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尷尬地笑了笑,“念念想聽什麼故事,媽媽也可以跟你說。”
“可我就是想聽爸爸說的。”夏一念眨着大眼睛,“爸爸說的好。”
夏知晚,“……”
女兒竟然開始嫌棄起了自己,明明就是自己聲情並茂地跟她朗讀,竟然還被嫌棄。
抽出紙給夏一念擦了擦嘴,夏一念睜着大眼睛盯着她,“媽媽,爲什麼爸爸不和我們住一起啊!”
這個問題嘛,解釋起來也很複雜,雖然已經和夏一念說過一遍了,但是貌似夏一念還是不太明白這其中的複雜關係。
“我們的房子太小,還要和可可阿姨一起住,再加一個人的話就會很擠的。”
“那我們去住爸爸的房子吧,爸爸說他的房子很大!”
夏知晚竟然無言以對,最後她摸了摸夏一念的頭,“好了,別說這麼多了,快休息。”
很多夫妻因爲孩子的原因不可能變成徹徹底底的陌生人,就像她和官逸景。
關掉檯燈,黑夜裡面她嘆息了一口氣,手機卻響了起來,是官逸景的短信,很簡短。
晚安!
脣角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然後她回了一句,“念念好多了,晚安!”
…………
清晨的時候,就聽到門外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夏知晚起牀一看,是方可回來了。
方可看到她有些愧疚,”是不是我太吵打擾到你了。“
“沒有,我早就醒了。”夏知晚走到客廳裡面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不過你這作息真是有點奇怪。”
方可伸了一個懶腰,“是啊,這幾天忙着趕工,快要累死我了,今天我準備在家裡面睡上個一天。”
說完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對了,小夏,我回來的時候,門衛給了我一封郵件,是你的。”
夏知晚接過方可手中的郵件,然後當着方可的面拆了開來,本來以爲只是一封普通的廣告信或者其他什麼的,但是拆開來的那一剎那,心裡面還是驚訝了一番。
從寄信地址可以看出來是從高飛律師事務所寄過來的,裡面是幾張照片,竟然是顧曼曼的照片,旁邊牽着她的手,帶着墨鏡的應該就是溫故呢?
夏知晚莫名就心跳加速,翻開那張紙,然後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破碎開來。
方可看她臉色蒼白成這個樣子,挑眉,“怎麼了?”
夏知晚回過神來,搖搖頭,“沒事!”
說玩,她就自己走回了房間。
四年前,顧曼曼開車撞倒了盛心綰,可是那件事情最終被平息了下來,盛心綰沒有起訴,顧曼曼又是孕婦,加上溫家背後的勢力,最終漸漸歸於平淡,那之後,顧曼曼就去了美國,和自己斷了聯繫。
雖說現在網絡這麼發達,想聯繫隨時都可以聯繫到,但是不想聯繫的話,真有可能這一輩子都聯繫不上了。
顧曼曼過得應該很好,自己又忙着工作,忙着照顧念念,所以基本上的聯繫就已經很少了,可是按照這個律師事務所寄來的信來看,難道盛心綰不服當年的判決,又要重新提起上訴?
夏知晚頓時覺得頭痛欲裂,怎麼麻煩一樁一樁地找上她?
冷靜下來,她大概明白了盛心綰的意思,總之她應該就是不肯讓自己好過,畢竟自己現在時不時地出現在官逸景的面前。
當初的確兩個人達成了協議,可是誰又想得到四年之後事情又會這樣轉變呢?
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了,更不會知道,官逸景會在四年之後,又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不過現在看來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摸出手機,翻開那天那個從美國打來的電話,結果撥了兩次都沒人接。
坐在沙發上,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捏緊了手中的文件,曼曼要回來了,這件事情也是應該解決一下。
盛懷楠晚上約她吃飯。
手指摩挲着手機,她早在幾天前就答應了下來。
曾經她想,如果有個人對念念好的話,她就嫁了,單憑這一個條件來看,似乎盛懷楠是一個不錯的人選,可是自己對他的瞭解實在是太少了,她不願意冒險。
官逸景現在和自己的話題大部分都是關於念念的,兩個人之間的聯繫也都是通過念念來完成的。
她很早就告訴自己不要回頭,更何況,現在對官逸景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恨意了,時間會磨平一切,畢竟曾經愛過,她也希望他能夠好好的。
化了個簡單的妝就出門了。
盛懷楠的車子就停在樓下,看到夏知晚,他眸色微微動了一下,然後誇讚道:“你今天很好看!”
他不是一個經常夸人的人,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算是極限了。
“謝謝,我們待會去哪?”
“一家中餐館,是我一個朋友開的。”
這家老闆在鄉下有一個農莊,裡面栽種的都是一些有機蔬菜,因此價格比較貴,而且還很難預訂。
她也好久都沒和人出去吃飯了,也不知道哪裡好吃哪裡不好吃。
去的參觀是一家中式餐廳,處於西郊稍微偏僻的一點地方。
剛進去的時候,有人從旁邊擠過來,撞到了夏知晚的肩膀,也不是很重,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腦袋突然一陣暈眩,就這樣踉蹌了一下,盛懷楠眉頭一皺,動作很快就扶住她,“沒事吧!”
夏知晚搖頭,盛懷楠不動聲色打量了她一眼,才發現她似乎臉色很憔悴,即便是打了粉底,掩蓋了一下,但是還是透出來一種疲憊的姿態,似乎是心事重重。
夏知晚站穩了,搖搖頭,“我沒事,我們先進去吧!”
這家餐館不大,只有兩層,所以踩着木質電梯上去就可以了。
上樓梯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爲鞋跟不舒服還是樓梯有點陡,夏知晚一不小心差點腳一歪,差點滾下去。
盛懷楠剛想伸出手扶住她,夏知晚已經微微側開了。
這種淡淡的距離感讓他有點不舒服,從一開始就有這種感覺,從她救了他開始,自己就記住了這張淡漠冷靜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