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給蘇黎櫟一次機會,她一定會承認,她喜歡段晨末,喜歡到骨子裡的那種。
空氣中都瀰漫着尷尬的味道。蘇黎櫟能聞見段晨末失望,但她還是沉默,不給他任何餘地。
段晨末眼裡冒着淚花,看着蘇黎櫟,說:“黎櫟,我是真的喜歡你,我知道,你也喜歡我,你只是不敢承認。”
蘇黎櫟心裡猛地一驚,她趕緊看了看四周,害怕別人聽到,如果那樣她就慘了。
她扭過頭,無奈的看着段晨末,她多想告訴段晨末,她喜歡,但是她愛不起。
蘇黎櫟依舊低着頭不語,段晨末拿起手機給蘇黎櫟發了條短信:不要不理我。
發完,他就走了。
蘇黎櫟看着段晨末的背影,心裡立馬產生了一種孤獨感,對,是她親手把這個男孩趕走的,是她扼殺了還在搖籃的小火苗。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讓這兩個人再次陷入了尷尬,走出邢家莊園,段晨末看了眼天空,心裡惋惜不已:如果那個女孩沒有結婚,如果上天沒給她那麼多的壓力,那麼,也許,他們或許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他不知道的是,蘇黎櫟此時正陷入了無比的尷尬之中,沒有人比她更痛苦,爲了父母嫁給了一個根本不愛的人,還要被稱作生子機器,如果某一天,她真的生了孩子,或許會被趕出家門,那樣糟糕的她,根本配不上那麼美好的段晨末,她在心裡默默的告訴自己,對,自己配不上段晨末,以此來治癒她那傷痕累累的心。
生活有太多的無可奈何。
蘇黎櫟默默的上着樓梯,整個人彷彿丟了魂一般,小月從背後叫住她,說:“少奶奶,你怎麼了?”
管家聽見小月的呼喊,聞着味也走了過來,看着蘇黎櫟失魂落魄的樣子,問道:“少奶奶,你這是怎麼了,不是剛給段醫生看過嗎?”
蘇黎櫟冷冷的回答道:“我痛經,不行嗎?”
管家被懟的啞口無言,他確實不懂女人的痛經,而小月知道,同情的說道:“呀,少奶奶你來例假了啊,我趕緊給你衝杯紅糖水,你趕緊上牀休息去啊。”
蘇黎櫟又繼續的爬着樓梯,她根本沒有來例假,她只是不想跟管家多說什麼廢話,省得又找他的麻煩,畢竟,這個家裡,他像監視器一樣看管着蘇黎櫟的一舉一動,生怕蘇黎櫟做對不起他家少爺的事情。
管家也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他不記得調察表裡有寫蘇黎櫟痛經的毛病,他擔心似的給趙醫生打了電話,問道:“趙醫生,我問你個事情啊,女人痛經,影不影響懷孕啊?”
趙醫生聽完有些尷尬的說:“懷孕跟痛經沒有太大的關係,一般都沒事的。”
管家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只擔心會不會影響小少爺的出世,痛經痛不痛,他才懶得管。
趙醫生的問道:“管家,誰痛經啊,是不是你的小情人啊?”
管家立馬懟道:“你女人痛經。”啪的一下就掛了,心裡咒罵道,這些人都是閒的沒事幹吧。
蘇黎櫟回去就窩回了牀上,只有睡覺能讓她暫時忘掉一切,自從來到了這個家裡,她就特別能睡,有時候從早上起來吃個早飯,再走一走,吃個午飯後就又乏了,導致她胖的原因不只是三餐一頓不落,還有就是睡太多。
小月衝好紅糖水上來的時候,蘇黎櫟已經進入了夢鄉,她一臉無奈的看着少奶奶,自己不敢吵醒她,默默的爲她蓋嚴了被子。
蘇黎櫟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在夢裡,她看見了一個長髮飄飄的女人背對着她,跟他說:“不要接近我的寒,寒是我的。”當蘇黎櫟想要敲她的背讓她轉身時,一張佈滿血絲的臉向她撲了過來了,她嚇的跑到了樹林裡,走啊走就是走不出去,她絕望的坐在了地上,呼喊着邢北寒的名字,正當邢北寒出現的時候,那個佈滿血絲的女人一把拉住了邢北寒的手,邢北寒跟他消失在了一片迷霧裡,她無論怎麼嘶喊,邢北寒還是沒有回頭看她。
蘇黎櫟被這個可怕的夢嚇醒,猛的坐在了牀上,她拍着自己的臉,感受到這是現實世界,才突然鬆了一口氣,她回想着夢的內容,瑟瑟發抖,她猜想着,會不會邢北寒以前結過婚,那個可怕的女人或許是他的前妻,或許,那個女人是邢北寒的情人,要不然她怎麼會說,不要讓她接近邢北寒呢。
蘇黎櫟第一次做這種夢,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她猛地想起了莊園裡那個可怕的聲音,她在心裡暗暗的問自己:會不會跟那個可怕的聲音有關。
這時已經是下午四點,蘇黎櫟口渴的不行,打通了小月的電話:“喂,小月,給我送杯水可以嗎,我好渴。”
小月放下手中的活說:“好的,這就去。”
蘇黎櫟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跟邢北寒結婚之前沒聽他講過自己結過婚,難道只是自己想多了嗎?
這時小月已經端着水上來,蘇黎櫟咕嘟咕嘟的全喝完了。
“哇,少奶奶,睡了個覺這麼渴啊?”
蘇黎櫟長舒了一口氣說:“小月,我做了一個特別奇怪的夢。”
小月驚訝的問道:“什麼夢呀?我看你滿頭大汗的。”
蘇黎櫟聲音微顫的說:“我夢見,一個特別奇怪的女人,她不讓我接近邢北寒。”
小月看少奶奶這麼神神叨叨的樣子,嚇得也跟着害怕了起來:“啊?女人,不讓靠近少爺?”
蘇黎櫟低聲道:“嗯,所以我也覺得奇怪,邢北寒之前往家裡帶過女人嗎?還是他以前結過婚?”
小月一臉無奈的看着少奶奶,她一向只顧的吃喝,根本不關心少爺的業務生活,說:“少奶奶,這個我也不知道,你沒來之前那麼少爺也很少來這裡的,我也沒觀察過。”
蘇黎櫟低下了頭,也是,單純的小月怎麼會關心這些無聊的八卦呢。
她決定,親自問邢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