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現在一回想起當初被安然誘、惑的那一次,除了欲、火焚身外,更多的就是覺得自己太笨了。
道上關於天使安朵拉的傳聞那麼多,他居然一直沒有往她身上想。
他查關於隕石丟失的這一件事一查就是二十多天,到最後鎖定在魄殺的天使安朵拉與神偷露西雅身上,又幾經調查,得知了安然就是安朵拉的消息,因爲此,他對安然,更是多了一份敬佩。
他自己也是殺手,自是知道想要成爲一個頂級的殺手需要付出的努力與艱辛。
殺手排行榜上,前二十名中也就是有安朵拉這一個女性,她也是唯一的一女人身份進入殺手天榜的人,她的傳奇,一點都不比排在第一的寒星少。
寒星接手魄殺的BOOS之後會退出殺手界改戰幕後,到時候,安然就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殺手!
安然對他能查出她的身份,沒有半點驚訝,甚至是他花了將近一個月才查出來,覺得他的效率太慢。
她點頭說道:“沒錯,隕石是被我們拿了,而且現在已經在魄殺總部,你是拿不回來的。”
唐玉說:“我知道,這件事我已經和木家的人說過了,唐門已經賠償了他們的損失,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
“那不好意思讓你們破費了。”安然如是說道,話裡卻沒有多少道歉的誠意。
她也就是這麼隨口一說,道上的規矩,一切憑本事,既然她們有本事在唐門的保護中把東西偷出來,那東西就是她們的。
黑暗世界,永遠沒有誰對誰錯,實力纔是衡量一切的唯一指標。
唐玉自然是知道這其中的規矩,對她沒有誠意的話有沒有半點脾氣。
他來問她,只是想聽到她親口承認而已。
“今天外面的天氣不錯,雖然太陽很大,但陰涼裡有風,很涼爽。你在房間裡都悶了快一個月了,不如我陪你去外面轉轉?”
安然看向窗外,醫院中的風景很好,綠化做的很到位,有很多病人都在外面散步,看起來天氣真的很不錯。
她已經在這間病房裡悶了這麼久,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接觸過外界,心裡還是很心動的。
既然心動,那就要行動!
安然從來不是扭捏的女子,很自然點點頭,“好。”
唐玉倒是有點意外她答應的這麼幹脆,不過意外也是一閃而過,一雙桃花眼頓時笑盈盈的,看着她嬌弱的樣子詢問:“要不要我扶你?”
“不用,我沒那麼虛弱。”
走出病房,乘着電梯來到樓下,安然站在陽光下的草地裡,微揚着頭,感覺着太陽的溫度,聞着青草的味道,終於覺得自己又和這個世界有聯繫了。
與世隔絕的生活過多了,再回到人羣中,心裡隱隱的很興奮,看來選擇出來是個正確的決定。
嗯,決定了,以後她每天都要出來散散步,曬曬太陽!
唐玉看她很開心,他也挺高興的,她在草地上隨意的散步,他索性就找了一個有樹蔭的地方坐下,就那麼靜靜的看着她。
或許是今天的天氣真的很舒適,一直在病房裡悶着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出來曬太陽,草地上的人很多。
這裡是墨門的專屬醫院,所以病人大部分都是墨門的人,而來醫院就診的病人,大多是因爲各種外傷,真的是因爲生病進來的人太少。
之前說過,墨門的成員基本上都是男人,也只有在醫院中,有幾個專屬於溫言麾下的女醫生和女護士,畢竟在護工上,女人比起男人天生有着心思細膩的天賦技能。
再說讓一羣男人來照顧男人,這個畫面,想想也太無愛了——
安然一個女病人住在這間醫院,由溫大堂主主治,全程管理,門主大人隔三差五的來看望,這件事在這間醫院住院的墨門成員裡早就傳開了,他們無不是在好奇安然的身份。
然而她從進了病房之後就一直沒有出來過,他們一直無緣見到安然的真面目。
今天她第一次出門,得到消息出來的病人越來越多,估計,整個醫院裡的墨門成員都出來了。
安然漸漸的覺察出了不對勁,這些人的視線都是在看着她的。
雖然他們假裝是在曬太陽,很小心翼翼的在偷看她,但她是誰,他們的小動作哪裡能逃得過她的感覺。
不只是安然發覺了,就連在樹蔭裡的唐玉都能看出端倪。
唐玉並不知道這裡是墨門的地盤,也不知道安然和墨門的關係,所以不知道那些病人只是好奇,卻並沒有任何敵意。
安然是因爲他的話才決定出來的,他就有責任護她周全的回去,這一羣眼冒精光的男人們,讓他不悅的眯起了眼。
“看什麼看,都沒見過女人怎麼的?用得着這麼拔着脖子瞪着眼一個勁的看麼!想看女人回家看去!”
唐玉的語氣很冷,人也從樹蔭下走到了安然身邊,以保護者的姿態站在她身前。
安然皺眉,出聲道:“唐玉,你的話說的過了。”
他不知道這間醫院的特殊,她卻是知道的,這一羣人只是好奇她的身份,並沒有惡意。
再說他們並沒有那麼直白的盯着她看,用的是很含蓄的眼神。
她不習慣被人這麼看,心裡很牴觸,正考慮着要不要回去,唐玉一句話,得罪了在這裡的所有人。
“有嗎?沒覺得。”唐玉勾脣冷笑,“他們冒犯到你,我怎麼能光看着。”
唐玉身上吊兒郎當的花花公子氣勢在迅速的轉變,只一瞬,他就像完全換了一個人,狂妄,自大,滿身霸氣!
他的本質是和韓攝蘇凌墨他們一樣的。
不管他們的外表多無害,內心都是極爲霸道,鐵血,冷酷,自我的。
他們都是信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人——
圍觀的墨門成員都怒了,一個個向他們圍了過來。
“小子,你是誰?竟然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趕來這裡撒野,你知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你是不想從這個醫院走出去了是不是...”
“......”
“......”
唐玉對他們的靠近沒有一點壓力,睥睨的視線,在他們身上掃過,冷冷道:“就憑你們這羣半死不活的傢伙想跟我叫勁?做什麼白日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