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逸景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夏知晚客廳巨大的沙發上看着雜誌,新一期的e·s已經出來了,
她聽見開門聲,不自覺地就站了起來。
官逸景推門進來,將呢子大衣掛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回來了!“
官逸景輕輕應了一聲。
“新家住得還習慣嗎?”
他的聲音帶着絲絲疲倦,沙啞又低沉。
夏知晚走過去,看着他的眼裡還帶着絲絲血絲,不由地有些心疼。
“發生了什麼,你這麼着急趕去倫敦!”
“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在那邊出了一點事!”
那麼重要的朋友啊!
夏知晚有些話在心裡,然而並沒有說出口。
“對了,你買的那架鋼琴很好,是送我的嗎?”
官逸景點點頭,溫柔一笑,“當然是送給你的,我怕你一個人在家悶着,傷口好了點嗎?”
“好多了,”她低下頭,神情有些黯然,“醫生說可能會留下傷疤!”
伸出手,攬過她的腰,將她帶到沙發上坐下,官逸景輕輕退下她肩上的衣服,傷口紅紅的,還有些結痂。
手指輕輕觸碰着那些傷疤,他神色有些愧疚。
官逸景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射出暗影。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夏知晚心裡怔動了一下,她擺擺手,“也不能怪你的。對了,那些人是不是你商業上的競爭對手?”
這件事,他已經吩咐景希去處理的。一定會讓那些人在牢裡面多呆個十年的。
官逸景握住她的手,“你放心好了,這裡的保安措施也是最安全的,你好好呆在家裡養傷,其他的什麼都不要想!”
說完這些,他就上樓洗澡了。
巨大的鋼琴擺在客廳裡面,夏知晚看着那架鋼琴,心裡涌上一陣淡淡的失落。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裡突然有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如果還是像以前一樣,什麼都不在乎,就不會有這麼多哀怨了。
她嘆了一口氣,坐在鋼琴凳上。
她已經好久沒有碰鋼琴了。
最近一次,還是在學校畢業典禮上,她獨奏了一曲《致愛麗絲》
後來工作了,事情多了,有些愛好就慢慢丟了。
雪白的手指按在鍵盤上,她想了想,彈了一首《thepromise》
官逸景換好家居服走下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在彈鋼琴。
雪白的脖頸,修長的手指。
在英國留學的時候,特定的手機鈴聲。
因爲,這是她參加鋼琴大賽的獲獎曲目,逼着他換上的。
後來回國之後,曾經在一家咖啡館裡面聽過,後來接手公司之後,就再也沒有下文了。
他走過去,手擱在她的肩膀上。
“好久沒彈了吧?”
夏知晚默然,的確,她的指法有些生疏,竟然被他聽出來了。
她的臉上頓時浮現起了一陣紅暈。
想了想,她決定換一首曲子。
《secertlove》
查爾斯最近新的鋼琴曲,據說是他和她的夫人作曲的。
然而,剛彈了一段開頭,就看見官逸景眉頭一皺,神色不豫。
“換一首,這個不好!”
夏知晚不滿地看了他一眼,“我覺得挺好的啊,你知道嗎?這算是鋼琴大師查爾斯的絕筆了!你知道查爾斯嗎?“
官逸景冷哼一聲,知道,而且很熟悉。
敬重的同時又帶着惱意。
在官逸景的威逼之下,夏知晚決定換一首歌。
《thepromise》
官逸景呼吸明顯一滯,他看了一眼夏知晚,似乎和他心中某個影子重合了,
夏知晚被這突如其來的吻給弄得不知所措。
他的眉間沒有歡悅,只有淡淡的哀愁。
“晚晚,我不在的時候想我嗎?”
官逸景扣着她的腰,將她抵在鋼琴上。
夏知晚慌忙去推他。
她覺得官逸景從倫敦回來就像變了一個人。
來不及思考,她決定用行動來回應他。
她主動吻上他的脣,換來他更火熱的迴應。
他的手指靈活地在她身上點火。
夏知晚一時之間有些心慌,“別,別在這裡?”
官逸景惡意笑了一下,“那去哪裡?”
夏知晚感覺自己的臉就和火燒過一樣,第一次這麼主動,好丟人。
“回房間吧!”
官逸景從善如流地將她一把橫腰抱起。
激烈的歡愛過後,兩個人都累到極點。
她感受着他一陣一陣的心跳,心思卻異常清明。
她靠在官逸景懷裡,手指勾着他的胸膛。
笑容清淺,“老公,你愛我嗎?”
這是結婚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開口提愛這個字。
從來她都是淡然而又從容的,除了面對他的步步緊逼的時候會驚慌失措以外。
官逸景的眉頭突了突,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和夏知晚直接跳過了戀愛這一步,走到了婚姻的殿堂。
他清楚以自己的身份地位,要談一場真心實意的戀愛是不可能的,所以,那天在官家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除了漂亮,就是安靜。
他甚至還從她的眼裡讀到了緊張與羞澀。
他見過的女孩不少,比夏知晚精緻漂亮的也大有人在,既然是自己那個說一不二的父親選的,自然就有他的道理。
更何況,眼前這個女孩,安靜害羞。
如果非要娶妻子,那麼一個安靜的女孩顯然要比一個鬧騰任性的女孩要好相處的多。
所以雖然不太明白自己父親的意圖,但是,對於那個時候的他來說,和誰結婚其實都一樣。
只要不是和喜歡的人,和誰結婚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況且,他不想在這件事情上惹怒自己的父親。
官振業從小就對他要求嚴格,在英國求學的日子更是嚴格控制他的經濟來源,逼得他不得不打工來維持生計。
回國之後,更是在公司底層歷練了許久之後才正式接手公司的主要事業。
愛不愛?
這個問題!
他輕輕一笑,“又不是小學生了,愛不是說出來的!”
他的手擱在她的腰上,一寸一寸撫摸上去。
即便是這麼熟悉她的身體,可是還是會時不時地感慨她曲線的美好。
夏知晚對他的回答顯然不滿意,她撥開他的手,看向他的眼睛。
“官逸景,我是不是很早就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