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辰點點頭,緩緩地坐起來,剛輸完血,有些頭暈,有人遞給他一袋奶。
季雲辰擡起頭來看了一眼。
院長笑了笑,“剛抽完血,喝點奶好一些。”
這點季雲辰也知道,只是醫院能給提供的奶能好到哪裡去,這個是院長買來自己喝的。
真正忙起來的時候,真的是沒有時間去吃什麼的。
季雲辰接受了院長的好意。
目光看向謝豆豆。
這人生真是奇妙,他竟然會給這個女孩輸血,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季雲辰只能給自己催眠,他是爲了關一喬和那個剛出生的嬰兒。
院長見季雲辰看向謝豆豆,只當他是因爲給謝豆豆獻過血,自然而然會希望知道她的狀況,他解釋道:“只要不出現排斥的情況,危險期就算過去了。”
最怕的就是她的身體會出現排斥的現象。
季雲辰點點頭,站起身來。
“沒事就好。”
院長一愣,看季雲辰要走的樣子,他連忙道:“季總,多休息一會吧。”
季雲辰揮揮手。
關一喬目送季雲辰離開,以他和季雲辰的關係,根本不用多餘的解釋。
等這段時間過去,他會專門對季雲辰夫妻兩個表達謝意。
感覺到有人上車,秦朱睜開眼睛,“你回來了。”
季雲辰嘴角微微上勾,“睡着了嗎?”
秦朱點點頭。季雲辰伸手拂了秦朱額前的長髮,“豬豬……”
“恩?”秦朱發出一個鼻音,尾音微微上揚,有一種別樣的慵懶。
季雲辰什麼都沒說,靠着車座閉目養神,希望他的孩子能夠順順利利健健康康。
他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爲秦朱,他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但卻希望所有不好的事情都衝着他來好了。
“沒事。”
季雲辰振作起來精神,“我們回家。”
秦朱擔憂的看了他一眼,“叫司機過來吧。”
季雲辰聽了,沒有拒絕,打電話叫司機過來,他們兩個坐到了後面。
季雲辰摟住秦朱。
秦朱微蹙了一下眉頭,“雲辰。”
“豬豬,你一定要乖乖的聽話,一定要好好的。”
季雲辰喃喃道。
雖然他見到謝豆豆的時候,一臉嫌棄的樣子,可當他看到手術室中那個面無血色的謝豆豆,還是覺得心驚,輸血的過程,他一直都看着謝豆豆,她連眨眼都沒有眨一下,躺在那裡,就像一個已經斷了氣的人。
只是生個孩子而已,要不要這麼恐怖?不都說生孩子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嗎?
季雲辰有些後悔,假如他知道生孩子竟然可以要命,他真的不會那麼熱切的盼着秦朱再給他生一個了。
假如時間可以重來,他絕對不會叫秦朱再懷上這一胎,不,就連天瑞……季雲辰搖搖頭,不行,他不能再想了,再想他的頭都要炸了。
一雙手按上他的太陽穴,輕輕地揉着。
季雲辰索性換了個姿勢,躺倒在秦朱的腿上,叫她不至於那麼費力。
司機打車過來,找到他們的車子,直接把他們帶到別墅。
秦朱下車後主動挽着季雲辰的胳膊,兩個人回到臥室,她扶着季雲辰躺下。
季雲辰看着秦朱,她這是把自己當做病號來對待的啊。
不過,秦朱難得的對他這麼溫柔,他竟然不願破壞這種氛圍。
見季雲辰不錯眼珠的看着自己,秦朱溫柔的笑笑,“雲辰,你知道你今天真的很了不起嗎?”
季雲辰真的不是那種急公好義之人,所以,難得一見的善心,就越發的顯得珍貴。
“恩,我也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季雲辰點頭。
他只希望能給他的孩子們積點陰德。
秦朱聽了,忍不住撲哧一笑,“天瑞這一點就隨了你了,大言不慚。”
季雲辰深深地看了一眼秦朱,“我覺得天瑞像你多些,有主意着呢。”
秦朱聽了,惆悵地道:“雲辰,你說天瑞在那邊好不好?”
季雲辰嘴角噙笑,“放心吧,墨老收天瑞做自己的關門弟子,相當於老來得子,疼還來不及,有墨老罩着天瑞,墨家的人,沒人敢欺負天瑞的。”
秦朱聽了無奈的笑笑,“天瑞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我只是忍不住想他。”
這實在是沒有法子的事情。
秦朱的手下意識的放在小腹上。
季雲辰看了一眼,把頭轉向一邊。
也許是預料到這個孩子出世,將會叫秦朱花費大量的精力,秦朱會爲這個孩子黯然神傷,所以,季雲辰現在對這個孩子並不像一開始那麼期望了。
秦朱只當是季雲辰最近接二連三的遇到事情,有些無暇他顧,其實男人大多數不都是這樣?
無論他們有多期盼一個孩子,永遠都不會像女人那般的在意。
要知道,孩子的每一個變化,都和女人緊緊地相連。
“沒想到喬大哥這麼早就給孩子起好了名字,我還以爲他要糾結很久呢,天瑞的名字,我也是在登記的時候才最後決定的。”
秦朱見季雲辰臉上有些淡淡的,隨意找着話題。
季雲辰聽她這麼說,忽然來了興趣,“你都給天瑞起了什麼名字?”
“很多啊,天天啊,天賜啊,天水啊。”秦朱答道。
季雲辰一愣,“怎麼都是天?”
秦朱看着季雲辰,“你說過的,你的孩子是天之驕子。”
季雲辰心中洋溢着感動,那時候他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秦朱就記在心中。
“這個名字很好聽,我很喜歡。”季雲辰輕聲道。
秦朱嘴角彎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不知道我這個是男孩還是女孩,雲辰,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女孩都好,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平安。”
季雲辰認真地道。
秦朱擡眼看了一眼季雲辰,今天見到謝豆豆那樣,多少都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點陰影吧。
“不是所有人都會出狀況的,我當初生天瑞的時候很順利,如今這個是二胎,只會比天瑞更加順利的。”
秦朱故作輕鬆地道。
季雲辰深吸一口氣。
“話雖如此,不過我還是放心不下。”
以前季雲辰只說不許秦朱這樣,不許她那樣,卻很少說出自己自己的擔憂。
“沒事的。”秦朱安慰着季雲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