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溫不火,不表達任何情緒,是的,我們都默認了而已。
電視節目播完了,蘇黎櫟像是個失戀已久的寶寶,對着廣告屏幕發呆,在一旁看着的小月,很是心疼的問道:“少奶奶,還看嗎?”
蘇黎櫟繼續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完全沒有聽見小月的話。
小月走到蘇黎櫟面前,又繼續問道:“少奶奶?”
“啊,你叫我了?我沒注意。”蘇黎櫟繼續漫無目的的看着廣告說道。
“少奶奶,你最近像是丟了魂一樣,經常一個人坐在發呆,這樣下去可不行。”小月擔心的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不用管我。”蘇黎櫟無所謂的態度說着。
“少奶奶,你這樣下去會抑鬱的,你跟少爺有什麼不開心要講出來,別這樣折磨自己,小月看着就心疼。”小月含着淚說道。
蘇黎櫟站起來看着爲她擔心的小月說道:“沒什麼,不用害怕,我不會想不開的,只是我的心太累了,我想自己一個人好好靜一靜而已,謝謝你小月,有你這麼好的妹妹,我纔不捨得抑鬱呢。”
說罷,蘇黎櫟抱了抱小月,便一個人去了健身房,比起發呆,她還喜歡做運動。
她在跑步上慢慢的走着,耳朵上插着耳機,聽着張惠妹的《記得》,試着去放空自己,找尋心裡最初的寧靜。
但無論她用什麼方法,腦子裡隨時都會蹦出“小言”,這個名字像是個魔咒一樣在她的耳旁一直來回環繞,趕都趕不走。
一聽到歌曲的**部分,蘇黎櫟的眼淚就止不住了,她也不想這樣,但事實擺在那裡,讓她無法去避免的猜測。
她不斷的按加速按鈕,當跑步機越來越快,她的汗水就像下雨一樣在她的身上流過。
這種感覺,並沒有讓她的憤怒減輕,但卻讓她筋疲力盡,一下跑步機就躺在了地上,只覺得眼前一黑,就什麼也沒有了。
當她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醫務室的牀上。
她睜大了雙眼看着對面的段晨末,說道:“我怎麼在這?我不是在健身房嗎?”
“還有臉說,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體力透支了還跑,暈倒了,你開心了?”段晨末生氣的看着蘇黎櫟說道。
“我只是跑個步而已,哪有那麼嚴重。”蘇黎櫟慢慢的坐起來。
“躺下,你還沒完全恢復,躺着會好一點,聽話。”段晨末看着蘇黎櫟寵溺的說飯。
蘇黎櫟聽完乖乖的躺下,段晨末把被子往她的身上又往上蓋了蓋。
“謝謝你。”蘇黎櫟深情的看着段晨末說道。
這已經是蘇黎櫟不知道多少次對段晨末說謝謝了,她欠他的太多了。
“怎麼又說謝謝,我們之間都是你情我願,沒有誰對不起誰,你好好休息,閉上眼睛睡會,我看着呢,不用害怕。”段晨末溫柔的說着。
“晨末,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瘋子,你還會愛我嗎?”蘇黎櫟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是突然想問他這個問題。
聽到蘇黎櫟說這句話,段晨末有些遲疑,他下意識裡是接受不了的,但理智告訴他要怎麼回答。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你別忘了,我們約定過,以後要一起去巴黎看埃菲爾鐵塔,去東京賞櫻花,這些事我們都要一起完成的。”段晨末眼神迷離的說道。
因爲他也不知道,蘇黎櫟變成瘋子他會怎麼做。
“嗯,我睡了。”蘇黎櫟閉上了眼睛說道。
看着閉上眼睛的蘇黎櫟,段晨末對她更加喜愛了,在他眼裡,她是最完美的女人。
善良,美麗,知性,這些代名詞已經不足以來形容蘇黎櫟在他心目中的美。
他慢慢的鬆開了蘇黎櫟的手,開始看着醫學資料。
本來小月是想把蘇黎櫟扶回房間休息的,但段晨末想跟蘇黎櫟單獨多待會兒就騙小月說蘇黎櫟還需要在觀察,等她醒來了再送她回去,一向沒什麼心機的小月也就信了,她又默默的回去做着自己的事情。
回去之後,小月還是覺得這樣下去少奶奶會出事,她撥通了邢北寒的電話說道:“少爺,少奶奶暈倒了。”
還在進行電話會議的邢北寒立馬取消了事務,他焦急地問着小月:“怎麼回事?”
“今天少奶奶想跑步因爲體力透支,再加上早上沒吃什麼東西,就低血糖暈倒了。”小月着急的說着。
“你們都不會看着她跑嗎?”邢北寒憤怒的喊着。
“對不起少爺,少奶奶每天都跑步來着,也沒有出什麼事,所以我們也沒有在意。”小月無辜的說着。
“她現在怎麼樣了,醒了嗎?”邢北寒焦急的問道。
“還在醫務室,段醫生已經給她打過針了,正在等少奶奶甦醒過來。”小月一五一十的說道。
“那就好,我馬上就回去,你讓段醫生看好她,不能再讓她有什麼差池。”邢北寒語氣沉重的說着。
他的心現在就像是被一團火焚燒一樣,甚至有些後悔對蘇黎櫟那樣惡語相對。
然而,蘇黎櫟並不知道邢北寒愛她的心,她一直覺得,愛是純粹的,沒有一點雜質的,那種帶有隱瞞和欺騙的愛,她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在醫務室睡的很香,可能是打過的針含有鎮靜劑,蘇黎櫟算是睡了個沒有夢的覺,足足有兩個小時。
邢北寒一掛電話就換上大衣快馬加鞭的趕回了莊園。
一下車,他用幾乎是跑的走路方式去了醫務室,此時蘇黎櫟正在病牀上熟睡着。
他看了一眼還在辦公的段晨末說:“段醫生,我太太怎麼樣了。”
那種帶着關心,又摻雜着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段晨末擡起頭,毫無準備的看着邢北寒,他並不知道邢北寒會這麼快趕過來,他一直以邢北寒不在乎蘇黎櫟,可看到邢北寒急切的眼神,他的心裡莫名其妙的產生了一種危機感。
“邢太太運動過度,有些低血糖所以纔會暈倒的,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還在睡覺,睡醒了多注意休息就沒事了。”段晨末客氣的說道。
“好的,我把她抱回去,謝謝。”邢北寒跟段晨末對視了一眼說道。
“我覺得還是等太太醒了之後再讓她回去吧,現在回去的話她可能會感冒。”段晨末虛僞的說道,其實他並不想讓蘇黎櫟那麼早走。
“謝謝段醫生的提醒,我還是抱回去吧,在這裡你做什麼不方便。”邢北寒用陰森的眼神看了一眼段晨末說道。
氣氛陷入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尷尬之中,兩個男人之間形成了一股隱形的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