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你是我心底那條彩虹
看着楊愛在自己的身邊落座,風接天的眸眼輕輕一眯,神‘色’淡然自若:“Alice,你真給面子!”
“多餘的話,我勸風先生不必多說。”楊愛‘挺’直脊背,一雙漂亮的眼睛幽幽地盯着男人,淡聲開口:“你有什麼計劃,但講無妨。”
“Alice……”
“我跟風先生似乎還沒有熟到如此地步!”
聽着楊愛淡然截斷他的話語,風接天的眉目一凝,涔薄的‘脣’,有一抹意味深長的疏冷笑意若隱若現。他‘交’疊起雙-‘腿’,一雙利眸似箭,直愣愣瞥着‘女’子俏美的小臉,道:“你知道艾籽綿這個人嗎?”
“什麼艾籽綿?”楊愛的眉心輕輕一蹙,視線緊盯着風接天,瞳仁裡,暗淡的光芒浮動,那低聲細語的呢喃,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如同在詢問風接天:“籽綿……籽綿……Ja?”
對楊愛提及籽綿,風接天的眼睛瞬時便是一亮,道:“楊小姐真的認識籽綿?”
盯的接身。“風接天,你問這個做什麼?”鑑於他說起籽綿,楊愛對風接天不免多了幾分注意,她的呼吸微滯,眸‘色’似水,看不清其思緒如何:“你跟籽綿,是什麼關係?”
沒料想到楊愛會遽然詢問他這個問題,風接天一時微愣。他怔忡了片刻,方纔撇了一下薄‘脣’,道:“似乎是我先問楊小姐的。”
“你先回答我!”楊愛驀地伸手沿着風接天的衣衫袖口用力一拉,扯着男人與他對視,道:“你爲什麼要問我認不認識籽綿?”
“我……”看着楊愛如此‘激’動的模樣,風接天的眉峰一動,腦海裡,立馬便衍生了一個想法,他嘴角緩慢地勾起,視線淡淡地瞥向楊愛,道:“是這樣的,我聽大舅子提起過她。”
如果他直接跟楊愛說他與籽綿有關係,唯恐她會向江知音提及,那樣的話,必然會在江家引起軒然大‘波’,爲此,他便向楊愛撒了個謊。更何況,江逐‘浪’的確也是認識籽綿的,他這樣問楊愛,自然不會引起她的懷疑!
果不其然,聽到他說是江逐‘浪’向他提及籽綿的事情,楊愛不疑有他,她緩緩地點了點頭,輕嘆了一聲,道:“那個倔強的丫頭……我找她好久了,一直都沒有消息……”
她沉‘吟’了片刻,方纔伸手鬆開了揪住風接天手袖的指尖,無奈地搖了搖頭,視線轉向風接天,道:“風先生,敢問一下,你近段時間有否見過Ja?”
“我……”風接天濃眉一揚,看着楊愛眼底沁出的渴求‘色’彩,‘脣’線一抿,淡而無味地道:“有見過。”
“在哪裡?”楊愛聞言,立即便追問。
“巴黎城。”
“巴黎城?”楊愛眼睛一眯,臉上浮出驚愕的神‘色’。她搖了搖頭,思索了片刻,方纔失聲道:“你的意思是……她現在跟江逐‘浪’在一起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真難怪江逐‘浪’何以會疏離她了。
當年若不是她與江逐‘浪’協議訂婚,籽綿便不會自動退出她與江逐‘浪’的世界,獨自消失了。倒沒料到,她在多年後,居然又與江逐‘浪’在一起了。而江逐‘浪’,居然一直在騙她——
念及這個,楊愛的心裡滿不是味兒。她用力咬了咬牙,眼底浮動着的亮光,閃爍着她內心深處的不甘!
看着她那般神‘色’表情,風接天的心裡,立即便確定了一些事情。
籽綿與江逐‘浪’、楊愛等人,居然是早便已經認識了的。而籽綿與楊愛有那麼幾分相像,那麼有沒有可能……她們二人之間,有什麼聯繫?抑或是,因爲她與他們曾經是朋友,纔會有某方面的神似而非有什麼實質關係?
一時間,風接天‘弄’不懂裡面的玄機。聽到楊愛的詢問,他眉目一凝,冷靜地點了點頭。
楊愛跟江逐‘浪’是什麼關係他一清二楚,剛纔他便得悉了楊愛因爲江逐‘浪’不願意與其結婚成動怒,他故意騙楊愛說江逐‘浪’與籽綿有關係,一定會引起楊愛的妒忌,如是一來,楊愛便會越發惱恨江逐‘浪’,而他想要做些什麼事情,都相當容易就是了!
當你能夠掌控一個人的情緒時候,就可以把這個的全部都給掌控了!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看着風接天的反應,楊愛猛地從座椅上霍然而起,她緊咬牙關,一雙明眸閃爍着熊熊燃燒着的怒火,幾乎把她的眼眶都燒紅了。她雙拳緊握,用力揮了兩下,怒氣衝衝道:“Ja怎麼那麼不要臉?江逐‘浪’……你有種!”
楊愛會恨江逐‘浪’與籽綿,早便在風接天計算之內,但念及楊愛是楊家千金,她若想對籽綿做某些事情,只怕很簡單。因此,爲了保護籽綿不被楊愛侵擾,他也站了起身,掌心沿着楊愛的肩膀輕輕地拍了兩下,低聲安慰道:“Alice,你冷靜一點,其實他們現在都在巴黎城,並不是因爲籽綿的關係。你也知道,原本江逐‘浪’並非在巴黎城工作的,因爲他知道籽綿在巴黎的凱菲爾德設計學院唸書,所以纔會轉到2N那裡工作。他的目的,就是爲了糾纏籽綿。其實平常他去學校找籽綿,籽綿並不理會他的,是他自己自作多情而已!所以,你不要錯怪了籽綿啊!”
“爲什麼你對她的事情那麼熟悉?”聽着風接天滔滔不絕的勸慰,楊愛的眉頭一皺,眸光皚皚地凝視着風接天,道:“你剛纔說,是聽逐‘浪’提及Ja的,爲什麼我聽你這樣說話,感覺就好像是你跟籽綿很相熟的樣子?”
沒料想到楊愛竟然如此細心,風接天脊背一寒,他‘挺’直了脊背,對着楊愛擺了擺手,道:“Alice,我跟Ja本來是不相熟的,但通過大舅子介紹以後,我們就真正認識了。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她跟我是同一間學院的。並且……當時我已經拿了全球廣告設計大獎賽的新銳獎,整個凱菲爾德設計學院的人幾乎都已經認識我了。更何況,我跟知音訂婚的事情也是衆所周知,她可能指望着往後能夠與我大舅子有什麼關係,所以特別希望跟我聯繫熟悉一點。我們也一起吃過幾頓飯,我對她瞭解不算太深,但也總算是認識了!”
聽着風接天的解釋,楊愛眉尖一擰,眼底浮出的亮光,似乎彰顯着她已經相信了風接天所說的話!
眼見男人對着她直點頭,她淺淺地一笑,淡然道:“接天,很感謝你跟我說這麼多話,我終於明白了他們的事情……不過,你把他們事情告訴我,就不怕你大舅子生氣嗎?”
“我最看不慣男人揹着‘女’孩子做些欺騙人的勾當了。”風接天立即便‘挺’直了脊樑,對楊愛方纔叫那一句“接天”,心情簡直可以用“狂喜”二字來形容。他目光熠熠地盯着楊愛,視線與她‘交’碰,道:“就算江逐‘浪’是我的大舅子,我也不能夠眼睜睜看着他背叛你這樣清純可愛的‘女’孩子!”
“接天,謝謝你這麼體諒我們,不過,你會看我笑話嗎?”楊愛瞳仁輕凝,目光直盯着風接天。
“當然不會了!”風接天連忙搖頭:“不過,我一個要求,希望Alice你能夠答應我。”
“什麼事?”楊愛秀眉一揚,直愣愣看着男人:“感覺好像很嚴重一樣!”
“畢竟我不希望江家因爲我而有任何的矛盾,因此你跟大舅子提及籽綿事情的時候,儘量不要提及是我向你說起的,可以嗎?”風接天瞳仁輕輕縮起,眼底絲絲暗光流動,道:“這種要求,會過分嗎?”
“怎麼可能會過分呢!”楊愛溫雅一笑,輕言淡語道:“接天,我很感‘激’你對我說這些話,真的……無論如何,我不希望我們的事情影響到你。而且,我也希望,你不要在其他人面前提及這些事情,我不希望我們的事情,成爲一個笑話。”
“我明白了!”風接天慢慢點頭,道:“如果沒什麼其他事情的話,我不打擾你了——”
他頓了頓,看着楊愛的視線在他身上來回打量,淡薄一笑,道:“楊小姐,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一會叫我Alice,一會又叫我楊小姐,讓我覺得很彆扭,以後你直接叫我Alice就好了!”楊愛清淡一笑,聳了聳肩,淡聲道:“相信我們往後還會有許多見面的機會,這次就不說再見了!”
“Alice,沒想到你這麼可愛!”風接天對着她揮了揮手,道:“不說再見,那麼就拜拜吧!”
“拜拜!”楊愛揮了一下手,轉身便往着車庫的方面離去。
看着她的背影漸行漸遠,風接天的眉目一深,眼底絲絲得意的亮光,一閃而過。
江逐‘浪’,如果你在感情生活在上出現了問題,那麼你在江-氏企業的工作必定就會有影響,到時候,只要我稍微用點心,便能夠在整個企業裡代替你,坐穩屬於我的位置。
江-氏,會成爲我的!
甚至可能包括……金都建築!
你的事業、‘女’人,我都要一一擁有,我看你到時候,還有什麼資格來威脅我!
我們,就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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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某人的指尖輕輕揪着髮尾,籽綿但覺頭皮有點兒酸。她仰起小臉,看着男人俊朗的眉目呈現眼前,嘴角不免一彎,眼底絲絲光影浮動,失笑道:“顧易囂,你在做什麼啊?”
“想把你抱在懷裡狠狠地蹂躙!”顧易囂薄‘脣’彎出一記漂亮的弧度,身子靠在她旁邊坐下,長臂順帶着沿她的肩膀移伸了過去,指尖捂住她的臂膊把她的身子往着自己的懷裡一帶,目光沿着‘女’子視線的方面凝睇過去,看着窗臺外面那一片碧藍的天空,淺淡地笑着詢問:“小傢伙,外面有什麼好看的,爲什麼你要一直往着外面不停地看啊看的?”
“沒什麼啊!”籽綿輕抿着小嘴神秘一笑,道:“我在看你看不到的東西。”
“不過就是藍天白雲,還有什麼是我看不到的?”顧易囂伸手沿着‘女’子的額頭輕輕地戳了一下,笑罵道:“難不成,你以爲自己是神仙啊?”
“光彩!”籽綿伸起手臂,指尖沿着玻璃輕輕地戳了一下,道:“顧易囂,你看到沒有?”
“什麼光彩?”顧易囂的眉峰揚起,有些好奇地道:“難不成,你帶了有‘色’眼鏡?”
從飛機的玻璃鏡片看到男人反‘射’出來那戲謔她的模樣,籽綿轉過頭顱,嗔怪地瞪了男人一眼,眼底浮動着嬌媚之‘色’,道:“顧易囂,你再敢玩,我就不理你了!”
“冤枉,我哪裡有玩啊?”顧易囂無奈地笑了笑,道:“我只是想開個玩笑逗你開心,哪裡會知道你不笑就罷了,反而要責怪起我來呢?”
“我纔不是責怪你!”籽綿長吐了口氣,掌心沿着額頭的劉海輕輕撩拔了一下,後腦勺沿着男人的‘胸’膛一靠,手肘推了推他的肩膀,道:“顧易囂,你認真一點看,看看會不會有什麼發現!”。
“有!”顧易囂忽而正了‘色’,他掌心捧住了‘女’子的小臉,轉移過來與他對視,擡了擡下巴對着玻璃窗外示意道:“小綿羊,我也從那裡看到了光彩!”
“真的?”沒想到他會突然有這樣的說法,籽綿眼前一亮,失聲道:“快說,你看到什麼了?”
“就是光彩啊!”顧易囂瞥着她,眸‘色’清幽,瞳仁裡,浮着促狹的亮光。
“你又耍我?”看着他千變萬化的神‘色’表情,籽綿一撅小嘴,有些不滿地道:“顧易囂,你再這樣,我真不理你了!”
“小綿羊,陽光照‘射’到這個世界上,就有了光亮,把整個世界都變得一片純‘色’的白。”顧易囂和緩地笑了笑,眼角眉梢都盡是寵溺的‘色’彩,道:“可隱藏在這個世界上的,除了那種純‘色’的白,還有一種無形的黑,只是陽光太過強烈,我們‘肉’眼看不到而已!不過,無論這個世界是黑還是白,在我心裡,卻始終都住着一條彩虹。”
男人的言語,簡單而平淡,卻不是每個人,都能夠說得出來的。
籽綿的心裡微微一顫,整個身子,都如同受了電擊一般,頃刻間無法動彈得了。許久後,感覺到自己的額頭被男人的‘脣’瓣輕‘吻’而過,她才反應過來。她掌心伸了出去揪住男人的衣領,一雙明眸直勾勾盯着他,道:“顧易囂,你……怎麼會說出這麼奇怪的話來?”
“怎麼奇怪了?”顧易囂戳點了一下她的鼻尖,眸‘色’深暗如黑鑽,透‘露’着絲絲明亮而耀眼的璀璨亮光,道:“說這個世界的黑白,還是其他?”
“你說你心裡住着一條彩虹——”
“小傢伙,你知道那條彩虹代表什麼的!”
他說得這麼分明,籽綿不笨,自然懂得了。然而,因爲男人這樣說了,便驅使了她的心裡有一種想要親耳聽着他說出口的衝動。爲此她輕撅了一下小嘴,雙眸幽幽地瞥着男人,表現出那一臉的希冀,相當明顯。
顧易囂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指尖沿着她的臉面輕輕一掐,順着她的意思把她最想要說的話語吐出薄‘脣’,道:“小傢伙,我心裡住着的那條彩虹,不就是你嗎?”
“我?”籽綿眨巴着幾下眼睛,好像是對男人的話語無法置信:“真的嗎?”
“我從來不會說謊!”
“纔不相信你呢!”籽綿低哼了一聲,道:“我都不知道你心裡有着多少話是沒有對我說出來的呢!”
“沒有說出來並不代表說謊,只是……”
“隱瞞!”聽着男人沉‘吟’着拖長的尾音,籽綿直截了當地幫他把話語補充完畢。
顧易囂對她的調皮有些無奈,他伸手沿着‘女’子的俏臉輕輕一捏,低笑道:“小傢伙,很多事情都是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凡事都不要太過計較才能夠活得更加開心,你說是與不是?”
“我不管這些,不過有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夠向我坦白!”籽綿用力揪緊了男人的衣領,嘴角一彎,把小嘴移到男人的耳畔位置,低笑着詢問:“顧易囂,彩虹代表着什麼啊?”
“你說呢?”顧易囂指尖輕託着她的下巴,令她的眼睛與他的目光‘交’碰,那狹長的眸子裡,絲絲揶揄的亮光浮現。
“是我問你,你就要告訴我纔是啊!”籽綿有些不悅地道:“顧易囂,你告訴我啊!”
顧易囂搖了搖頭,道:“你這麼聰明,可以自己想明白的。”
“我不要!”籽綿搖頭擺手,道:“顧易囂,我很笨的,什麼事情都別人提點我才能夠想得清楚,所以請你現在就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地告知我,彩虹到底是代表着什麼的?”
“你這丫頭啊!”顧易囂屈起手指往着‘女’子的頭顱用力一敲,輕輕地哼了一聲,道:“彩虹啊,其實就是代表着‘色’彩。就像這個世界一樣,除了黑白還有五彩繽紛的其他‘色’彩,而我的世界裡,因爲有了你,才活潑、鮮‘豔’、有意義!”
這樣的話語,聽起來說是告白那有點牽強,但勝在聽着,非凡而動聽。
籽綿嘴角一笑,眼底浮出了瀲灩的亮光。她展開了雙臂,用力一摟男人的腰身,低聲喃道:“顧易囂,你在我心裡的意義,也是這麼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