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兩兄弟打得不可開交,安格斯擔心傷到溫如是,倒是將她放到了一邊。
沒有了溫如是的拖累,埃利奧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安格斯遊刃有餘地一一接下弟弟的攻擊,還有閒暇勸解他:“你打不過我的,認命吧。”
“你做夢!”埃利奧特被二哥的無恥氣炸了肺,安格斯的心上人就是人,難道他的貝琳達就不是了?!再文雅好脾氣的人都接受不了女友莫名其妙被人搶走的事情。
埃利奧特打出了真火,雙眸倏忽轉紅,齜牙就要下狠口。
場內碎片齊飛,好在安格斯第一天回到家中,別墅的客廳裡就再也不擺放貴重物品了,就算是砸了點什麼也沒人心疼。
最後,被舒舒服服地安置在搖椅上的溫如是還是看不下去了:“你們別打了,我沒打算跟貝琳達爭,我就是想,趁着她昏迷的時候進來跟安格斯說句話。”
“佔了就佔了!道歉的事有我,不用你操心!”安格斯怒了,他一腳踹開撲上來的弟弟,轉頭狠狠瞪着溫如是。
安格斯不顧貝琳達死活的意圖昭然若揭,饒是臉皮練得比城牆還厚的溫如是都有些赧然了。她訕訕地閉上嘴,末了,還是忍不住嘀咕了句:“問題是,爭不過啊,她要是醒過來我就死定了,還不如早點還給他們的好。”
她飛快地瞟了安格斯一眼,往椅子上縮了縮,“埃利奧特也怪可憐的……”再說了,貝琳達可是女主角。讓她佔了人家的身體把男主晾在一邊,投入安格斯的懷抱,溫如是再沒有下限也做不出這麼沒節操的事。
崩壞男女主角劇情可是要遭天譴的,被一次性淘汰光的第八區參賽者們,肯定會在賽後去堵她家門口……
安格斯那聽得她這種喪氣話,他心頭火起,下手一時沒了分寸。只聽“咔噠”一響,就掰斷了埃利奧特的手臂。
衆人:“……”
“都是一家人,這是幹什麼吶,”塞西爾連忙上前,扳開安格斯的手將弟弟救出魔掌,連聲寬慰道,“你二哥腦子不清醒,別跟他一般計較,貝琳達會沒事的,大哥幫你做主。”
“做主?”安格斯冷笑着,移步站在溫如是面前,將衆人的目光擋了個嚴嚴實實,一副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六親不認狀,“誰來做主都沒用,除非你能找到一具比貝琳達更合適的身體。”
溫如是精神一振,終於說到正題了。她抓着安格斯的衣服,從他身後小心探出頭:“身體太健康了不行,靈魂太強了也不行。”
溫如是伸出手指頭一個一個提要求,“不要男的,男男相戀在言情文裡沒有好結果,不要老的,安格斯看久了多半會出‘軌,嗯,最好能漂亮一點,要是身材再火辣一些就更好了。”
她眼睛晶晶亮,對着能做主的未來大哥“羞澀”地眨了眨眼,“你知道的,安格斯他,有點挑剔。”
塞西爾額上青筋直跳,這是在選寄居的身體嗎,這明明就是在選美好吧?!他正要一口回絕,愛咋咋地,大爺不伺候了!轉頭看到自家小弟淚汪汪的期盼眼神,那句負氣話就又生生地嚥了回去。塞西爾嘆了口氣:“就算我找得到,你也等不起,貝琳達隨時都可能會醒。”
“嗯哼,”站在旁邊幸災樂禍地吃着點心圍觀的梅麗爾拍了拍手上的殘渣,清了清喉嚨,“我可以給貝琳達多喂點藥,要她永遠不醒是不可能的,不過,若是想讓她多睡幾天完全沒有問題。”
在這個世界裡,溫如是跟她纔是自己人。至於女主?只要保證她不死,並且能夠跟埃利奧特修成正果,其他的小細節,梅麗爾一點都不關心。
她笑盈盈地對自己的便宜養父揮了揮手,“你跟埃利奧特放心去找吧,我這幾天還要上課,就不陪你們折騰了。”
塞西爾語塞,半晌才擠出句:“我還要送你去學校,最近不安全。”他是真的放心不下梅麗爾一個人去學校。艾瑟兒逃掉了,罪魁禍首還逍遙在外,要是哪天突然又冒出來……
“別唧唧歪歪的了,梅麗爾趕緊去調藥,你們兩個都出去找人。”安格斯不耐煩地打斷塞西爾父女的脈脈溫情,簡直是深得過河拆橋的精髓。他轉身抱起溫如是,那聲音,柔和得低了八度都不止,“回房好好休息一會兒,待會兒喝了藥睡一覺就沒事了,一切有我。”
溫如是的心都甜成蜜了,她乖乖巧巧地勾住他的脖子,低頭輕聲道:“好。”
見那對狗男女都摟抱到一起了,埃利奧特忿然甩開塞西爾,就要上前理論。卻被自己的好大哥捂着嘴,捁着脖子給拖了出去。
塞西爾一路上還小聲地幫安格斯那混蛋開脫:“他們難得重聚,不容易啊,你就忍忍吧。放心,安格斯不會沒廉恥到跟你女朋友上牀的。”
埃利奧特聞言,掙扎得更厲害了。怎奈用盡了力氣都扳不開大哥那肌肉虯結的手臂,就這麼生生地被他給拽出門。
埃利奧特淚流滿面。還有沒有人性啦,他不是說要幫他做主的嗎?塞西爾就是這樣給他做主的?!梅麗爾幾句話就讓他倒戈相向了,她說什麼他都聽。梅麗爾根本就不是他的養女,而是塞西爾的親媽吧?!他這麼聽話孝順到底是想幹什麼!
埃利奧特不知道,自己再往深處多想想就真相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安格斯和貝琳達滾牀單的鏡頭,根本就沒空去想塞西爾父女倆之間不正常的曖’昧關係。
埃利奧特掙扎得太厲害,塞西爾不得不一手刀重重砍向他的後頸,然後,彎腰扛起被打暈的埃利奧特塞進車裡。
他打燃火,擡眼瞥了眼後視鏡。後座上的埃利奧特姿勢彆扭地癱着。這樣纔對嘛,安靜一點,有商有量地說話多好。
塞爾西清了清喉嚨,“慈祥地”望着弟弟耷拉的腦袋道:“我們先從城西開始,不管找不找得到人,下午還沒消息的話,我們就去學校接了梅麗爾再一起回家,沒異議吧?”
後座悄無聲息。很好,沒有反對就是贊成了。塞西爾滿意地腳踏油門,呼嘯着開出別墅。
埃利奧特昏迷前還念念不忘的那對狗男女,現在確實在牀上,但是兩人根本就沒像他想的那樣滾牀單。
說句老實話,安格斯看着貝琳達的那副身體,一想到是弟弟的女朋友,還是有點膈應。搶兄弟的女人這事做得不厚道,當着埃利奧特的面,安格斯一錯到底,不表示他的心裡沒有一絲愧疚。
要不是捨不得離開,他真不想坐在牀頭,跟貝琳達肩並肩靠在一起。
安格斯轉開視線,不看她的臉,低聲道:“……你瞞了我這麼多事,就沒有什麼想要老實交代的?”
“那些都不重要,”溫如是輕輕勾上他的手指,淺淺笑,“我們好像還沒有這麼平和地待在一起過,當貓的時候不算,不過那時候,你也沒有對我多好。”
安格斯挑眉,習慣性反擊:“澡都給你洗了還不算好,難道要幫你把屎把尿纔算?話說,你上完廁所偷偷用毛巾擦屁‘股我都沒跟你計較過。你以爲浴室裡怎麼會準備那麼多白毛巾?我不說,你就認爲是理所當然的了?”
那有情侶在氣氛正好的時候挑刺的?!還盡撿別人的痛處掐!
溫如是的一腔柔情都被他的話給刺激散了。她惱羞成怒地翻身而起,撲在安格斯身上,擡起爪子就擰他的臉:“你要是貓,試試用紙擦個屁’股給我看看!”
安格斯任她將他壓在下面,一張俊臉被她揪了個變形也不還手,那雙冰藍色的眸子平靜得柔和,他緩緩開口,只道了句:“……蠢貨。”
溫如是一噎,恨恨道:“你以爲用這麼磁性的嗓音說出那兩個字,我就會原諒你了嗎?人身攻擊是病,得治!混蛋,以後不準叫我蠢貨。我叫溫如是,溫如是,記清楚了!”
“溫如是?”安格斯指尖微動,半晌,反手握住她的手,想了想,還是放到脣邊吻了吻,輕輕笑,“不管你是叫艾瑟兒,還是溫如是,你都是我的蠢貨。”
溫如是彆扭地轉過頭,抽了抽手,沒抽出來。
那男人還溫溫柔柔地對她笑着,仿似春光般明媚得意。他蒼白的面容猶如劃破黑暗的晨曦,眼睛裡閃爍着迷人的光彩。她鬼使神差地就說了句:“別忘了這是貝琳達的手,也不知道,她上了廁所洗手沒有。”
安格斯的笑容僵了僵,半晌,才幽幽道:“……你能長點腦子不?”
溫如是毫不客氣:“你都能說屁‘股、屎啊、尿的,我就不能說個廁所了?雙標不要太嚴重哦,混蛋。”
安格斯:“……”
溫如是:“……”
這悲催的都是些什麼對話,完全就跟她預先想好的柔情繾綣不一樣。他們哪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他們其實是仇人吧?是仇人吧?
溫如是真想捂臉,她絕壁是被安格斯給帶歪了!成天被他蠢貨、蠢貨地叫着,關鍵時刻也變得像他一樣嘴賤了……
安格斯慢慢地,忽然開始笑起來,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摁住溫如是的腦袋就狠狠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笨蛋。”不待她反擊,安格斯就起身跳下牀,“我去看看梅麗爾的藥好了沒有,老實點待着,別亂跑。”
溫如是一腳沒踹到他,咬牙將通紅的臉埋進枕頭:“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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