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鐘的花園格外靜謐,陽光灑在蘇黎櫟的肩膀上,如天使般美麗。
路過的傭人一聲“少奶奶好”讓愣了好久的蘇黎櫟清醒了。
“你們也好。”蘇黎櫟客氣的迴應着。
雖然已經在莊園裡生活了十幾天,但好多人她還是認不得的,經歷了小冰的那件事,大家都警惕性的看清楚了少奶奶的臉,不敢再怠慢生出事端。
她的內心在掙扎的,經歷過了小冰的事之後,並沒有阻擋她想要避孕的心,在這個家裡,不是被丈夫算計,就是被想上位的傭人算計,再怎麼忍氣吞聲也避免了他人的傷害,她的孩子如果出生在這樣一個複雜的家庭裡,又怎麼會快樂呢,就好比古代的皇宮一樣,當上了皇帝又如何,還不是得被人算計的斷子絕孫,她決定,依然堅持自己的想法,偷偷吃避孕藥,至少目前,她一點也不愛她的丈夫,也一點也不想爲他生孩子。
想起了避孕藥,段晨末的模樣浮現在她的眼前,沒幾天就是15號了,可是段晨末還沒有給她送,蘇黎櫟有些失落,她覺得,段晨末可能根本沒把那件事放在心上,畢竟,這個社會那麼冷落,她跟他非親非故,不過一面之緣,人家憑什麼擔着責任來幫她蘇黎櫟呢?
這時小月突然慌里慌張的跑到蘇黎櫟的身邊,擦着汗說:“少奶奶,那個段醫生來了,在大廳等你呢。”
說曹操曹操到。
蘇黎櫟剛纔的臉還是滿布烏雲,現在立馬樂開了花,肯定是她的避孕藥來報道了。
原來,段醫生並不是她想的那樣。
蘇黎櫟歡喜的對小月說:“你讓段醫生來這邊的亭子裡吧,屋裡邊太悶。”
小月說了聲:“好的,這就去”便又開起她的飛毛腿模式,向大廳裡衝進了。
這個時候蘇黎櫟已經坐在了亭子裡,她之所以不想去大廳找段晨末,是因爲不想讓管家看見他和段醫生在一起說話,否則,又要對她教育一番,那個老古板,跟男人多說幾句話就關係不正常,簡直太封建了。
只見段醫生穿着整潔的白太褂,一身黑色的西裝作爲內搭,整個人都好精神正氣,臉上時刻都掛着溫暖的笑容,這樣的人,是個女人都會喜歡的吧。
蘇黎櫟的眼睛一直盯着段晨末,直到他走到她的身邊,她才收起那花癡的臉龐,開始正經的談話。
“段醫生,我還以爲你不來了。”蘇黎櫟說道。
“我說來,就一定會來。”段晨末一邊說,一邊從醫藥箱拿出了避孕藥。
“這是避孕藥嗎?”蘇黎櫟從段晨末手裡接住了它。
“是的,我只是換了個瓶子裝它。”段晨末微笑的說道。
“謝謝你,這個藥會不會被聞出來?”蘇黎櫟好奇的問道。
上次小冰的避孕藥都被趙醫生給聞出來了,蘇黎櫟很是擔心舊事重演,既然決定要避,就要避的天衣無縫。
“你放心吧,這個藥無色無味,是我專門從國外拿過來的,就算再專業的醫生也聞不出來,目前只有美國有,他應該想不到。”段晨末自信的說。
蘇黎櫟安心的點了點頭,看着段晨末的眼睛更加迷人了,他怎麼能這麼完美,這麼好。
段晨末看蘇黎櫟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也不說話,有些奇怪的說:“少奶奶,你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
蘇黎櫟這纔回了神,說:“沒,沒,我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這件事真的很謝謝你,幫了我大忙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謝你纔好。”
段晨末把醫藥箱整理了下,起身說:“沒什麼,舉手之勞,我只是覺得你跟這裡其他人不一樣,有種特別的東西,說不上來,就是想幫你。”
蘇黎櫟聽到“特別”的詞,心裡特別開心,居然有人說她特別,長這麼大,她聽到了最多的形容詞就是自己多麼平凡,平庸,頭一次有人能看到她的特別。
她似乎被一種力量鼓勵着,說:“好開心,第一次有人說我特別,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平庸呢。”
段晨末看着微微一笑,說:“你很好,至少在我看來你跟其他女孩不一樣,所以要自信一點。”
蘇黎櫟的臉上瞬間開了兩朵紅雲,第一次有人這麼誇她。
蘇黎櫟害羞的說道:“你也很好呢,從你上次幫小月治病,可以看出來你是個很樂於助人的人,不像有些醫生,看見弱勢羣體就躲到了一邊,小月能這麼快康復,真得好好謝謝你。”
“不用謝,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段晨末深情看着蘇黎櫟。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雖然就見過蘇黎櫟幾次,可是就想幫她,即使冒着殘害名門子孫的罪名,他想都沒想就幫蘇黎櫟拿藥了,他也見過很多女生,不是公主病就是高傲自大,仗着自己的父母那點家業說話都帶着刺兒,蘇黎櫟雖然長的一般,但那種清冷的氣質是她與生俱來的,對自己的傭人還那麼熱心,這個社會這麼善良沒有心機的女孩實爲太少了。小月雖然得了感冒,但她還是特別緊張,也就是那一次,段晨末對蘇黎櫟產生了好感,讓他覺得,這個人值得他去幫。
“蘇黎櫟。”蘇黎櫟開心的回答道。
段晨末坐在了蘇黎櫟的旁邊,說:“名字真好聽,我叫段晨末,以後,叫我晨末就好。”
蘇黎櫟被這樣的待遇開心到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雖然她人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但她的心已經在瘋狂的跳動了。要知道,朋友之間纔會叫名字的後兩個字,至少,段晨末已經把她看作是朋友,不是衆人口中的生子機器。
“你的名字也很好聽,你的醫術也很好,家裡人也是醫生嗎?”蘇黎櫟也是想起什麼問什麼,現在的她開心的像個孩子。
“不是,我是家裡唯一一個做醫生的人。”段晨末的聲音突然變的有些低沉,帶着一絲心酸的味道。
蘇黎櫟聽到他那突然壓低的聲音,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問:“那你爲什麼要做醫生呢?”
段晨末沉默了一陣,說:“我從小看透了家裡人的勾心鬥角,不過是錢堆起來的空殼子產業,每個人都爲了它擠破了頭,爭的爭,搶的搶,原本和睦的家被金錢和利益支離破碎,我不想金錢的奴隸,此時錢的快感,我更享受治病救人帶給我的自豪豪,我喜歡幫助那些處於痛苦的中擺脫困境,但是……”
蘇黎櫟看着低下頭的段晨末說:“但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