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是這麼微小的舉動,打動了蘇黎櫟的心,但又讓她處於兩難的抉擇。
面對兩個都那麼優秀的男人,她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因爲邢北寒抱着蘇黎櫟的緣故,她很快就不發燒了,第一次這麼零距離的感受着邢北寒的溫暖,蘇黎櫟有着非比尋常的感受。
之前的她一直覺得走不進邢北寒的心裡,所以乾脆就放棄了,但今天如此體貼的邢北寒,讓她覺得他並不是表面的那個樣子。
至少在她很累的時候,允許她睡懶覺,在她生病的時候,肯放下面子去喂她喝藥,這麼特別的邢北寒竟讓蘇黎櫟有些心動,但一想到自己白天的背叛,她的淚就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
而邢北寒的手剛好被蘇黎櫟的淚點到,他吃驚的看着蘇黎櫟,問道:“怎麼哭了?還難受嗎?”
“不難受了,只是我,我……”蘇黎櫟哽咽的說道。
她原本想跟邢北寒吐露一切,但一想到可能會殃及段晨末就又把話嚥了下去,她爲自己白天的衝動而後悔。
但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的。
看着滿臉痘痘淚水的蘇黎櫟,邢北寒很是心疼,擦掉她的淚水說道:“別害怕了,有我在。”
這一次,邢北寒不再打算隱瞞自己的內心想法,喜歡就是喜歡,再也沒沒什麼誰對不起誰這一說。
他摸着蘇黎櫟的頭說:“快睡吧,別胡思亂想了,小心臉上長痘痘。”
被寵溺的蘇黎櫟從沒想過當初連臉都不想露給她看的邢北寒此時竟摟着自己睡覺。
望着他,心裡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天哪,那簡直是童話故事在現實生活中上演。
可幸福總超不過十分鐘。
就在這麼關鍵的時刻,邢北寒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像是什麼重要的事。
“喂,怎麼了王管家?”邢北寒迫切的問道。
“少爺,那邊出事了。”王管家神經緊張的說道。
邢北寒一掛電話就從蘇黎櫟的懷裡抽離了出來,二話不說就朝神秘屋奔去,彷彿又回到了蘇黎櫟第一次見邢北寒的場景。
邢北寒甚至看都沒看蘇黎櫟一眼,就走了。
蘇黎櫟再次陷入了傷心之中,她感覺真的出事了,立馬穿上衣服出去一探究竟。
全莊園的人都醒了,大家都紛紛的奔跑着,不知道在爲什麼樣的目的。
她抓住了一個女僕的手,問道:“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大家都出來了?”
那個女僕一看是少奶奶,立馬放開了她的手,說道:“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說完,就跑了。
看着驚慌失措的女僕,蘇黎櫟斷定肯定跟神秘屋有關,她快速的跑去長廊,只見醫生們又再一次跑來跑去,跟上次一樣,王管家靜靜的站在門口守候着,女僕們端着一盆盆的水進了又出,出了又進。
那聲慘叫又出現在了自己的耳朵裡,蘇黎櫟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向前走了過去。
這次,說什麼她也要問個究竟。
待他走到王管家跟前,生生嚇了王管家的一個寒顫。
“哎呦,我的少奶奶,你怎麼來了?”王管家驚慌失措道。
“讓我進去。”蘇黎櫟眼神犀利的看着他說。
“您不能進,這裡是倉庫,髒兮兮的,您還是回去睡覺吧。”王管家斬釘截鐵的說道。
“都這時候了,你還想騙我不成。”蘇黎櫟推着王管家得手。
“少奶奶,這是少爺的意思,希望您自重,有些事情,您還是不知道的好。”
蘇黎櫟繼續用力推着王管家,她纔不管邢北寒同不同意,那件事情困擾了他那麼久,今天說什麼她都要跟王管家死磕到底。
“我不知道的太多了,也沒見我好過到哪去。你讓開,今天我非進去不可。”蘇黎櫟着急的說道。
“少奶奶,少爺跟我說了,如果您今天敢踏進這個門一步,他就停掉你父親的所有的醫藥費,聽說你父親馬上要做一個手術,而這個手術能不能做成,就看你的那隻腳踏不踏了。”王管家理直氣壯的說。
被相同的理由不知道被嚇唬了多少次,但蘇黎櫟一聽到手術這兩個字,腳就不自覺的擡不動,父親是她最愛的人,如果一腳踏進去了可能他這一生都無法再站起來。
她默默的低下了頭,轉身離開。
看着無比失望的蘇黎櫟,王管家的嘴裡露出了一抹陰森的微笑。
他對蘇黎櫟說道:“等到合適的時機,我會告訴你的。”
但在蘇黎櫟的心裡,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端倪,但沒有證據,她也不好下判斷。
帶着撲了場空的心情,她竟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段晨末的房間。
段晨末驚慌的接過她說:“怎麼這麼晚過來?”
“晨末,神秘屋不是倉庫,那裡好像藏着什麼東西。”她疑神疑鬼的說道。
緊接着又說道:“本來我能進去看個明白,可被王管家又攔住了,我覺得好可怕,這個家簡直讓我窒息。”
段晨末一把抱住了慌張的蘇黎櫟說:“沒事,別想那麼多,趕緊回去好好睡一覺,起來就什麼事都沒了。”
蘇黎櫟擡起頭乞求段晨末道:“晨末,你能幫我查嗎?我就是好奇,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看着這麼害怕的段晨末,點了點頭說“嗯”,但他並不想捲進邢北寒的家務事,只是口頭上答應了而已。
爲了鎮定蘇黎櫟的心,他偷偷得往水裡放了安眠藥,勸她道:“喝口水快點回去,這麼晚了大家都看着呢。小心點爲好。”
蘇黎櫟喝完水就乖乖的上了樓。
在樓下的段晨末默默的嘆氣,他一心想拯救蘇黎櫟,可到頭來卻發現自己無能爲力。
豪門深似海,又怎麼是他段晨末能看透了的呢?
他想帶蘇黎櫟遠走高飛,但又被邢家的層層機關套牢着,如果給他雙翅膀,他一定抱住蘇黎櫟飛出這個鳥籠,給她自由安寧的生活。
而不是現在這般,浪費生命,浪費時間。
本就該自由的人生,蘇黎櫟卻選擇了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