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瑞看了一眼手機,又看了看那邊談的不亦樂乎的秦朱,偷偷跑到衛生間去。
“喂。”
“天瑞,你們在哪?”
秦天瑞晃動着小腿,“在舅姥爺家啊。”
季雲辰知道他們在魏莨那裡,他問的就是舅姥爺家在哪好吧。
秦天瑞不等他問出來,開口道:“媽咪說你給了她一大筆錢,解僱了她,夠我們生活一段時間的了。”
季雲辰一窒,“天瑞,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秦天瑞拉長了聲音,“我想象的哪樣?我什麼都沒有想啊。”
季雲辰想起董凡說的話,哎,他只要哄好老婆就行了,而自己,卻還要哄好秦天瑞這個小魔頭。
“天瑞,我承認是我脾氣不好,不該衝着你媽咪喊的,不過你也知道,你媽咪有了小孩,我只是想要她好好養養身體。”
秦天瑞沒有說實話,不過,他可不像秦天瑞和他的媽咪那樣,一說謊眼皮就跟抽筋了一樣,他的聲音連一點起伏都沒有。
“男人的話,能信嗎?”秦天瑞表示懷疑。
季雲辰無語,“你不也是男人?”
秦天瑞撇撇嘴,“不,我只是一個小男孩而已。”
季雲辰嘆氣,那怪爺爺呢,不過,逝者已矣,他也不想秦天瑞想起怪爺爺傷心。
秦天瑞等了半天,沒有聽到季雲辰說話,他把手機拿開看了一眼,沒有掛斷,他又放到耳邊。
“那個……媽咪的意思是,今晚我們要住賓館,等到了賓館我在給你打電話吧。”
秦天瑞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說出了這話。
“寶貝。”
季雲辰開口。
秦天瑞不耐煩的道:“幹嘛。”
季雲辰嘆氣,“幫我照顧好你媽咪。”
秦天瑞看了一眼外面晃動的人影,壓低聲音道:“好了,不跟你聊了。”
他的媽咪他自然會照顧的啊。
“寶貝,你在跟誰說話。”秦朱隔着衛生間的門問道。
“沒有,我在唱歌。”秦天瑞慌忙站起身來,按了一下按鈕,嘩的一聲水聲,秦天瑞慢吞吞的走過去開門。
秦朱向裡面走去。
秦天瑞緊張地道:“你幹嘛?”
秦朱看了一眼秦天瑞,“自然是解手。”
說着,把秦天瑞關在了外面。
秦天瑞鬆了一口氣。
知道他們過來,楚楚特地去多買了一些菜回來,做了幾樣秦朱愛吃的。
魏莨見到秦朱和秦天瑞過來,很高興,沒有見到季雲辰,他連問都沒有問。
秦天瑞心中有事,有點沉默寡言,不過他發現,季雲辰不在他們身邊,媽咪和舅姥爺之間似乎更輕鬆愉快一些。
當然,也不排除媽咪是故意的。
吃完飯,秦朱搶着幫楚楚收拾,楚楚怎麼會叫她幹這些呢,笑着把秦朱推出廚房。
秦朱見了只好趴在廚房門口陪楚楚聊天。
魏莨若有所思的看着秦朱,轉過頭來問秦天瑞。
“你媽咪今天似乎很高興?”
他有好久沒有見到秦朱這個樣子了。
是嗎?秦天瑞可沒有看出來,不過,他記得自己答應秦朱的話。
“媽咪說今天她掙了一筆錢。”
秦天瑞道。
解僱的錢也是錢吧。
等到楚楚從廚房出來,他們坐在那裡聊了一會天,秦朱看了看錶,站起身來。
“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魏莨夫婦聽了,也沒有留她,畢竟,太晚了的話,明天上班就沒有精神了。
出去發現是秦朱開車來的,魏莨皺皺眉,絲毫不客氣的道:“你現在懷着身孕呢,怎麼能開車。”
最重要的是她的身體狀況並不是那麼好好吧。
秦朱聽了撒嬌道:“我這不是不想我和舅舅聊天的時候,有人在一旁瞪着眼睛嗎?”
魏莨聽了秦朱這話,理所當然的認爲秦朱是不願意季雲辰跟着,他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你不喜歡季雲辰跟着,我也不喜歡,可是,你們不是有司機嗎。”
“司機今天不在。”秦天瑞接口道。
說完看了秦朱一眼。
要是秦朱再說兩句,指定要露出馬腳不可。
魏莨聽了,嘴裡還在嘟噥着,“那……你就叫季雲辰給你們送來也好啊。”
反正回來這麼久都沒有比這一次更讓他高興,因爲這是在他自己的家,招待了他的外甥女。
秦朱搖下車窗,衝着魏莨夫婦揮揮手。
魏莨他們一直看着秦朱他們走遠了,這纔回去。
“莨,這是什麼?”
楚楚坐下,發現茶几底下塞這個紅包,拿了出來。
魏莨見了,抓起紅包就要往外追。
楚楚見了,連忙攔住他,“行了行了,阿朱他們早就沒影了,你這兩條腿能趕上她四個軲轆?”
“這孩子也不容易。”魏莨感慨。
楚楚暗自撇了一下嘴。
秦朱這樣還叫不容易,她真的不知道啥叫容易了。
“這也是秦朱的一片孝心,你要不收下,她纔要難過呢。”楚楚眼珠一轉,笑道。
魏莨一愣,“哦。”
楚楚解釋給他聽,“你想呀,你從小把她帶大,她這心裡一直都感激你這個舅舅,一直都想要補償你的,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現在不管怎樣,你算是有自己的小屋子了,我們也算是搬到了新家。”
“阿朱身爲你的外甥女,想着給你賀喬遷之喜,你呀,要是真的還當秦朱是你的外甥女,你就快快樂樂的收下這筆錢,哪怕你給她攢着呢。”
魏莨聽了,覺得有道理,他爲啥就是不願意叫季雲辰幫着找工作,就是這個道理。
明明是自己勞動所得,最後弄得好像是自己欠他的,“那好吧,就當是我給阿朱攢着。”
魏莨點點頭。
楚楚聽了,歡天喜地地把紅包打開,“我要看看這有多少錢?”
魏莨伸手拿過去,“多少錢都是阿朱的。”
楚楚聽了這話,又不高興了。
她只是說數數,也沒有說要據爲己有,他這是什麼態度,防她跟防賊似得。
秦朱帶着秦天瑞去開房,秦天瑞嚴肅認真的抗議了一番,他可是男子漢,怎麼能和女人在一個房間裡呢。
秦朱有些無語,這孩子,如此義正言辭,弄得好像她是個變態母親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