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預言

——做不做數?

夏洛克看着自己被緊緊握住的手,神情有點高深莫測。但這一次,他很矜持地沒有作聲。

從買方市場轉到賣方市場,供求關係發生改變,賣家自然要自提身價,這個她能理解。

反正他們已經有了第一次,就算她不‘交’換,他們也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能撈一點是一點。

於是路德維希把夏洛克的手貼在臉旁邊,溫柔地蹭了蹭,又問了一句:

“做不做數?”

“……”

這是被她前後略大的轉變噎了一下的夏洛克。

而麥克羅夫特身後的衆走狗們統一的心聲則是——“太無恥了!”

至於麥克羅夫特,他只是撫着下巴,臉上是和夏洛克如出一轍的高深莫測。

除非他特意透‘露’,否則沒有人知道英國政fǔ在想些什麼。

……

而貝克街221b的桌子邊。

夏洛克感受着那細膩的肌膚從他手背上劃過。

他撇過頭,冷淡地說:

“如果你表現出十足的誠意的話,我可以勉爲其難地接受……”

十足的誠意?

路德維希立刻說:

“下次你用襯衫綁着我的手時,我決不掙扎,完全配合以及迎合。”

……如果這隻獨立‘性’大於一切的小野貓,會像她說的那樣,乖乖地被他綁住雙手,穿着他白‘色’的,略顯寬大的襯衫,躺在深藍‘色’杏‘花’的‘牀’單上,黑‘色’長髮鋪了一‘牀’……

而她收起爪子,完全地聽從,順從,以及服從……

夏洛克一秒都沒有猶豫:“成‘交’。”

用如此簡單的化學實驗贏得她如此大的讓步,夏洛克覺得一本萬利。

至於她語句裡小小的文字遊戲……

他當然有辦法搞定。

路德維希笑眯眯地時收回手,眼前的大餐她終於可以毫無忌憚的開動,不用擔心今天吃完了明天沒的吃。

……至於她的承諾?

她玩了一個小小的文字遊戲。

喂,她只是說綁着的時候不掙扎……但是她可沒有說她會讓他綁,不是嗎?

至於“綁之前”能不能掙扎……

她說了嗎?說了嗎?

……

協議達成後,兩個人都自以爲獲得了自己所要的,一個心滿意足地吃起了早餐,一個心滿意足地看着‘女’朋友吃起了早餐。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當你遇上一個顯而易見比自己聰明的人時,千萬不要自作聰明。

……

早餐吃完以後,路德維希小姐在福爾摩斯先生的堅持下,拖着帶病的身體幫他處理完了他不屑於做的文書整理工作,才被放去繼續臥‘牀’養病。

對於這件事,他們發生瞭如下的對話——

路德維希:“我是病號!”

夏洛克:“方便請整理壁爐左側的卷宗。”

路德維希:“你不能這麼對我!”

夏洛克:“不方便也請整理。”

路德維希(‘女’王地揚起下巴):“明天咖啡沒得喝了。”

夏洛克(淡淡地收起書):“明天早餐減分量。”

“……”

於是路德維希‘女’王乖乖地去整理文書了。

隔了很久她才反應過來——她是用身體換夏洛克的早餐,可她什麼時候說了今天晚上要做?

不要自作主張啊喂!

每一天,路德維希小姐能對付福爾摩斯先生的‘花’招都在以加速度公式在減少。

……

而在路德維希睡着以後,夏洛克終於拿起手機,發了一條短信給他親愛的哥哥大人:

“亞圖姆餘黨殘部位於阿爾及利亞。sh”

一秒都沒到,短信已經回過來:

“要事相商,開‘門’。mh”

“請自便。sh”

這回,麥克羅夫特的短信隔了一會兒。

然後‘門’打開了。

因爲夏洛克的手機裡,靜靜地躺了一條增加了兩個字的短信——

“婚禮要事相商,開‘門’。mh”

麥克羅夫特坐在貝克街的沙發上,面前沒有咖啡,連一杯水都沒有。

恐怕只有在貝克街,英國政fǔ纔會受到這樣的怠慢。

他看着夏洛克悄無聲息地打開自己房間的‘門’,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這才關上‘門’走過來。

麥克羅夫特:“她睡着了?”

夏洛克淡淡地說:“我以爲這可以推理出來。”

“的確。”

麥克羅夫特點了點頭:

“而我還可以推理出來,你現在需要每隔二十分鐘就去確認一下她有沒有呼吸,甚至連晚上都因爲恐懼而無法閉眼。”

“是十五分鐘。”

夏洛克在他對面坐下來,並沒有否認麥克羅夫特說的“恐懼”一詞:

“而且我的關注點並不僅限於她是否活着,還包括她是不是在房間——貝克街是二樓,她只要把被子和‘牀’單綁在一起就可以逃出去,輕而易舉。”

“所以你計算了她做這一切的最快速度,是十五分鐘?”

麥克羅夫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同時也遞給夏洛克一杯:

“我不得不說,你有點神經過敏了夏洛克。”

“我可不這麼認爲。”

“你昨天在兩個小時的盡情歡.愛後,還連夜設計出了最新型的監控裝置……連我的人都無法靠近,她更沒有可能會跑出去。”

“我也曾以爲她不可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瞞過我,撒謊,演戲,把我獨自仍在空無一人的盧浮宮……我也曾以爲她不可能離我而去。”

夏洛克端起水杯,卻沒有喝:

“可是她做到了。”

麥克羅夫特沉‘吟’了一會兒,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一張小小的膠捲。

“這是亞圖姆留下的膠捲,我本來不想給你,因爲裡面清楚的展示了你小‘女’朋友受傷的詳細過程。但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承認,你的小‘女’朋友在盧浮宮單人探險遊戲裡展示的應變能力和推理能力,比和你在一起時優秀得多。”

他把膠捲推到夏洛克面前:

“她幾乎和你同時發現了她父親崇拜天主教的事實,這在平時是不可能發生的情況。”

夏洛克盯着自己手裡咖啡杯,清澈的水掀起細微的漣漪。

“我以爲你是來和我商量婚禮事宜的。”

“新娘也是婚禮的重要內容,夏洛克,我想沒有一個新娘需要在婚禮前用鎖鏈鎖住,而現在貝克街的防逃跑措施簡直可以稱得上世界之最。”

麥克羅夫特優雅地放下杯子:

“顯然你也發現了,你的‘女’朋友向你隱藏了實力,她平常向你展示的只是她想向你展示的,說不定她一開始來貝克街就是設計好的……而目的,就是要利用你破解她父親留下的密碼。”

他緊緊地盯着自己的弟弟:

“畢竟她十年來一直都知道有人跟蹤她,不是嗎?她說她不記得以前的事,她說她是從中國來的……可這些都是她說的。我曾以爲她不可能騙過我們,但現在看來,我們恐怕低估她了。”

夏洛克沉默了良久。

杯子裡粼粼的水光落在他的臉上,就像一條浮動的河流流過了他的面頰。

“我並沒有這麼說。”

隔了好一會兒,他才輕聲開口:

“的確,她身上有太多謎題,我至今不知道她爲什麼會突然選擇扔下我,她主意的改變似乎只是在轉瞬之間……她一定知道什麼事,但是她不願意告訴我,而是選擇獨自承擔。”

他這一點的推理完全正確,但是他無法想到真相——他的小‘女’朋友以爲自己穿進了一部電影裡。

她甚至以爲,他也是一部書裡的人物。

無論夏洛克的思維有對麼縝密,觀察有多麼敏銳,他永遠都不可能猜到這一點。

而路德維希也永遠不會告訴他。

……

“夏洛克,她瞞着你的可不止這麼一點點……她不會開摩托卻在第一次開摩托的時候成功穿越了大街小巷,她的子.彈‘精’準地擊穿了你卻沒留下後遺症,這可不是一個沒有訓練過的人能做到的事,除非她是器械方面的天才。”

麥克羅夫特看着自己弟弟平靜的臉:

“而世界上的天才太少了,除了你我,我還沒能找到第三個……亞圖姆算四分之三個。”

可夏洛克只是無動於衷地笑了笑:

“so?”

“我只是在你徹底陷進去之前,給你一點小小的,善意的提醒。”

麥克羅夫特放下杯子:

“你也察覺到了她隱瞞的事情不是嗎?你懷疑她的來歷和他對你的感情,所以你害怕她再次逃跑……畢竟她已經毫無緣由地離開了你一次。”

“麥克羅夫特,你沒有經歷她的死亡,所以你不明白。”

“我沒經歷?夏洛克,我當時就在現場。”

麥克羅夫特看着他:

“你看見她死了,我也看見了,現在我的科研隊正在加班加點地研究人的死亡極限,今年聖誕節我不得不全體加薪。”

夏洛克現在倒是端起水杯來喝了一口。

他姿態優雅,無懈可擊:

“我們每天都在看見各種各樣的人死去,可這並不是經歷,麥克羅夫特,看見死亡和經歷死亡是兩碼事。”

“那隻好等赫拉斯太太死去時再說了。”

麥克羅夫特敲了敲手指:

“老實說,她是我平生僅見的最不可思議的謎題,沒有之一。”

……

最不可思議的謎題。

不僅對於他,這也是他平生僅見的,最不可思議的謎題。

在她身上發生了他無法掌控也無法理解的事情,他迫切地想要‘弄’清楚她是如何死而復生,會不會有後遺症,以及……會不會再度死去。

她一定知道些什麼。

可她只是緊閉着嘴‘脣’,一言不發。

……

但在麥克羅夫特面前,夏洛克並沒有流‘露’出這些情緒,只端起杯子來喝了一口:

“你感到驚異,就像小亞細亞北部的稗斯尼亞國人也永遠不會知道,有一天海洋會上升,鋼鐵做的飛鳥會從雲端飛過,而我們可以探聽每一個細胞分裂的聲音一樣。”

他頓了一下。

像是在說服麥克羅夫特,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我們今天看到的神蹟,只不過是明天的科學而已。

……

“爲了科學和全人類的福祉。”

麥克羅夫特舉起杯子:

“如果你能把她借給我一個星期,那將十分慷慨。”

夏洛克:“……”

麥克羅夫特:“你無需這麼看着我……好吧,三天也行。”

夏洛克淡淡地拿出手機,而麥克羅夫特氣定神閒,並沒有阻止。

兩秒鐘後,夏洛克:

“恭喜你,你上西班牙通緝榜榜首了。”

“……爲什麼是西班牙?你改風格了。”

夏洛克熱衷於讓他在伊朗臭名昭著,而按他的慣‘性’曲線,下一個國家應該是法國。

於是他在伊朗打好的招呼失去了作用。

“你爲什麼會這麼想?”

夏洛克理所應當地說:

“鑑於我再過不久就要和一位法籍的‘女’人結婚,在此時和法國鬧出糾紛是不明智的。”

“……一位?”

“一位。”

“一位‘女’人”,而不是“一個‘女’人”。

無論她身上有多少事值得懷疑,她在最後關頭朝他開了兩槍,而不是任由他幫她擋住身後的火焰和硝.煙。

從他們被意大利黑手黨追殺,她把他鎖在院子裡獨自應戰時,他就知道——她完全劃分清楚責任,從無拖累。

這不是他想要的。

可也足夠令人尊重。

……

“你正在做一件十分危險的事,夏洛克。”

麥克羅夫特的手指輕輕放在下巴上:

“親近的人防不勝防,而唯一能阻止他們叛變的方法,就是把他們變成不親近的人。”

“叛變?她不會再有機會。”

夏洛克慢慢勾起了嘴角:

“我不會讓相同的事情在我身上發生兩次。”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斬草除根纔是辦法。”

麥克羅夫特微笑了一下:

“等你到我這個年紀,就會發現這纔是真理。”

“這個問題無需討論,麥克羅夫特。”

夏洛克靜靜地看着他:

“她已經來到了貝克街,而我不打算再讓她離開……這就是我的答案。”

麥克羅夫特沉默了一會兒:

“即便違揹她的意志?”

夏洛克淡淡的語氣裡,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即便違揹她的意志。”

“allright,看來我的預言實現了。”

他在第一次請他的r-in-law喝茶的時候,就已經預言過“夏洛克恐怕就不會讓你離開貝克街”。

麥克羅夫特手指輕輕敲打在膝蓋上,嘴角慢慢牽起一個微笑。

怎麼看怎麼老謀深算:

“很好,現在我們可以討論結婚問題了……但在此之前,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要解決。”

夏洛克擡起眼睛。

麥克羅夫特意味深長地‘摸’了‘摸’下巴:

“夏洛克,你們還有四天結婚……可你向她求過婚了嗎?”

夏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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