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和小鄧回頭一看,只見門口有個黑衣人一閃而過,而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竟然全部被殺,千帆沉聲道:“帶人去追,另外安排人看住居雲!”
再回頭去看樑峰,卻現人已經斷了氣,千帆嘆口氣說道:“臨了你也沒能將你母親的住處告訴我,但是你放心,我會找到她的。”
納蘭珉皓自然也聽說了千帆遇襲的事,很快趕到了慎刑司,見到千帆便焦急地問道:“有沒有受傷?”
“沒有,”千帆見到納蘭珉皓立刻說道:“你立刻去七皇子那裡拿下劉公公,樑峰臨死前說了些有關他的事情,我需要找他確認下。”
“我這就去小七那裡,”納蘭珉皓聽到千帆的話,立刻轉身就往外走去,卻聽千帆在後面又叫了自己一聲,便轉頭看她問道:“怎麼了?”
“樑峰的母親你知道在哪裡住麼?”千帆想了想說道:“我答應他會幫他照顧好他母親,雖然他死了,但是我不想食言。”
“樑峰竟然還有親人?”納蘭珉皓驚訝地開口,不過隨即點點頭說道:“放心吧,我這就安排人去找尋他母親的下落。”
“主子,人抓到了,可是……”小鄧爲難地說道:“四營截住了他,沒想到他竟然直接服了毒,沒等到我們押着他回來便毒身亡了。”
“真是料事如神啊,那個黑衣人是慎刑司的?”千帆冷哼一聲說道:“爲了避免樑峰說出什麼來,竟然不惜犧牲一個人的命,看來咱們的對手還真是個狠辣的主,居雲那裡招了沒有?”
“是慎刑司的,原來在樑峰手底下的小太監,沒想到竟然深藏不露,”小鄧搖搖頭說道:“居雲那個老傢伙怎麼也不肯說,他似乎是啞巴了一樣,每次用刑都哭得鼻涕眼淚橫飛,甚至都吐血,但是就是沒說一句話。”
“也許,”千帆聽完小鄧的話不禁嘆道:“也許他已經成了啞巴了!”
“大司長的意思是,”小鄧頓時驚訝地看向千帆說道:“他在被咱們抓來之前就已經成了啞巴?”
“你難道不記得了,雲先生曾經說過,有很多種藥可以讓人變成啞巴的,”千帆想了想說道:“帶我去看看居雲,咱們總得確認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變啞了。”
千帆到了關押居雲牢房的時候便聞到一陣惡臭,走過去便看到居雲竟然在吃自己的糞便!
千帆皺着眉頭看着這一幕,看他呆呆傻傻的目光,頓時心中瞭然,淡淡地說道:“直接殺了吧,這樣活着還不如死了來的舒坦。”
“大司長,不審了?”小鄧也沒想到居雲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不禁詫異地看向千帆問道:“也許還能寫的!”
“沒用了,看來居雲當時服用的不僅是能讓人便啞的藥物,還會讓人的智力消失,”千帆看着居雲,嘆口氣說道:“也許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主子給他的保命藥丸竟然是這樣的毒藥。”
“大司長,他也許是裝的,”小鄧指着居雲說道:“要不再留下幾日,如果真的是瘋了,再殺也不遲。”
“不必了,”千帆擺擺手說道:“居雲這個反應不管是真是假,都說明他對他的主子十分忠誠,如果他是裝的,爲了不招供出他的主子,他寧願裝瘋賣傻,甚至吃自己的糞便,如果他是真的,說明他十分相信他主子給他的那粒藥丸,不管從哪一面來講,他都沒有用了,殺了吧,也算給那些死在失心蠱花下的冤魂復仇吧!”
“是!大司長!”小鄧聽完千帆的話,點點頭,還沒等他再說什麼,一個小太監已經匆匆跑了過來,畢恭畢敬地對千帆說道:“大司長,太后娘娘有請!”
千帆跟着太后娘娘的貼身婢女雲英往太后宮殿去的時候,突然拉住雲英,又悄悄地將一個裝滿碎銀子的荷包塞到她手裡問道:“雲英姐姐,不知道太后娘娘找千帆有什麼事?還請雲英姐姐指點一二。”
雲英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見四下裡沒有一個人,便順手將荷包放入了袖中,輕聲說道:“太后娘娘是雲居寺的香客,前幾日皇上來殿裡提起雲居寺藏污納後,已經被慎刑司燒掉了,太后娘娘很生氣。”
說完,雲英便回過頭繼續向前走去,千帆跟在後面心中卻有了數,看來太后是要替居雲求情了,這麼說來,這索迷香對太后的荼毒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啊……
千帆正想着,太后的宮殿已經到了,她隨着雲英走進去便對着坐在龍鳳矮榻上的太后行禮道:“慎刑司大司長嶽千帆參見太后娘娘,願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死寂,彷彿無人一般的死寂,千帆心中不禁嗤笑一聲:“看來太后娘娘是打算給自己點教訓,故意不作聲的吧?不過不得不說太后的性情可真是愈古怪了,以前不管是見到誰都會和顏悅色,哪裡會像現在這樣將喜怒都擺在臉上?”
太后不理會千帆,千帆就老老實實地跪在大殿中央,仔仔細細地想着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太后中毒是因爲她殿中有幾盆花是雲居寺送的,現在已經沒有了,說明皇上肯定悄悄派人換了下去,而且聽七皇子的意思,皇上已經安排人將解藥摻在太后的食物中,爲的是悄無聲息地解了太后的毒。
皇后中毒的樣子和太后明顯不同,千帆覺得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蹊蹺只是自己沒有想到而已,居雲肯定是與他背後的那個主子有過直接的接觸,所以纔會服下令人癡傻的藥物,而樑峰只是個意外,那麼他最後沒有說完的究竟是什麼呢?卿……是一個姓卿的人還是……卿馳國?
卿馳國?千帆心中突然一驚,如果樑峰所說的卿也指的是卿馳國,而云家最近頻頻失利也指向卿馳國,那麼他們背後的主子也許就在卿馳國!
“原來是大司長來了,看我這糊塗的勁兒,”就在千帆覺得豁然開朗的時候,太后終於了話,冷漠地說道:“雲嬤嬤,大司長來了怎麼也不叫哀家一聲,怎麼能讓大司長等着呢?”
“是老奴該死,”雲嬤嬤連忙跪在地上向太后告罪道:“老奴看太后好不容易睡得香甜,不忍心叫醒太后,請太后恕罪!”
“求哀家可沒有用,”太后冷冷地看了千帆一眼說道:“你得去求大司長,慎刑司的大司長你也敢怠慢,小心被抓起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呢!”
“大司長,老奴真的不是故意的,太后娘娘每晚都睡不好,今個兒您來的時候纔剛剛睡一會,”雲嬤嬤立刻跪在千帆面前告饒:“老奴該死,求大司長饒老奴一命!”
“你又說你該死,又讓我饒你一命,”千帆嘴角揚起一絲笑,淡淡地說道:“你只要告訴我你是想活還是想死就可以了,沒必要說那麼多的。”
“嶽千帆!”雲嬤嬤被千帆說的一愣,不禁轉過頭看向太后,而太后在聽到千帆的話之後面上十分難看,低聲吼道:“雲嬤嬤不管怎麼樣也是哀家的人,你這麼說是要花嬤嬤抵命是嗎?”
“太后娘娘,您既然不想讓雲嬤嬤死,那何必讓她來求我呢?”千帆慢慢地起身,看着一臉惱怒的太后說道:“微臣那裡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太后娘娘如果沒什麼事,微臣就告退了。”
“嶽千帆,你現在是在威脅哀家是嗎?”太后憤怒地坐起身,指着她說道:“區區一個慎刑司的大司長,竟敢當面質疑哀家,來人去把皇上叫來,哀家要看看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樣子的人!”
“太后娘娘,您怎麼又生氣了呢?”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千帆身後傳來,千帆回頭一看現竟然是蘭默宇。
“大司長!”蘭默宇看到千帆看向自己立刻笑着跟千帆說道:“這些日子多謝大司長照顧,默宇真是無以爲報。”
“小宇你來了!”太后看到蘭默宇彷彿立刻變回了當初的那個樣子,欣喜地說道:“今日怎麼來這麼晚,我都等了你很久了!”
“那太后有沒有好好用過早膳呢?”蘭默宇笑着說道:“如果太后娘娘今日沒有好好用膳,默宇可就不給您講經了!”
“吃了吃了,你可以問問雲嬤嬤的!”太后指着雲嬤嬤的瞬間又看到了千帆,立刻板起臉說道:“你可以走了,雲英,把人送出去!”
蘭默宇朝着千帆笑了笑,又繼續跟太后說起話來,千帆眸光一閃,向太后行禮告退,隨着雲英走了出去,路上笑着問道:“今日多謝雲英姐姐指點,不然千帆還真是手忙腳亂。”
“大司長言重了,”雲英也笑着回道:“太后娘娘最近睡得不好,蘭公子經常來給太后講經,所以太后十分歡喜蘭公子。”
千帆聽到雲英的話,不禁一笑,雲英是個聰明人,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麼,但是這並不能解答她心中的疑惑,於是千帆又緊走了幾步,低聲問道:“請問雲英姐姐,蘭公子是怎麼和太后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