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宮鬥文(七)
赫連毓自此徹底失去了他的左膀右臂,他原本就嗜血暴戾的脾性沒有元璟從旁提醒壓制,加之“小連公公”刻意挑撥和樑梔、林夕晚幾個妃子不停吹“枕頭風”,愈發變本加厲。
在丞相元璟離開不過一個月之間,他就爲了加強統治,使那些不順耳的聲音消失,頒佈施行一部極爲嚴苛的刑罰制度。並在樑梔有意無意地提議下,突然想建行宮方便出遊玩樂。於是大興土木,苛捐雜稅;鬧得是民不聊生,百姓痛苦不堪。隨後,又接連把幾個上書勸諫他施以仁政的大臣都抄家滅門;一時之間,朝堂之上人人自危。慣於阿諛奉承的小人奸臣藉機上位,逐漸成爲赫連毓跟前紅人。他們對身爲“寵妃”的樑梔自然也是百般討好,也甚好被指使,樑梔隨口說幾句,他們便會變着花樣在赫連毓面前獻媚。
如此情況便是使赫連毓漸漸耽於享樂,不理政事;原本還會上早朝的他乾脆讓“小連公公”代爲聽政,奏摺甚至讓樑梔幫着批閱。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做足了佞臣奸妃的樣兒,所有勸諫良言都被他們攔了下來。赫連毓就只聽得到一片讚美聲。
其他深感百姓疾苦又苦諫無門的大臣紛紛轉投定王赫連拓門下,希望他能夠想出辦法,阻止此種境況繼續下去;否則軒轅朝必然大亂。外賊虎視眈眈,內裡奸臣作祟,苦的卻只是百姓。
赫連拓趁此機會點明自己心中所想,言明自己的憂慮和重整朝堂的決心。對赫連毓已完全失望的衆大臣思慮之後,最終都爲他所用,並開始密謀逼赫連毓讓位一事。世家也已答應了一起行動,時間便定在三日後,元月初一。
元月初一那一日,對於許多百姓而言不過是普通的一日,即便是過年也沒有多少喜慶氣氛;因着苛捐雜稅,日子都難捱了,哪裡顧得上年節。可是卻不知皇宮之中正在發生一場翻天覆地的政變。
赫連拓發動政變時,赫連毓正在後宮裡與幾個妃子聽着宮中舞坊新排出來的歌舞,尋歡作樂,好不快活。突然有一個禁衛軍侍衛闖了進來,剛跪下還沒說話就被身後追來的人一刀砍倒在地,血染一地。幾個內侍剛上前阻攔也被隨後的士卒幾刀結果了性命。正跳着舞的宮女們和坐在殿上的妃子們都被這一幕嚇得驚慌失色,尖叫着各自四下逃竄。誰都沒顧得上行動不自如的皇帝赫連毓。
“你們竟敢犯上作亂,謀反是滅九族的大罪,你們難道不知道?!趁朕還願意放過你們,立刻滾出去!”即便是這種時候,他依舊是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但明顯是強撐出來的,一點威懾力都沒有了。
“爲君者殘暴無道,偏信小人,使奸佞當道,民不聊生。如此昏君,天下共誅之。我等也不過是替天下百姓行善鋤奸惡罷了!”一個曾幾番上書勸諫卻只得了一句“荒謬之極”的老臣氣呼呼地指着赫連毓罵道。
“管他這麼多作甚,直接綁了便是!”另一個大鬍子將領不耐煩道,說着就拿着大刀上前,用刀柄將赫連毓敲昏,幾下捆起來。赫連毓本就腿廢了,加上近一個月來過於沉迷酒色,身子虛得很,哪裡有氣力反抗。所以逼宮進行得相當順利;或許該悲哀一下,他那麼多年培養起來的親信,全被他自己這段時間毀得一乾二淨。
赫連毓做夢都沒有想過自己淪落成階下囚的一天,更沒有想過所有的人竟然都背叛了他。等他醒過來的時候,一切已成定局。他被丟到了定王府的地牢裡,昏暗得伸手不見五指,整日除了昏睡就只能與鼠爲伴。一開始赫連毓還每日叫囂着要人放他出去,還他皇位,否則都滅九族;可是沒人搭理他,日子久了,他再沒有力氣。終日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漫無邊際的黑暗讓他幾乎忍受不了。他開始想起自己以往在皇位時的時日;一遍一遍想,時間長了,他就瘋魔了,真的以爲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這還算不上什麼,當每日送飯的人再也不送飯,只送一碗水好幾日之後,赫連毓餓得實在受不了了;他顧不上自己“九五之尊”的身份,在暗中到處亂爬亂撞亂抓,想抓只鼠來充飢。可是餓得發昏完全沒有力氣,連站都站不起來的赫連毓哪裡那麼容易能抓到鼠;爬得滿身污穢不堪的他最終只抓到了幾隻爬蟲跳騷,摁死了想要吃,卻又想起自己總歸是皇帝,還是把它們洗一洗再吃的好。沒成想,他一放下所謂的“食物”去拿碗,轉頭就發現不見了,只有老鼠歡快的吱吱聲。
他大怒,將手中的碗順手就向那些鼠類砸了出去。但是一砸出去,他就後悔了。果真,老鼠非但沒有砸到,還把他今天的水都撒掉了。沒有吃的了,連水都沒有了。赫連毓有些癲狂地趴在地上亂爬,用砸碎的碗碎片胡亂打;結果似乎砸到了一隻老鼠,它尖叫了一聲。赫連毓總算停下動作,有些得意;卻不料手就被不知哪處跑出來的老鼠咬了一口,當即鮮血直流。
這痛楚終於讓他有些清醒了。可是清醒後的他更覺痛苦;想到自己堂堂一國之君,九五之尊,竟然淪落到要與老鼠搶爬蟲跳蚤吃的、尊嚴全無的地步。可是他沒有任何辦法改變。這個地牢裡除了老鼠蟲子什麼都沒有,昏暗陰沉得日夜不分,他從來沒有看見過一個活人;連那個給他送水的人都不再出現了。
就在他快要被折磨得發瘋的時候,以爲自己可能要病死或老死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牢中的時候,突然有一天他昏睡醒來,發現自己眼前竟然一片光亮。他意識到自己從地牢裡出來了,心裡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迎面砸來的小石子砸得滿頭滿臉血。
“蘆葦抽穗,花子落淚!醜八怪,叫花子!醜八怪,叫花子!”赫連毓一聽狠狠地瞪了那些小孩一眼,想上前去打他們,可是一使勁才發現自己已經是個廢人了。
“哇,他還敢瞪人,拿石子繼續打他,打他打他!”那些小孩子見他站不起來,原本嚇得要跑的又都跑了回來,歡呼着撿了石子往他身上砸去。赫連毓只得忍受着石子砸到身上的痛苦,狼狽地伏在地上爬走。
他爬了很長一段,才終於擺脫了那羣緊追不放拿石子砸他的頑童;氣喘吁吁地靠到牆角邊,想休息一會。可是隻一會,就有經過他面前的人,給他扔了一枚銅板。赫連毓本是生氣的,可是聞到不遠處飄來的肉包子香味,他的肚子咕咕響了起來;想了想,他還是收起了銅板,決定多得幾個銅板,然後爬過去買個包子再說。至少得先填飽肚子。
但是天不遂他願。好不容易得了幾枚銅板,估摸着能買個肉包子了;又有一個乞丐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把他揍了一頓,搶了他身上所有的銅板;赫連毓餓得太久,本來就沒有力氣,當然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銅板被搶走。乞丐離開前還往他身上惡狠狠地吐了口痰,口裡唸叨着晦氣。
赫連毓堂堂一代國君,淪落至此,想到這些日子經歷過的,他心裡倍感屈辱,可是又不甘心。他是皇帝,是九五至尊,本該擴張軒轅朝的版圖,讓自己成爲一統天下第一人。可是爲什麼會變成今日這番悽慘景象?
赫連毓的屈辱與不解暫且不說,先說樑梔這邊。樑梔在定王赫連拓發動宮變之時就先把林夕晚送了出去,林夕晚的樣子比剛進宮時好了許多,看着很有精神。她對樑梔說了句“謝謝,保重”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也許對她而言,這段後宮生活是相當痛苦,絲毫不值得回憶留戀的吧。樑梔沒有多想,隨意收拾了下,就帶着巧兒打算和父親樑將軍派來的人離開皇宮;定王赫連拓並沒有阻擾,卻要她等一切安定之後再離開,還有一些事情後續他需要樑梔的幫忙。
樑梔同意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大的事,只是關於如何處理後宮的妃嬪和整理後宮事務的一些瑣碎小事。
數十天後,在離宮之時,她終於又一次聽到了系統的提示:“虐男主值達到百分之九十,成功完成任務。請玩家稍等十分鐘,即將統計數據,退出本小說世界。”
馬車已經行走在回樑將軍府的路上,樑梔自來過這個小說世界還沒有出過宮,沒看過宮外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因而很是好奇,掀開了馬車布簾的一角,向外張望。
恰巧,她看到了幾個官差擡走一具屍體,似乎有種直覺讓她叫人停下了轎。
“死得真慘!”“對啊,聽說好像是被老鼠咬了,染上鼠疫才死了的。”……
“大媽,死的人是誰能辨認的出來嗎?”樑梔上前對着圍觀人羣中的一位大媽問道。
“不能咯!發現他死的時候臉都腐爛了,腿廢了的,肯定是偷東西被逮到纔會的。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大媽說着搖頭嘆氣地走了,樑梔聯繫到系統的提示,心裡明白那個人應該就是赫連毓了。
她回到了轎子裡,慢慢等待系統讓她退出這個小說世界。似乎過了好一會,系統的聲音才響起:“請玩家注意,正在退出——”
感謝親的投雷,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手滑了(捂臉)
收藏又差不多可以加更了,等我去醞釀醞釀,好好想想。感謝所有看文的親,不要大意的給個收藏留個言吧!(*^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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