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辰看到秦朱有些躲閃的目光,心中有些難過,他終究還是差一截嗎?
秦天瑞背起小書包,“我吃飽了,先去車上等你們。”
他多善良啊,給他們一個機會。
秦天瑞想着,有些話,當着他的面,媽咪是不好說出口的吧,哎,想想真心酸啊。
眼見着秦天瑞離開了,秦朱咬咬嘴脣。
“你是故意叫我難堪的吧?”秦朱倒打一耙。
季雲辰一臉無辜,“你這話似乎應該問天瑞。”
雖然天瑞不問他也會問的,不過有天瑞當擋箭牌,他樂得在後面觀戰。 шωш¤ttKan¤Сo
秦朱咬牙。
季雲辰悠閒地開口,“你現在是想要轉移話題嗎?”
秦朱被看破心事,不好意思的笑笑,“雲辰……”
季雲辰看了她一眼,嘆口氣,轉過身去,“我知道,在你心目中,我什麼都不是。”
他的語音落寞而蕭條,秦朱聽了,心中不由得一揪,連忙搖頭。
只可惜,季雲辰轉過身去了,並不能看到。
秦朱小心翼翼地走到季雲辰的身後,伸出手去拉拉他的衣襟,“雲辰,你明知道你在我心目中是什麼樣子的。”
季雲辰冷哼一聲,傲嬌地道:“是嗎?我還真的不知道。”
頓了頓,季雲辰開口,“我只知道,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我都是被最先扔出去的那一個。”
最開始是因爲白海珊找她,她就爽快的扔下自己跑了。
秦朱啞然,雖然她覺得自己當初做出那樣的選擇沒有錯,可是被季雲辰這麼一指控,好像確實不那麼地道。
“我錯了。”秦朱老實的認錯。
季雲辰轉過身去看着她,“以後我還會成爲被你扔出去的那一個嗎?”
秦朱不敢和他的眼神對視,“我……我不知道。”
季雲辰聽了這話,不覺的意外,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秦朱有些慌亂,“在我心中,就沒有聲音是你解決不了的,所以,遇到什麼事情的時候,我總會想要依賴你……”
季雲辰打斷她的話,“想要依賴我卻拋下我?”
秦朱可憐兮兮的看着季雲辰,“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季雲辰搖搖頭,“我不知道。”
秦朱有想要暈死過去算了的衝動,只不過,她身體好得很,還不至於動不動就暈倒,裝又做不來。
“這麼說你是怪我嘍,季雲辰,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這件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你是男人耶,我道歉也道歉過了,你還想怎麼樣啊。”
秦朱見季雲辰揪着不放,索性耍起無賴。
季雲辰看着她的眼眸黑若星子,“恩,你道歉過,我就要原諒你?”
秦朱結舌,“我不是那意思。”
“你帶着我的孩子一走就是八年,這八年來,我連這孩子是男是女,什麼時候出生,什麼時候會翻身,什麼時候會說話,什麼時候會走路,我什麼都不知道,就因爲你一句抱歉,我就應該敞開心扉接納你。”
秦朱有些狼狽,“不是的,我不是這意思。”
其實她一直有內疚啊,所以,也在努力彌補不是嗎。
“我真搞不懂,誰給你的勇氣,讓你覺得這一切是理所當然的。”季雲辰說着說着,也勾起了心中火氣,他是不是對她太好了?
秦朱可憐兮兮的看着季雲辰,“是你。”
季雲辰一愣,反問道:“什麼?”
秦朱咬着嘴脣,“我再回答你的問話,我說是你。”
季雲辰看着秦朱。
秦朱鼓起勇氣道:“因爲我知道,就算你心中再怎麼生氣,你始終無法下狠心對我怎麼樣,哪怕就是你的手掐住了我的喉嚨,我也相信,你捨不得下這個毒手的。”
“所以你就毫無顧忌的消費着我?”季雲辰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來,可是奇怪的是,他聽了她這番話沒有生氣不說,胸中那股子憤憤然,竟然因爲聽到這番話消弭於無形。
“我不是無所顧忌,我也害怕。”秦朱怕季雲辰不肯相信,隨着語氣一落,重重的點了點頭。
季雲辰單邊眉毛一挑,他沒看出來她害怕什麼。
秦朱見到他這表情,連忙重申,“真的,你相信我。”
季雲辰只是那樣靜靜地看着她,等着她繼續,那表情分明再說,你解釋給我聽聽,要我怎樣相信呢。
秦朱皺皺眉,“雲辰,其實你一直都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多想和你白頭偕老的是不是,可是你卻始終沒有給我一句明確的話。”
秦朱伸手擋住他的脣,“現在不算,我們就說當初我爲什麼離開。”
秦朱皺皺眉,“當初報紙都登出你要結婚的消息,你沒有否認吧。”
“那些……”
秦朱擋住他的脣,“不要跟我說那些報紙雜誌不可信,我只相信你,可是你當初一個字的解釋都沒有。”
季雲辰有些無力,他們怎麼好像是陷入一個惡性循環?每次提起她的離開,兩個人都是滿腹怨氣。
“我們不要再提了。”季雲辰嘆氣。
秦朱搖搖頭,“雲辰,不提我們心裡永遠都會有芥蒂,不如索性這一次說開,我始終都在意,當初我被方伊然指證偷商業機密賣給別人,你只要對我說一句,我相信你,只要你在報紙當初你和白海珊結婚的消息的時候,說一句假的,我都不會離開。”
她執拗的捂着季雲辰的脣,假如他開口,她也許就沒有勇氣再說下去。
“或許你會說我對你沒信心,其實是我對自己沒信心,雖然我足夠努力,雖然我知道自己有多愛你,可是我除了愛你,什麼都不能給你。”
“留下來,我只能活得卑微如芥子,只有離開,我才能找回自我,我承認我自私,我可以不爲自己考慮,我不能不爲天瑞考慮。”
“這又關天瑞什麼事?”季雲辰拉下他的手問道。
秦朱認真的看着季雲辰,“當時的情況就是,我留下來,只能做你的地下情人,做你婚姻的第三者,天瑞只能是個私生子,這一生,都無法擡起頭來。”
秦天瑞站在門口,他只是等了好久,也不見兩人過來,看了看時間,就要遲到了好吧,沒想到回來就叫他聽到這樣傷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