,並沒有看見沈父的身影。
在生死麪前,邢北寒拋下了對沈佳墨的所有成見了說道:“你爸呢,他怎麼不來,姨媽出了這麼大的事,他連問都帶問的嗎?”
沈佳墨被邢北寒問的一臉懵逼,吞吞吐吐的說道:“我爸一直都聯繫不上,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姨媽的病醫生怎麼說,怎麼會突然倒下呢?”邢北寒着急的問道。
“醫生說是癌症引發的昏厥。”沈佳墨恐懼的說着。
“那醫生說治療方案了嗎?”邢北寒邊看手術室邊說道。
“醫生還沒有出來,我不知道。”沈佳墨眼神害怕的說道。
看着沈佳墨窩囊的樣子,邢北寒還是決定自己去問醫生,好在沒一會兒,醫生就出來了,他立馬上去問道:“我姨媽他怎麼樣了?”
醫生搖了搖頭,說道:“情況很不好,你們都不知道嗎,她已經乳腺癌晚期了,爲什麼不住院接受治療呢。”
邢北寒很無奈的說道:“我姨媽她太要強了,那現在要怎麼辦,您說,我受的住。”
“要切除,但這也一定就能治好,因爲她的癌已經到了晚期,如果不是今天你們及時送來,恐怕她的命早都沒了。”醫生可惜的說道。
“那我們做手術,不管希望多大,只要有可能,我們就要試。”邢北寒眼睛紅腫的說道。
“好,那你在這裡籤個字,我們立馬安排手術。”醫生快速的說道。
只見邢北寒毫不猶豫的在病危通知單上籤着字,淚水還滴在了那張紙上。
沈佳墨靜靜的走過來,說道:“我媽這是必須要切除了嗎?”
邢北寒點了點頭,坐在了椅子上,說道:“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等。”
憋了很久的沈佳墨,捂着嘴哭了起來,說道:“媽媽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會得這樣的病呢,上天爲什麼這麼不公平,我媽媽到底做錯了什麼。”
而邢北寒什麼也沒有說,連安慰都不想安慰,對姨媽,他尊敬,他熱愛,他感動,但對沈佳墨,他已經沒有了一點點的熱情。
“哥,你說我媽她會死嗎?”沈佳墨哭着說道。
“姨媽那麼好,不會的。”邢北寒敷衍的說道。
“她要是死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沈佳墨發瘋似的哭喊着。
“別喊了,行不行,。”邢北寒怒吼着。
本來他的心就已經夠亂了,沈佳墨還這麼一直喉啊吼,真是要了他的命。
“你媽不會死的,你別這麼一直哭咒她行麼。”邢北寒站起來說道。
看着對自己這麼兇的邢北寒,沈佳墨的抑鬱症又犯了,這次,她直接蹲到角落裡,抱着頭,什麼也不敢說了。
邢北寒看着她那麼無助的樣子,又想到了龔柔對他說過的話,一下子不忍心說話那麼狠了。
他慢慢的走過去,拉着她的手,說道:“有哥哥在,姨媽不會有事的。”
看到邢北寒發生這麼大的轉變,沈佳墨吃驚的說道:“哥,你不怪我了嗎?”
“只要你肯認錯,我就不怪你。”邢北寒認真的說道。
這時,沈佳墨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樣,說道:“哥,我錯了,我不應該那麼固執,媽媽已經教訓我了,我也在慢慢的改,你就原諒我吧。”
邢北寒點了點頭,擦着她的眼淚,說道:“嗯。”
說罷,兩個人便一起坐在了凳子上,等着手術結束。
手術特別的漫長,差不多得十二個小時,直到手術結束燈亮的那一刻,邢北寒的心像是打了結一般扭曲。
“醫生,我姨媽怎麼樣了?”邢北寒焦急的問道。
“手術很成功,但是後期病情怎麼發展也不好說。”醫生模棱兩可的說着。
說罷,醫生就走了,留着護士將虛弱的龔柔推了出來。
“姨媽,姨媽?”邢北寒焦灼的喊着。
護士大聲喊道:“病人麻藥勁還沒過呢,你們現在叫也沒有用。”
說完,他們就推着龔柔進了住院病房,邢北寒趕緊給姨媽訂了VIP病房,剛剛太着急都忘了這事。
而到他們轉入新的病房的時候,龔柔依然沒有醒,邢北寒就這樣守了她一夜。
他生怕龔柔晚上身體會出現什麼差錯,便寸步不離的待在她的身邊。
沈佳墨看着哥哥對自己的媽媽這麼上心,逐漸明白了到底什麼纔是親情,自己那麼對邢北寒和蘇黎櫟,可他依然不計前嫌的爲自己家裡的事情跑來跑去,只有親情纔會這麼的無私吧。
她爲之前自己所做過的愚蠢的事情感到羞恥,恨不得打自己兩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