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穆清蘇點頭的一瞬間,紀子銘覺得自己渾身的血緣一瞬間就逆流了。這體型一對比就是一個問題,恐怕要三四個的紀子銘加起來才能比的過這一個男人吧?
有些不太自然的吞嚥了一口唾沫後,那紀子銘這纔再次詢問着:“穆總,你確定嗎?我真的是要……跟這兩個男人過招嗎?”
說着的時候,他的嘴角還微微抽搐了一下,顯然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再怎麼說他也都是虛弱這個名詞的代表人物,現在突然要他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來。要麼是這穆清蘇不耐煩了,要麼就是紀子銘瘋了!可他心裡面雖然怕,卻又有一種蠢蠢欲動的感覺。
穆清蘇揉了揉自己發疼的眉心後,這才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來:“當然沒有要你現在就直接和他們對比,他們會是你的老師,會交給你一些強化身體的東西,一個月後我來驗收成果,現在你跟着他們離開吧,有事情的話就再說。”
一個月?
紀子銘還來不及應答的時候,整個人就直接被拉拽了出去,而他的掙扎也顯得太過多餘,他兩個手的力量加起來,恐怕還沒有其中一個人的力量來的大。這懸殊的距離,讓紀子銘有一種啞然失笑的感覺。
終於,在半個小時後,他們來到了一個體育場。這個體育場是紀子銘從沒有見過的地方,後來才知道,這是穆清蘇特殊打造的地方,基本上只對他自己一個人私人開放,當然,偶爾他的7個屬下也是會過來這邊溜達的。
紀子銘有一些傻眼的看向了四周,而後這才低聲的呢喃着:“這個地方好大……我以前怎麼都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呢?”
面對着他這樣的反應,那兩個大漢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其實說是大漢,也不全是,只不過是肌肉比較發達了一些罷了。一個自然是陸澤華,一個則是那阿杰。
陸澤華溫柔的笑了笑,而後這才耐心的解釋着:“這個地方是穆總自己建設着的地方,平常人當然是進不來的,所以你不知道沒有進來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先說好了,我擅長的是近距離的格鬥,所以在這期間我希望你可以虛心接受,阿杰涉及的領域比我廣,所以你在這過程中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助或者是不懂的地方,都可以直接和我們說,明白了嗎?我相信,一個月的時間你肯定能達標的。”
對於穆清蘇要接納新人這種事情他覺得有一些新奇,能被穆清蘇看重的人應該不多,既然能被他指名並且要求他們兩個人親力親爲就說明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們自然也是不敢含糊了的!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可說短暫卻也不會太過於短暫。但是這一個月,卻已經足夠將這紀子銘的整個人生給扭轉掉了。他本身就是一個有潛質的人,只不過是沒有能在適時的機會給誘發出來罷了。
前期的時候,那紀子銘的身體真的是很差,有時候甚至連大幅度運動一下就開始氣喘吁吁,有時候甚至還會產生差一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久而久之後,那陸澤華還有阿杰也漸漸的掌控了那紀子銘身體的狀況,還特別爲了他單獨定製了一份計劃,進行了針對性的訓練。
在這過程中,紀子銘感動過,灑淚過,吃痛過,甚至曾經想要放棄過,可是衡量了一下利弊,還有那沒有能見到面的紀葦葦,他終究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爲了的就是那一個月後穆清蘇來驗收成果。
一天的訓練很快的就又過去了,而紀子銘累癱在地上的時候,那陸澤華的手機卻也適時的震動了起來。他瞥了一眼來電顯示人後,這才利索的轉身走了出去。
只見陸澤華的臉上寫滿的全部都是緊張的神色,而後連連追問着:“穆總,我是澤華,怎麼了嗎,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要知道,平日裡的時候,穆清蘇可是不會在這個時間點給他打電話的,除非突然發生
了什麼變故,這纔會臨時聯繫他。因爲陸澤華平日裡面都是居住在大宅子裡的,所以有什麼動作的話,也會比較容易行動。
電話那頭的穆清蘇停頓了好一會後,這才主動的詢問着:“沒,我問你,那孩子發展的如何?”
這幾天他因爲工作的事情而忙的暈頭轉向的,再加上紀葦葦的事情,穆清蘇難免變的有一些浮躁。現在他唯一的盼頭就是希望這紀子銘快一些強大起來,然後將那名聲給打出來。他就不相信了,這紀葦葦在看見自己弟弟的事情後,還能冷靜的下來匿藏着。
這紀葦葦要是趕回來,他這一次就絕對不會輕易的鬆手了!
穆清蘇會主動來關心這紀子銘的情況,讓陸澤華多少有一些詫異的。畢竟他在和紀子銘相處的這一段時間內,並沒有覺得這個孩子有多出色,甚至可以說身體是差到不行的。更像是一種大病初癒的人,讓這種人來進行這麼極端的訓練,他們都沒有明白穆清蘇打着的是什麼樣的主意。
可穆清蘇畢竟是他們的主子,所以就算他好奇,也終究不能詢問。思索了一下後,那陸澤華這才整理起自己的思緒來:“那孩子沒有什麼天賦,但是有潛質,若是好好栽培的話,確實會成爲一個很好的苗子,還是挺能吃苦的。”
聽見陸澤華的回答後,那穆清蘇一顆心總算是稍稍安定下來了,一開始他還擔心着這紀子銘是不是能適應的了這樣的節奏,看樣子終究還是他多慮了,這個紀子銘的表現完全是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穆清蘇輕笑了一聲,而後這才急匆匆的囑咐着:“我知道了,那你忙着吧,對了,後期的時候適當的加一下新的壓力進去,我想要看看,這個孩子對他姐姐的執着究竟能抵達到什麼樣的程度,沒有必要對他太過於客氣,該怎麼訓練就訓訓練着。”
說完後,穆清蘇就直接掛掉了電話,似乎又有新的事情在忙碌一般。而陸澤華的思緒則是停留在了穆清蘇剛纔的那一番話。他說,這個孩子對他姐姐的執着能到什麼程度?對了,那孩子似乎是叫紀子銘……姐姐?莫非,是那紀葦葦?
將這件事情聯繫起來的時候,陸澤華陡然間就出了一身汗水來,頃刻間也就明白了這穆清蘇爲什麼會對這孩子那般執着了。之前紀葦葦離開的事情,那穆清蘇可沒有少發脾氣,雖然不說出來,但是從那陰沉着的臉就能分辨的出來。
以前紀葦葦在的時候,那穆清蘇的笑容也會跟着浮現出來。可這紀葦葦突然離開了,這穆清蘇就又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在派遣別人搜尋的同時還不停的專攻公司裡面的事情,每天基本上都會浸泡在公司裡面,這種作風嚇壞了公司裡面的所有人。
每一個員工上班的時候基本上都跟打仗似的,每一個人都神經繃緊着,生怕穆清蘇突然會來到他們的部門進行抽查。一旦 被發現了上班玩一些什麼小貓膩的話,那可是隨時都要捲鋪蓋走人了。熟悉穆清蘇的人會知道這是因爲紀葦葦的原因,不知道的人則是以爲那穆清蘇是遇見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或者是更年期,這纔會導致性情突然大變。
掛掉了電話後,那陸澤華緩緩的走回了那訓練的大廳裡面,盯着正在地上狼狽喘息着的紀子銘,終於還是問出了口:“其實你這個身體明明不適合做這種事情的,爲什麼要這麼執着。我是你的老師,我確實會爲了你去進行鍼對性的訓練,可是若是可以的話, 還是不怎麼支持你進行訓練的,這對你的身體來說是很大的負擔。”
特別是第一次訓練的時候,他們沒有能掌控好那量,差點讓那紀子銘暈厥過去。那孩子竟然一直都是隱忍着不吭聲,若不是後來腳步有一些飄忽,而後倒在地上的話,恐怕他們都不會察覺到這一點。
紀子銘也沒有料到那陸澤華會突然這麼問,可是他並沒有多想,反倒是緩緩的開了口來
:“我啊……這輩子活的太過窩囊了,做什麼事情都要讓我姐姐來幫我收拾着,這樣的日子我受夠了,真的。以前我基本上都是在醫院或者是家裡面度過的,每天都離不開那牀,如果不是我姐姐的話,我覺得我這輩子真的是完蛋了。我家窮,很窮。”
紀子銘並沒有覺得這種事情說出來有多丟人,他覺得他自己說着的就是事實,這種事情沒有要隱瞞着別人的必要,實事求是,這纔是不變的真理。
似乎是說到了動情處一般,那紀子銘竟是順勢坐起了自己的身子來,而後一邊耐心的解釋着:“當年我爸好賭,欠了一屁股的賭債,我媽媽後來也因爲一些事情而遺憾離開了這個世界,家裡面的所有壓力全部都降落在了我姐姐的身上。我姐姐是一個很溫柔也很要強的女人,做事情向來都不肯低頭的,你可知道嗎,她爲了我,犧牲了自己,將自己的清白和尊嚴交給了別的男人。”
這個別的男人指的自然就是那穆清蘇,雖然紀子銘沒有說明白,可是陸澤華卻是能理解的。畢竟他也和紀葦葦在同一個屋檐下相處了那麼久了。紀葦葦這個女人一開始給他的感覺也只是小三,或者是狐狸精那種,單純的覺得她只是一個花瓶,關鍵性的時候總是派遣不上什麼用處。
可是很快的,這樣的念頭就被打消了,隨着他和紀葦葦認識的時間越長後,那陸澤華就詫異的發現,這個紀葦葦所擁有的知識和獨特的見解很是吸引人。而且爲人又和善,和他一開始所想着的完全是兩種人,漸漸的,他對紀葦葦的敵意也就沒有那麼重了。
再加上紀葦葦總是可以讓穆清蘇的心情變的愉悅起來,久而久之那種隔閡感也就漸漸消失了。陸澤華也真的就將紀葦葦當做女主人來對待了,也不會冷眼旁觀之類的。可那紀葦葦卻一點架子都沒有,不僅僅可以和下人們打成一片,有時候甚至還會在穆清蘇不在的時候,端着自己的碗跟下人們一起用餐。
那不是刻意捏造出來要給誰看,更沒有要拉攏其他人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按照自己的心在走。紀葦葦這個女人,確實是挺了不起的。特別是現在陸澤華在知道當初紀葦葦是爲了給自己弟弟治病纔會被賣進來的時候,他更是吃驚不已。
紀子銘苦笑了一番,伸出手,將自己快要滾落下來的淚水給擦拭掉這才一邊哽咽着:“可是在這期間,我竟然還指責了我姐姐不要臉,說她做這種事情是骯髒的……從那之後,我就一直都沒有機會再見過我姐姐了,可是在這期間,我的治療卻是不曾間斷過的,一直到現在,我終於可以下牀走路,甚至可以蹦蹦跳跳的了,可是我的姐姐卻不見了,我連一句謝謝和道歉的話都沒有機會說出口。”
他對紀葦葦虧欠的實在是太多了,一重新提起當年事情的時候,那紀子銘的情緒根本就不能控制,像是小孩子一般,嗚咽着竟然就直接哭泣了出來。而阿杰和陸澤華只是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沒有多說 什麼。
或許,他們已經明白了這個孩子這般執着堅持下去的動力是什麼了。這故事雖然很感人,但是並不會影響了他們對於紀子銘的培訓。他們身上肩負着的是穆清蘇施加過來的壓力和命令,同情心那些他們也有,只是不會在這個時候端出來。
在紀子銘擦拭完淚水的時候,那阿杰便主動的走了上前,伸出一隻手擺放在了那紀子銘的面前而後一邊催促着:“好了,休息的時間已經過了,接下來就繼續進行剛纔的訓練了!”
紀子銘擡頭,盯着那阿杰伸過來的手,會心一笑,主動的握住,而後整個人一瞬間就從地上騰身而起。
日出,日落……一個月的光景很快的就從指尖流過。
只是簡單的一個月,那紀子銘的氣質完全就變的不同了,不像是以前一般,總是浮現出一絲病態美來,反倒是多了一絲男人的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