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總裁,真霸道 191.顧易囂,你走吧!
夜如潑墨般漆黑,周遭一處寂靜,那輛疾馳在道上的車輛發出的聲音便顯得分外惹人注目。
隨着“吱”的一聲急剎車異響在夜空回落,別墅四周便又恢復了平靜。
“咔嚓!”
車門打開後,一道高挑的身影從車廂內緩步而出,男人一身暗黑色裝扮,長長的風衣在夜風的吹拂下掀起了一定的角度,把他整個人都襯托得極之瀟灑!
可從他脊背看去,卻又似乎揹負了一層沉重感——
隨着他邁步踏至別墅門前,那大門居然緩緩打開,似乎就是專門爲了迎接他而設置了定時開啓一般。
別墅內的街燈光亮如白晝,男人的腳步越往裡面邁動,輪廓便越清晰。
五官俊雅,棱角分明,若不是因爲那雙深暗的眼睛散射出來的寒光太過逼人,他如是走在夜色中,就宛若是高貴優雅的王子在散步罷了!
可他渾身上下隱隱約約透露出來的戾氣卻在彰顯着此刻他只是從地獄而業的惡魔——
隨着他腳步踩入別墅主樓大堂內,一陣輕輕的拍掌聲音在室內響起,隨即便是一記口哨應聲而落。
男人眸色一凝,在這個瞬間立定了腳步。
“你果然夠膽量啊,明知道有陷阱,卻還敢一個人過來!”二樓上方隔着護欄位置的走廊處,一道欣長的身影佇足,對方的手肘搭在護欄上,眸色如海,緊緊地凝視着那個站在一樓位置的年輕男人,道:“顧易囂,就憑這一點,我欣賞你!”
面對對方的高高在上,顧易囂薄薄的脣瓣微微一撇,眼裡散射出來的全是不屑光芒。他並沒有開口,只是冷冷淡淡地打掃了四周一翻,隨後悠閒地走到了一樓客廳正中央的沙發位置落座。
對顧易囂這樣的態度,風接天的濃眉一皺,臉上顯露出一絲不悅神色。
他怎麼可能那麼冷靜呢?難道他就不擔心籽綿的安全嗎?
思索着顧易囂此刻何以這般,風接天的腳步已經移向了樓梯口,緩步而落。
無視他逐步靠近,顧易囂伸手拿起茶几位置的搖控器,直接打開了那懸掛在電視牆位置的液晶彩電。
頓時,原本安安靜靜的室內便因爲電視機打開而多了一陣的嘈雜聲音。
“顧易囂,你在這裡裝模作樣一個什麼勁?”腳步踩至沙發前沿,距離顧易囂半米之遙時,風接天輕輕地眯着眸子,冷冷地盯着顧易囂道:“你今天是因爲被我逼迫着不得不來應戰的不是嗎?”
“那你急什麼?”與他的焦躁相比,顧易囂顯得相當冷靜。他眸若星河,目光直視着電視屏幕,冷淡道:“還是說,你怕什麼?”
聽着顧易囂如此問話,風接天突然便想起了自己之前詢問籽綿時候的情景。當時,他是那個處於主動地位的人,怎麼到了如今,好像他變得被動了呢?
不,這裡是他的地盤,他的氣勢絕對不能夠輸給顧易囂!
思索至此,他冷冷地哼了一聲,猛地從後背位置騰出一隻手來,而他的掌心裡,握着一把在琉璃燈光下顯得分外耀眼的黑漆漆的手槍,那個槍口位置,正正對着顧易囂的額頭!
對他這樣的動作似乎完全無懼,顧易囂紋絲不動地坐在原處,甚至連眼角餘光都吝嗇於瞟向他。
“顧易囂,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對於他這樣淡漠的態度,風接天的眸色一深,咬牙切齒道:“不要以爲你自己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商界老大,你現在可算是我的階下囚!”
“階下囚?”輕輕的哼聲從顧易囂的薄脣吐出,他的頭顱慢悠悠地轉過來,那雙淡然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嘲諷的色彩,嘴角微微翹着,形成的弧度彷彿是在對風接天的譏諷:“憑你的能耐,你覺得自己的勝算有幾成?”
“你——”被他那完全看不起自己的態度惹怒,風接天拇指指尖一抖,晃着手中的槍支道:“顧易囂,你不要得意,我只要動一動手指,你隨時都會送命的!”
“那你動吧!”
“你……”
“怎麼,不捨得就這樣讓我送命?”淡淡的譏嘲聲音從男人涔薄的脣瓣逸出,帶着一種輕蔑的味道。
眼見面對死亡威脅還能夠如此鎮定的顧易囂,風接天心底深處越發沁出一股忌恨之感,直往上衝至他的腦部,令他整張臉都浮出一層怨怒之色。他咬着牙關,怒極反笑:“顧易囂,你別以爲我現在不開槍是因爲忌憚於殺你,我不過就是不想讓你死得那麼痛快而已!”
顧易囂濃眉一挑,那英俊的臉上閃過一抹嘲諷。他修長的身子站了起來,腳步沿着旁邊的走道邊沿一靠,肩膀輕倚着牆壁位置,視線卻片刻都不離風接天,道:“是嗎?那我倒想見識一下你到底有什麼樣的能耐能夠讓我生不如死了。”
“我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風接天說這話的時候,手臂忽而一晃,指尖已經扳動了手槍的扣機,那直指着顧易囂的槍口便發出了一聲“砰”的劇烈異響,一枚金色的子彈飛快地脫離了槍身,沿着顧易囂所在的位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疾馳而去。
在風接天有異動之時,顧易囂身形一閃,整個人便已經移離了原來的位置,爲此,他很自然地避開了風接天那突然的發難襲擊。
眼見對方身手如此快速,風接天微微一愣,隨後便把槍口再度對準顧易囂,緊接着又發了一槍。
便在此時此刻,原本那個赤手空拳而來的男人不知道以怎樣的速度從後腰位置拔出了一把手槍,但見他腰身一閃,指尖微微一動,那被他扳動了扣機的槍口便飛速閃出了一枚子彈,正巧與風接天打過來那枚子彈交碰在一起,兩枚子彈在半空擦出了火花後,以兩道美妙的弧線分別掉落在地!
對顧易囂的反擊,風接天明顯一愣,不過他很快便調整了過來,在顧易囂手槍指向他之時,身子往着旁邊一閃,整個人都隱身於一面牆壁之後。
“顧易囂,原來你是早有準備而來的!”咬牙切齒地吐出如此言語,風接天緊握着槍枝的手背有青筋暴跌而出,他冷哼一聲,道:“你就是個孬種!”
“彼此彼此吧!”顧易囂並不受他的言語所刺激,只是淡淡地迴應道:“比起你以一個女子的生命來威脅於人,我這樣的做法很明顯沒有半分的不是!”
“你信不信,你再敢對我開一槍,我會讓你永遠都再也見不到籽綿?”風接天狠下心來,冷聲道:“識相的,你就給我把槍放下。否則,我會讓她跟着你陪葬!”
“風接天,你就只會用這一招?”輕嘲的言語滿帶諷刺的味道,顧易囂聲音極淡,卻隱隱有絲怒氣夾雜。
“你管我用什麼招,能夠笑到最後的那個纔是勝利者。”
“她在哪裡?”
“你看看四周!”
隨着風接天話語落下,顧易囂的眉心輕輕一皺,眸光便已經在四周打量了一翻。
原來,周遭竟然已經佇足了不少身穿着黑色衣裳的年輕男子,看他們的裝扮以及全神貫注緊盯着他的模樣,可知這數人是訓練有素的保鏢之類的人。
顧易囂的濃眉一斜,嘴角沁出一抹冷淡的笑弧。
風接天,你果然還是用上了這一招。不過……你以爲,這樣你就能夠贏了嗎?
指尖輕握着的槍支在下一秒便離了手,顧易囂輕吐了口氣,脣邊抿出一抹清淡的笑紋。他輕攤了一下手心,很自然地走到了一旁的沙發落座,甚至還蹺起了二郎腿,欣賞着液晶電視播放出來的畫面,淡淡道:“你現在滿意了嗎?”
“顧易囂,你還是怕死的嘛!”眼見已經繳械的顧易囂,風接天冷哼一聲,身子從牆壁閃了出來,手中的槍枝對準顧易囂的腦袋,腳步緩慢地往着他的方向移動。
顧易囂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視線依舊不離液晶電視,道:“你不也一樣?”
那帶着濃郁嘲諷味道的言語刺激得風接天的心臟一震,他用力深呼吸着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隨即冷笑一聲,道:“顧易囂,你覺得你會有今天的下場,到底只是我一個人便能夠策劃出來的嗎?”
“喔?”似乎對他的話語不甚有興致,顧易囂的聲音懶懶的沒有什麼味道。
風接天一咬牙,眸光沿着二樓的某個方向一挑,高聲道:“楊先生,這事情既然是你我一同做出來的,你也該是時候現身了!”
隨着他的話語落下,二樓的樓梯門口位置,很快便出現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顧易囂的眉峰一動,視線接觸到那人的臉面之時,眸色便悠悠轉深,那如海水般深不可測的眉目裡,閃過一絲淡淡的恨意。
“顧易囂,你應該想得到跟他合作的人是我吧?”面對顧易囂犀利的眼神,楊迪放置在後背交叉着的雙手微微一顫,但歷來見慣了風浪的他很快便鎮定了下來,淡聲道:“這麼多年了,事情總該要有一個了結。”
“怎麼了結?”顧易囂高挑的身子從沙發緩慢地站了起來,看着楊迪一步一步從樓梯跨下來,那濃郁的眉毛慢慢地上揚而起,道:“楊迪,你覺得,了結就是該結束的意思嗎?”
“這幾年你攻擊我金都建築,又接近籽綿想利用她來對付我,目的不就是想要整跨我楊家嗎?不過顧易囂,你想得太簡單了,籽綿她雖然恨我,但總不至於狠心到把楊家也給毀了。籽綿她可是我的女兒,豈會因爲你而放棄我?”
“是嗎?”似乎對楊迪的話語完全不認同,顧易囂的聲音帶着深厚的嘲諷味道。
“之前你在金都沒有辦法弄跨我,是因爲接天幫我的忙。現在……他希望能夠跟我合作,讓我把籽綿嫁給他……”面對冷靜的顧易囂,楊迪的眉頭一皺,道:“顧易囂,我楊家不可能要敗在你的手上,所以我絕對不允許你跟籽綿再有任何的往來。以前的事情已經成爲了過去式,就讓它一筆勾銷好了。今天,只要你答應不再與我楊家爲敵,遠離籽綿,我保證不會傷害你!”
“所以,你認爲籽綿會答應你選擇風接天?”
“我會讓她選擇風接天的!”
“你不能!”
“我可以!”
聽着楊迪鏗鏘有力的話語,顧易囂的眉目一深,冷淡道:“你是想利用我來讓籽綿服軟?”
“你果然是聰明人!”對顧易囂猜測之準確,楊迪似乎顯得有些意外,他眸色似海,直勾勾盯着顧易囂道:“顧易囂,現在你的處境是怎樣你應該很清楚,你是處於劣勢的人,服輸吧!”
“如果我說不呢?”
“你會願意的!”
楊迪的話語幾乎帶着斬釘截鐵的味道,似乎顧易囂無論如何都會答應似的!
顧易囂卻是在心底冷笑一聲,道:“那就要看看你們有沒有本事讓我跟籽綿一併服軟了!”
“楊先生,你何必跟他多說,讓籽綿出來吧,我們一起來把話說清楚好了!”對顧易囂的態度,風接天明顯十分不滿。他的目光一斜,視線沿着二樓的位置瞟了過去,道:“我不想再浪費任何的時間了。”
“接天,你對籽綿的心意我瞭解,現在你已經掌控着江-氏集團了,既然江逐浪敢背棄Alice,那麼我就會讓江家爲此付出代價!你可以爲了籽綿放棄江知音,我可以讓籽綿跟你在一起,但有一點,你必須要做到!”楊迪並沒有立即贊同風接天的做法,只是輕淡地瞥了他一眼,道:“我楊家跟江家不是同一道上的人,就算你娶了籽綿,也休想佔着我楊家分毫東西。”
“楊先生,我只對籽綿有興趣!”
“行,就衝你這句話……”楊迪手臂一舉,對着二樓揮了揮。
隨着他的動作,二樓位置便出現了一道窈窕的身影。
那瘦削的身子才映入男人的眼簾,便令他那漂亮的眼睛微微一縮。面對着站在二樓護欄後方,那臉色略顯蒼白的女子,顧易囂原本垂放在腿側的大手慢慢地握成了拳頭。
自從那天與她分離後,他便離開了巴黎前往金都,本想着不顧女子的感受去做出最決絕的事情,但到了最後一刻卻依然爲了她而放棄了對付楊家。正當他準備回來尋她之時,卻接到了風接天的消息,讓她已經被控制,因此他不顧一切地飛奔了回來。心底原本因爲她而早已經悄悄放下的仇怨,一下子便衝上了腦海。如今雖然見到她平安無事,但他內心深處,終究還是無法再放過眼前這些人了!
“顧易囂……”看着那不顧所有人視線深情凝視着自己的男子,籽綿的脣瓣輕輕一動,聲音裡透露着沙啞。
之前被風接天敲暈清醒過來後她並不覺得害怕,直到眼見楊迪與風接天一併出現在自己面前,商議着讓她服軟跟着風接天,要她離開顧易囂不再與他往來,她心底便涌起了一股不情願與焦躁。
她本以爲,只要自己不服輸,與楊家保持着距離,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捲入他們的漩渦之中,豈料人算不如天算,就是這個一直以來與自己沒有多少關係的父親,居然利用她來引來了顧易囂,並且要讓她選擇放棄顧易囂,否則他們就要讓顧易囂死無葬身之地。面對着如今顧易囂以少敵多,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的處境,她該如何是好呢?
“小綿羊!告訴他們,你不會答應他們的條件!”看着女子水波盪漾着的美麗大眼睛,顧易囂的眸子一縮,輕聲哄道:“就算他們如何的威脅,你都不會選擇風接天而放棄我的,對嗎?”
“顧易囂,你會不會因爲我而放過楊家呢?”籽綿的心底一陣酸澀,對着男人眼底那抹鼓勵着她的堅定神色,心底深處越發的難受。
楊迪與風接天警告過她的,如果她選擇顧易囂,他們一定不會讓他活着離開!
所以,她的選擇永遠都不可能是他了啊!
“小綿羊,你知道你不該問我這樣的話!”顧易囂的眉頭緊皺,似乎不滿於籽綿對他的迴應。
籽綿其實是何等伶俐的女孩兒呢,她必然知道,倘若他真的想要對付楊家,那麼今日又何必站在這裡呢?
所以,現在她是有苦衷纔會問出這種話!
但即使明知道她是在不情願的狀態下問出如此話語,他還是覺得有些憤怒。畢竟,他們之間經歷了那麼多,一直以來他如何待她,他以爲她是知道的,爲了她,他做過多少的事情已經記不清了,甚至準備放棄血海深仇……可是,如今她明知道他爲了她會放棄所有還問出那般話語來,這讓他的心裡極度不好受。
任何的其他人背叛他,他都可以原諒,只有她不可以!
籽綿纔要迴應顧易囂,卻猛地接觸到楊迪與風接天投遞而來的眼神,她不收得心底一陣寒顫。回想起之前他們告誡她,倘若她敢表現出些許留戀顧易囂的意思,他們便會讓人直接射殺顧易囂的話語後,她把心一橫,輕眯了眼睛,避開了那個正深深看着她的男人的視線,冷淡地道:“顧易囂,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