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小心的,楊振這個人有個‘毛’病,那就是愛古董,很多官員會蒐羅古董然後送給他,”千帆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說道:“所以作爲商人的我們,是不是要蒐羅什麼古董?”
“我這裡有一塊上好的古‘玉’,你還能幫我拿回來麼?”小白兒一臉不捨得地從懷裡掏出一塊古‘玉’,遞給千帆說道:“你可得給我拿回來,不然我六哥會打死我的!”
“我真拿走了?”千帆伸出手接過古‘玉’,入手冰涼,不禁嘆道:“還真是塊好‘玉’啊!不過萬一要是拿不回來怎麼辦?”
“拿不回來?”小白兒撇撇嘴,又不捨地看了一眼說道:“那我到時候就去找七表哥,讓他賠我個更好的!”
“哈哈哈,別擔心了,我那裡多的是古董,”納蘭珉皓笑着說道:“帆兒也不過跟你開個玩笑,你當真以爲她會拿你的古‘玉’去給那個楊振麼?”
“好啊,帆兒姐姐,你敢打趣我!”小白兒直接撲到千帆身邊,兩個人笑鬧成一團,納蘭珉皓和衛知陽也笑了起來,一掃連日來的‘陰’霾。
去往邨州路途並不近,因此一路上幾個人走走停停,也不着急,小白兒可是撒了歡地吃了好多好吃的,整個人看上去都圓潤了不少。
“哎呦,我的天呢,你再吃下去可就沒人要了!”千帆離開京城以後,‘性’子開朗了不少,整個人也顯得活泛了許多。
“誰說的!衛大哥纔不會嫌棄我!”小白兒一邊往嘴裡塞着灌湯包,一邊嘟囔着:“再說了我吃的好,說明我身體好,回頭不影響生孩子!”
“噗……”納蘭珉皓一口水全噴了出來,好在衛知陽躲得快,纔沒有被殃及,但還是無奈地敲了小白兒的頭一下,長嘆口氣說道:“你個傻丫頭,什麼話都敢說!”
小白兒吐吐舌頭,繼續大快朵頤,千帆笑着說道:“明日咱們就分開走,你們慢慢往邨州去,而且記得三日後要大張旗鼓地入住驛站,我們三個人快馬加鞭估計三日就能進入邨州。”
“你們萬事小心,若是真的有危險,隨時來找我們!”衛知陽有些擔心地說道:“你們畢竟只有三個人,寡不敵衆得時候就趕快跑掉,千萬不要硬碰硬。”
“有我在,肯定沒問題的!”洛朗釋大踏步走進來,隨後掏出一張人皮面具貼在了臉上,笑着說道:“現在你們都不認識我是誰了吧!”
小白兒看着那張陌生的臉,頓時跳到洛朗釋面前,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不覺得驚歎道:“三表哥,還真是看不是你啊,我也想玩。”
“這個東西帶久了,可是會變醜的,小白兒,你確定你想帶?”千帆喝了口魚湯,笑眯眯地說道:“若是等你變醜了,我還是給大哥挑個俊俏的媳‘婦’兒,免得影響未來孩子的容貌,畢竟是衛家的血脈,還是要注意點對不對?”
“真的假的?會變醜?那就算了,三表哥,等你變醜了,我會同情你的!”小白兒立刻不滿地說道:“衛大哥除了我纔不會娶別人,帆兒姐姐你少嚇唬我,我纔不上當!”
“這段時間下來,這孩子真是聰慧了不少,看來每日調教一番還是有效果的!”千帆一臉認真地點點頭說道:“真是孺子可教!等你聰慧如我,就可以出師了!”
“帆兒姐姐,我看你跟珉皓大哥在一起久了,也變得油腔滑調了,真是上了賊船啊!”小白兒可惜地嘆口氣。
只不過還不等她再開口,納蘭珉皓已經不滿地彈了她腦殼一下,笑罵道:“你這個丫頭說誰是賊呢!”
衆人頓時都笑了起來,幾個人又商量了許久,當天晚上,千帆、納蘭珉皓和洛朗釋便快馬加鞭地趕往邨州,而衛知陽一行依舊是慢悠悠地在後面趕路。
直到三日後,藍小玲命令車隊在馬車上掛上了皇旗,神機營所有人都換上了禁衛軍的衣服,而衛知陽也換上了官服,小白兒自然扮作書童一臉高冷地跟在他身後。
隨後各個驛站都收到了欽差途徑自己管轄之地的消息,而各地官員自然是立刻趕到驛站迎接,以至於衛知陽的行程更慢,身在邨州的楊振早早便得了消息。
“大人,前頭傳來的消息,那欽差乃是皇上欽點的三品,而且他的書童背後一直揹着一個劍盒,他們猜測是皇上的御賜寶劍。”
刺史府的書房裡,一身‘肥’‘肉’的楊振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地吃着燒‘雞’,而站在他對面的是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正是跟在他身邊多年的謀士,樑金。
要說楊振乾的壞事的確不少,而且脾氣也暴躁,殺人什麼的也是說來就來,不過那些動腦子‘陰’險的點子大都是這個樑金想出來的,所以楊振很信任樑金。
“看來是真的了,怎麼沒聽表姐說?”楊振一邊吃一邊皺着眉頭說道:“看來小皇帝是有心想要肅清朝政,要是逃過這一劫,想必就安然無憂了。”
“但是老夫人前日在那寺廟裡求了籤,可是下下籤,那解籤和尚說您這段時間有血光之災,大人您還是小心爲上!”樑金倒是真心爲楊振着想,畢竟他還要依附樑金,所以哪怕是一點點危險也是能避免就避免了。
“一個瞎子欽差能有什麼威脅!”楊振毫不在意地擦了擦手,吐掉了嘴裡的‘雞’骨頭說道:“等到他們來,好吃好喝地招待着,能出什麼岔子?”
“大人,屬下前段時間收到消息,納蘭珉皓離京了。”樑金擔憂地說道:“那世子會不會跟着欽差一起來了?”
“沒有,我聽涼州那邊的消息說,那世子跟世子妃一路往涼州去了,而且走的‘挺’慢,看樣子是陪着他那個世子妃遊山玩水了。”楊振擺擺手,示意他不必擔心。
“大人,那楊林山還關在牢裡呢!”樑金突然想到什麼一般說道:“宜城那邊沒辦法重建,那欽差萬一要是去看宜城,咱們怎麼辦?”
“楊林山也是個硬骨頭,折磨了他這麼多年,就是不肯說出那寶藏的下落,”楊振狠狠地說道:“先把他關到別的地方去,等欽差走了再繼續問。”
“是!”樑金點點頭,很快退了出去,當他出府的時候還特地四下看了看,只不過沒有發現什麼,這才放心地朝死牢的方向走去。
“這傢伙就是那個楊振最信任的樑金!”坐在東南角茶棚裡的正是裝扮過的納蘭珉皓、洛朗釋和千帆,洛朗釋看到那人朝着死牢的方向去便說道:“看來他是要去死牢,想必是收到了衛知陽他們的來的消息了,他們不會殺了那個楊林山?”
“要殺早就殺了,還會等到現在?”納蘭珉皓並沒有碰那茶棚裡的茶水,淡淡地說道:“看來那個楊林山身上肯定有什麼秘密,不然折磨了那麼久都不肯殺了他?咱們得想辦法去見見那個楊林山。”
“要我說,還不如直接把那個樑金殺了,然後冒充他去接近楊振不更簡單?”洛朗釋自然知道千帆已經安排人跟着那個樑金,因此也不着急地坐在原處說道:“你們覺得我這個主意怎麼樣?”
“是個好主意,只不過你瞭解楊振的喜好麼?”千帆看了洛朗釋一眼說道:“若是那楊振問幾句以前的問題,你不就立刻‘露’餡了?樑金可不是咱們熟悉的人,騙騙那些獄卒還是有可能的……”
說到這裡,納蘭珉皓立刻點頭應道:“騙騙獄卒可以,騙騙那些看守的人也是可以的,所以等到咱們查清楚他們會把楊林山轉移到什麼地方去再做定奪吧!”
夜深人靜的時候,千帆三人正坐在客棧裡商量要不要去趟宜城看一看的時候,小魚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房裡,對着千帆說道:“少將軍,已經查清楚了,在邨州十里外一個莊子的地牢裡。”
“莊子是誰的?”千帆點點頭,繼續問道。
“是樑金第三房小妾的表哥,”小魚早就把這些事查得一清二楚,“不過看的出來,應該是樑金的,畢竟狡兔三窟,估計樑金是怕有一日被抄家,自己什麼也得不到,所以他自己名下只有一個別院,兩間鋪子。”
“還真是個狡猾的,這樣就算他死了,那些東西也不會被收回去,只不過他怎麼會認爲他的小妾就能逃脫呢?”洛朗釋聽完有些不解地問道。
“那樑金始終都是孤身一人,而且沒有人知道他有七房妾室,每一房都留下了足夠的錢財和鋪子,而且個個都是三四個子‘女’,”小魚繼續說道:“所以看得出來,他一直都在防着自己被抓,想必是幹了不少壞事。”
“那可是做了不少壞事,楊振很多事都是他出的主意,”納蘭珉皓淡淡地說道:“楊林山的妻子就是被楊振禍害致死,而且還是當着楊林山的面,只不過這個主意是樑金出的。”
“畜生!”千帆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才平復了怒氣,對着小魚說道:“我記得明晚刺史府有宴會,到時候你把樑金最疼愛的那個小妾扔到楊振房裡去,我倒是要看看他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能不能忍受!”
“那楊林山的孃親是楊振安排人用三匹馬直接拖死的,兒子‘女’兒是被溺死的,楊林山全都在場,”納蘭珉皓在從暗部那裡得到這些消息的時候也是有些同情,這會說出來自然語氣格外沉重,“他到底在保護什麼?竟然看着全家人死在自己面前都不肯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