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進來再說吧。”元策笑着將衆人帶進了房間,在侍衛的攙扶下慢慢坐了下來,捂着胸口說道:“其實方纔冷將軍和三皇子看到的黑衣人並不是我們。”
“可是他們就是在鳳樓消失的!”洛朗釋不滿地說道:“你拿這樣的理由來敷衍我們,難不成當我們是傻子麼?”
“王爺,”納蘭珉皓拍了拍洛朗釋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着急,轉過頭看着元策說道:“還是您來說到底怎麼回事吧。”
元策對着自己的護衛點點頭,示意他們出去守着,隨後說道:“今晚我帶着人去的是城西,因爲我得到消息那個人曾經在城西出現過。”
“你們到底在找誰?”千帆忍不住打斷元策的話,皺着眉頭問道:“路家爲什麼會被滅門?”
“我們要找的人就是當年路家的遺孤。”元策嘆口氣,無奈地說道:“當年有人偷走了珈藍國的鎮國之寶,後來我們得到消息東西落入了路家之手,而且被作爲祖傳之物流傳下去。”
“當年路家那場爭鬥是因爲你們的出現?”千帆之前聽納蘭王講過那件事,因此立刻問道:“還是說當年是你們殺了所有的人?”
“並不是,”元策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瞞各位,珈藍的鎮國之寶是一盞七彩琉璃燈,這盞燈必須以珈藍國皇室之血開啓,否則就會觸動機關,一旦觸動機關,就會迷惑人的心智,讓人失去理智。”
“所以路家有人開啓了七彩琉璃燈,被迷惑了心智,隨後瘋狂地爭搶這個寶物,如此才引了爭鬥?”納蘭珉皓點點頭說道:“難怪路姨娘始終沒有說當初究竟是爲什麼會生爭鬥,原來這裡面還有這一層關係。”
“珈藍國一直在尋找這個鎮國之寶,所以當他們趕到路家的時候,卻現路家已經成了一座空宅,”元策繼續說道:“當時他們得知路家還有人活着,所以就私下裡在納蘭王府周圍打探了許久,確定七彩琉璃燈並沒有在你們手裡。”
“也就是說路家還有人活着,而且帶走了七彩琉璃燈。”納蘭珉皓很快明白了元策的話,看着他說道:“你們一直在追查的就是路家帶走七彩琉璃燈的那個人。”
“其實珈藍國並不是不相信湟源國,但是如果這件事被湟源國的皇上知道,我們並不能確定他會不會被器材劉所迷惑,”元策說的比較隱晦,還特地看了洛朗釋一眼。
其實說白了就是珈藍國害怕如果藉助湟源國的力量去追蹤這些事,湟源國就算找到了七彩琉璃燈,也未必會還給珈藍國,所以他們纔會潛入京城。
“那麼你們是怎麼確認珈藍國要找的人就是路家的人?”千帆聽到元策的話,也並不在意,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珈藍國這樣做也是情有可原。
“我們有自己的方法,”元策避重就輕地說道:“但是拿走七彩琉璃燈的人十分聰明,這些年我們追遍了他四國,每次都是慢一步。”
“那他爲什麼回到京城?”千帆不解地問道:“既然明知道你們使者已經來湟源國,爲什麼還要冒險回到京城?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因爲七彩琉璃燈需要珈藍國皇室之血才能繼續流轉。”元策苦笑着扯開衣襟,露出扎滿繃帶的胸口說道:“我以爲他的武藝也不過那般,結果竟然三招之內便把我制服了,而且乾淨利落。”
“是路徵!”納蘭珉皓聽到元策這麼說,立刻說道:“我聽父親無數次提起這個人,路徵的天分極高,而且很有魄力,所以當年父親沒有找到他的屍體還十分遺憾。”
“可是他既然是路家的人,爲什麼會殺掉老太太他們?”千帆轉過頭又看向元策說道:“還是說老太太是你們殺的?”
“姑娘你這就冤枉我了,”元策咳嗽了幾聲,又顫聲說道:“我想那個人就是世子口中的路徵,我們在城西與他交手後,他刺傷了我取走了我的血,護衛就一直追着他去了納蘭府,隨後現竟然失去了他的蹤跡。”
“真沒想到這個路徵竟然如此縝密,但是我始終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對付路家?”千帆聽完就知道元策在這件事上沒有撒謊的必要,如果這個路徵真的活着,而且帶着七彩琉璃燈回到京城,那定然是有所圖謀。
“也許是因爲當初路家做了什麼事讓他耿耿於懷,所以才前來尋仇吧?”納蘭珉皓嘆口氣,看着元策說道:“如今他也許被七盞琉璃燈迷惑太深,若是這樣下去,豈不是會成爲心腹大患?”
“那是必然的,”元策搖搖頭說道:“他的武功很高,而且似乎還有其他人幫他,我覺得他回來京城並不是爲了取我的血,也許還有其他的目的。”
“那麼究竟是什麼目的?”納蘭珉皓起身走了幾步,隨後看向冷辰和洛朗釋說道:“你們當時看到的黑衣人大概有幾人?”
“八個。”冷辰想了想,又轉過頭問洛朗釋道:“是八個還是九個?”
“九個。”洛朗釋認真地回憶了下,說道:“當時看到那些黑衣人的時候,他們也現了我們,所以急忙離開,我清楚地記得,最後一個人走出來的時候還朝我們看了一眼。”
“不對,”元策將那個青衣人叫了過來,用珈藍話說了什麼,才轉過頭說道:“看來咱們都中計了,當時去追那個人的護衛一共有八個。”
“那麼也就是說很有可能,路徵故意引你們到納蘭府,然後你的人在看到那些屍的時候肯定會下意識地趕快離開,因爲如果被人現就會說不清楚。”納蘭珉皓分析道:“一開始他就打算栽到你們身上的,恰巧碰到了冷辰和洛朗釋,便跟着你們一起出來了。”
“你們現在還能不能找到路徵?”千帆覺得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抓住路徵,不然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問題。
“王爺!”這個時候,門外一個護衛突然闖進來,對着元策說道:“外面來了一隊禁衛軍,說是奉皇上之命捉拿殺害納蘭府滿門的兇手。”
“我去看看。”納蘭珉皓立刻起身,千帆也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
“元策,你真沒有殺他們?”洛朗釋看着元策,認真地問道:“你方纔說的都是真的?”
“我以珈藍真神的名義起誓,方纔說的句句屬實。”元策嘆口氣說道:“我沒想到我聰明一世竟然被此人算計,說起來還是我太過輕敵,以爲他不過是個四處逃竄的小子而已。”
“好,那我就相信你一次!”洛朗釋本就是個爽快的人,所以他也起身向外走去說道:“我現在回去跟父皇解釋這件事,我想父皇也會明白的。”
“可是,那七彩琉璃燈的事……”元策有些爲難地開口,他奉命出來尋找鎮國之寶,若是被湟源國捷足先登,到時候他豈不是成爲珈藍國的罪人?
“放心,有些事我不會說的。”洛朗釋笑着說道:“對於你們的鎮國之寶,我沒什麼興趣。”
洛朗釋和冷辰走到外面的時候,突然現元策的護衛站在納蘭珉皓和千帆身後,正在跟禁衛軍對峙。
“怎麼了?”洛朗釋奇怪地走上前,看着納蘭珉皓問道:“生什麼事了?”
“本司長說了,這件事由我們慎刑司接手,”千帆冷冷地看着禁衛軍的統領說道:“這京城裡還沒有人敢跟我們慎刑司搶案子。”
納蘭珉皓對洛朗釋和冷辰低聲道:“帆兒剛纔便告訴他們慎刑司接手這件案子了,但是這些人堅持要帶元策他們回去。”
“這些人不懂規矩麼?”洛朗釋擡頭看了一眼那禁衛軍的統領,也低聲說道:“那人看上去很眼生啊,怎麼不是蘇統領?”
“我也在奇怪這件事,”納蘭珉皓皺着眉頭說道:“我懷疑這件事有蹊蹺。”
“我們是奉皇上手諭,還請大司長不要誤了事。”那統領開口道:“禁衛軍只聽命於皇上,所以還請大司長讓開,不然我們只好得罪了!”
“哼,我看你們根本就不是什麼禁衛軍!”千帆直接抽出破軍,指着那統領說道:“你們究竟是何人!竟然敢冒充禁衛軍,來人,給我拿下!”
“是!”千帆的話音一落,神機七營已經將那些人重重包圍。
“在整個京城,只要慎刑司接管的案子,任何人都不得插手,連這點規矩都不懂,竟然敢來跟我叫囂!”千帆冷哼一聲,看着那統領說道:“繳械不殺!”
“此乃皇上手諭!”沒想到那統領竟然從懷中掏出聖旨,大喊道:“我們奉命捉拿叛黨,你們竟然抗旨不遵!”
那統領高舉着聖旨,下一刻竟然被納蘭珉皓直接順了過來,誰也沒有想到身爲世子竟然會做出這等無賴之事,那統領一時間也是呆愣當場。
“全部拿下!”千帆揮揮手,笑道:“他剛纔說了什麼?”
“不知道,”納蘭珉皓看着七營將那些人全部帶走,纔打開聖旨,皺着眉頭看完才說道:“這真的是聖旨。”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洛朗釋看到他們竟然劫了聖旨,頓時有些傻眼,連聲問道:“怎麼跟父皇解釋?”
“世子!世子妃!”這個時候,小鄧竟然快步衝了進來,對着千帆和納蘭珉皓說道:“王爺遇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