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喬住進了陳晨的小樓,想到一開始回國的時候,兩個沒心沒肺的女孩子在這裡生活,那時候的自己還沒有完全走出失敗婚禮的陰影,陳晨每天晚上的唯一功課就是要給自己好好的上功課,說什麼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說什麼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隻死渣男……
看到偌大的小樓,沒有了那個嘰嘰喳喳的小陳晨,顯得空蕩蕩的。
誰能想到快一年後的今天,自己也會和另一個男人牽扯不清呢?
打開窗戶,看着外面開得正好的依米花,聞着那若有若無得想起,就連思緒也變得有些恍惚:“天賜!我到底應不應該相信你!”
今天看到的那些照片,給蘇喬喬的視覺衝擊力是很大的,她沒辦法說服自己,完完整整的相信爸爸或者天賜,明明是很簡單的生活,爲什麼又陷入了一團亂糟的複雜當中?就像是一處沒有底的泥潭,陷進去了,越想只能越來越深,蘇喬喬甚至感覺到那些淤泥已經沒過了胸口,悶悶的,讓她看不見這一望無際的絕望泥潭,到底哪裡纔是一個頭?
下午的時候,蘇喬喬又接到了婚慶公司的電話,問她婚禮還是如期舉行嗎?
蘇喬喬的嘴巴張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原本應該是很硬氣的說:“yes! I do!”
可是現在,她還能那樣說嗎?
命運好像總喜歡和她開玩笑,難道自己天生就沒有順利結婚的命?一次不行,兩次也不行,哎……
喬喬摸着房門上的海報,上面的明星溫和的笑着,卻怎麼也驅散不開自己心中的陰霾。
到底該怎麼辦?
她煩躁地抓着自己的頭髮,明明剛剛洗完澡,頭髮還溼漉漉的,她卻把他抓的跟雞窩似的。
理智的最後一根弦告訴自己,天賜不會做那些事情,可那些照片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喬喬迷茫了,到底還要不要相信自己的直覺,如果這一次還是被男人欺騙了,她該怎麼辦?
陳晨因爲懷孕的緣故已經被裴家的人綁走了,剩下她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屋子裡,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冷清又孤寂。
蘇喬喬揉了揉疲憊的太陽穴,走進臥室,把那些散落在書桌上的照片一一收好,再次放進了牛皮紙袋裡。
不管真相如何,她都要見楚天賜一面。
這一晚,前半夜的時候,蘇喬喬睡得並不安穩,翻來覆去地在牀上折騰,到了後半夜,半開的窗戶吹來清風,夾帶着好聞的花香,也許這種不知名的花香有安神的作用,蘇喬喬迷迷糊糊就睡沉了。
白色的窗簾一閃,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站在臥室中央,黑夜中,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格外明亮。
男人緩緩地朝小牀走去,站在牀邊,居高臨下地看着裹在被子下的小小女人,一張俊逸非凡的臉注滿了溫柔和沉醉。
楚天賜掐滅了手上的紅點,過了一會兒,走到窗邊把所有的窗戶都大打開,夜風吹進來,把長長的落地窗簾吹得就像是翻滾的波浪。
空氣中的那股香味散去了很多,楚天賜這才掀開被子,從外側躺了下去,伸長手臂,然後把蘇喬喬柔軟的身體抱進懷裡。
熟悉的體香,帶着暖暖的熱流鑽入了楚天賜的鼻息,讓人有股安心的歸屬感,寧願就這樣沉迷。
“喬喬……”楚天賜聞着聞着,體內的那種原始的衝動又開始衝擊着小天賜,他們已經多少天沒有同房了,只要一沾染上蘇喬喬的氣息,楚天賜就變得有些控制不住,體內的那些,衝動的因子不停的翻滾着,叫囂着,彷彿要衝出體外。
男人把頭深深地埋進蘇喬喬的脖頸,輕輕淺淺地啃着她光滑的雪膚,他的左手按上了胸前的豐軟,右手卻朝下伸,摸上了小天賜。
楚天賜的嘴角苦澀地一勾,他現在還不能要她,他喜歡她的主動,不像現在,雖然抱着她成熟誘人的身體,可惜喬喬現在是不願和自己發生關係的。
因爲那該死的照片!
上面的人的確是自己,可是當時的情況是他接到馬丁的消息,說經過了多次的交鋒,蘇洛勇不知道爲什麼,居然受傷躺在路上,他們去的時候,蘇洛勇居然沒有和以前一樣逃跑,也沒有瓊斯家族的人出現。
楚天賜覺得事情有蹊蹺,迅速地趕往現場,結果看到蘇洛勇被人砍得全身都是傷,等他靠近蹲下的時候,忽然響起了槍聲,據楚天賜判斷,當時的槍聲是從最高點的狙擊手那裡發出的,於是條件反射般,他也摸出了腰間的槍。
等他們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制高點的時候,原本地上已經失血過多垂死的蘇洛勇,居然突然翻身坐起,然後從袖口裡射出了一根細微的弩箭。
那隻小箭頭做成了牛毛針那麼細,就算刺入骨肉,也不會立即冒血。
當時的楚天賜知道自己中計,等他拿着的槍口對準蘇洛勇的時候,眼尖的他看到了蘇洛勇臉上有人皮面具的痕跡!
蘇洛勇是假的。
因爲第一認識,楚天賜認爲那人是喬喬的爸爸,他的警惕性就降低很多,被假的蘇洛勇擺了一道,他很想一槍殺了這個假貨,可是對方不給他機會,並沒有再次刺殺,卻一反常態地一個勁兒地磕頭求饒。
楚天賜對敵人從來就沒有心慈手軟的時候,他只是短暫的思考,爲什麼這個殺手沒有繼續發出武器,而是跪在地上求饒?
一分鐘不到,楚天賜還沒有想清楚的時候,身下的“蘇洛勇”已經氣絕死掉,這些殺手來的時候都把毒囊藏在牙齒下面,一旦完成了任務卻又走不掉的時候,就自殺。
剛剛看到那些照片,楚天賜明白了,一切都是一個局,爲的就是請君入甕。
對手顯然是一切都預料的很好,就衝着他和蘇喬喬來的,能夠做到這麼變態的肯定不止是莫楚鐮一個人,光憑莫楚鐮的實力演不了那麼複雜的戲。
可是整件事情得益最大的也是莫初鐮,自己和蘇喬喬的感情遇到了阻礙,能夠趁虛而入的,就是那個該死的渣男。
這些黑暗裡的陰謀詭計,楚天賜不想解釋,就算他說那個蘇洛勇是假的,蘇喬喬信不信是一回事,單憑這個女人對自己已經起了疑心,就讓楚天賜很心痛。
黑暗王國的世界,太多的危險,稍微有一點的不信任,就會給對手一擊必殺的機會。
像馬丁,他們就是接受過殘酷的特工訓練,就算楚天賜拿着槍指着馬丁的腦袋,馬丁也只會認爲,這也是少主顧全大局不得已的行爲,而絕不會因爲異心懷疑楚天賜本意就是要殺了他。
這就是兄弟間的信任。
楚天賜的右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終於在最後的臨界點上,一股灼熱的暖流釋放出來,小天賜得到了暫緩的舒解。
蘇喬喬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小聲“嗯”了下,楚天賜立即不敢有一絲動作,生怕驚醒柳她。
晚風似侍女天鵝的羽扇,拂着溫馨的和風,嫋嫋的圈繞着牀上的兩人,本來是世界上最應該信任的枕邊人,卻因爲亂七八糟的事情,心中有了隔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