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在秦圖恐怖的靈魂威壓下,這些家丁如同割麥子般紛紛倒下,伸長脖子,大口喘着氣,哭爹叫娘起來。更有不濟者,屎尿等污穢之物,流淌一地。而那爲管家模樣的老者,連退十幾步,一個石階絆倒,仰躺在地。
秦圖連看一眼都不沒有,猛踢下馬腹,馬匹長嘶一聲,直接從花壇上一躍而過,朝着秦如月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快去,快去請城主大人。”老管家從地上爬起來,嚇得面無人色,哆嗦着吩咐一名家丁。
周府,後花園的一處香閣之中。
秦如月被捆縛仍在牀上,那名粉頭垢面的紈絝子弟目光猥瑣,上下仔細打量着那修長的玉體,嘴中發出嘖嘖之聲,顯然,對秦如月的身段極爲滿意。
“小娘子,來,陪大爺喝一杯。”
紈絝子弟端酒來到牀沿,先是輕抿了一口,而後將剩餘的酒遞到秦如月嘴邊。
“呸——”秦如月臉頰蒼白,見到如此噁心的舉動,狠狠地啐了紈絝子弟一口。
“嗯,真香啊。美女就是美女,連津*液都是香氣宜人。”紈絝子弟並沒有因此發怒,反而用手指擦拭下臉,沾滿津*液的手指輕放入手中,竟然一臉享受的吮吸起來,口中發出一陣令人惡寒的呻吟聲。
“滾。我秦大哥不會放過你的,定會把你碎屍萬段的。”秦如月強忍着心中恐怖和惡寒,對着紈絝子弟低吼道。
“哼。”
聞言,紈絝子弟臉色一變,面露一絲狠色,快步走到牀沿,魔爪探出,嗤啦一聲,將秦如月衣衫撕裂,顯現出如同蓮藕般的玉臂,後者則是發出一聲絕望的悽慘叫聲。
紈絝子弟色迷迷撫摸着玉臂,頗爲狂妄地道:“在這天陵城,我週三想要的女人,還沒有得不到的。哼哼,莫說是你秦大哥,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今天也休想壞了我的好事。”
“是麼?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壞不了你的好事麼?”
一道冰冷憤怒的聲音,在週三耳畔響徹而起。
聲音還未落,嘩啦啦,房頂塌陷,無數磚瓦散落,一道瘦削的身影,如同天神般從天而降,眼神冰冷,如同來自九幽地獄,彷彿是一頭擇人而噬的兇獸,讓人不寒而慄。
週三渾身一驚,下意識地後退,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
而秦如月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心神瞬間崩潰,低聲嗚咽起來,兩行屈辱的清淚,順着臉頰流淌而下,寢室了牀單。
砰!
那道瘦削的身影,落地的瞬間,週三只覺得一股恐怖的大力,憑空而出,狠狠地砸在他的胸口,咔嚓,胸骨斷裂的聲音,讓週三腦袋懵了。他只覺得喉嚨一甜,一口鮮血狂噴而出。下一刻,週三如同發射的炮彈,直接撞穿窗門,倒飛出去。
“月兒,我來遲了。”秦圖長袖一揮,繩索斷裂,秦如月嗚咽着撲進前者懷抱,如同在外被欺負受了委屈的小姑娘,見到家長一般,肆無忌憚地放聲大哭起來。
聽到這斷腸的哭泣聲,秦圖的心都碎了,輕輕拍打着秦如月的香肩,柔聲說道:“月兒,沒事的,沒事的,壞人已經被打跑了。”
秦如月也不說話,緊緊抱着秦圖,趴在懷中一直哭,彷彿要把剛纔所受的驚恐和委屈,盡數發泄出來。
秦圖聽到斷腸的哭聲,心中的戾氣呈直線攀升,雙眸充滿猩紅,一個殺戮的聲音,在其心頭響起:傷害我親人者,必須死。
過了許久,秦如月哭累了,仰起頭,美眸佈滿水霧,眼圈紅紅的,望着秦圖,臉頰浮現一抹緋紅,撅着嘴,不滿地道:“圖哥哥最狠心了,一走就是三年,也不知道回來看看月兒。”
秦圖一聽,苦笑起來,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於是,在心中暗歎一聲,女人的心思,果然是天馬行空,難以琢磨啊。
“好了,乖月兒。看圖哥哥爲你報仇。”秦圖連忙轉移話題。
一聽到“報仇”二字,秦如月眼中閃過一道驚慌,四下看了看,確定自己安全之後,才輕呼一口氣,揮動着粉拳,小鼻子一皺,嬌喝道:“圖哥哥,你一定要幫月兒打死那個壞蛋。”
“好。看你圖哥哥,是如何收拾這些流氓惡棍的?”秦圖攔起秦如月纖細的柳腰,走出香閣。
與此同時,密集的腳步聲,連帶着吼叫聲,在秦圖耳畔響起。
“三哥,惡人就在那裡,快隨我來。”這時週三叫囂的聲音。不多久,一羣人闖進後花園,將站在香閣門前的秦圖二人包圍起來。
見到對方這麼多人,如虎狼般衝過來,秦如月嚇得臉色慘白,握着秦圖的小手浮現一抹細汗,怯生生地躲在秦圖身後。
感受到秦如月的變化,秦圖則是扭頭一笑,柔聲說道:“月兒,不用怕。”
說話間,週三帶着數十名天陵城守衛,來勢洶洶,呈一個扇形,將秦圖包圍。
週三小人得志,狗仗人勢,一副趾高氣揚的醜陋嘴臉,冷哼一聲,指着秦圖,喝罵道:“三哥,就是這個淫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偷入我堂姐閨房,意圖不軌,快點將他抓起來,丟進城主府天牢。”
週三徹底發揮流氓潑皮栽贓陷害的功夫,一張嘴就顛倒是非,將白的說成黑的,得意的眼神蘊含一絲挑釁,瞪着秦圖,好像在說,小子,就憑你還想和本公子鬥,還差得遠呢?
秦圖不屑地瞥了週三一眼,笑眯眯地看向周身身旁,那一身甲冑的高大男子,嘴角挑起一嘲諷的弧度...得意忘形的週三,本以爲搬來救兵,便穩操勝券,只顧着對秦圖冷言嘲諷,卻沒有注意到那甲冑男子的變化。
甲冑男子一聽到竟然有賊子光天化日之下,來到自家府中行兇,頓時怒火中燒,帶着數十名守衛,風風火火趕回來。路上碰到落荒而逃的週三,聽其一番添油加醋的描述,他怒吼衝上了腦門,心中思量着,如何折磨這膽大包天的淫賊。可是,當目光迎向秦圖的剎那,如同被澆了一頭冰水,滿腔怒火瞬間消散,渾身冰冷,一臉驚恐,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駭然地看着那淡然而立的少年。
“來人啊。還不趕緊將這廝給綁了。”週三大手一揮,兇狠地低吼一聲。從其舉止不難看出,這個潑皮公子,與這羣守衛的關係,非同尋常。
可是,並沒有出現週三意料中的一幕,他一聲令下,十幾名守衛如狼似虎將秦圖捆縛起來,而小美人則給他留下來......
“怎麼了?你們都聾了麼?”見衆人不動手,週三憤怒低吼一聲,轉身看過去。這一看不當緊,週三瞳孔驟然收縮,嘴巴張的能塞進去一個雞蛋,心跳彷彿漏了一拍,腦袋嗡的一聲,陷入一片空白,木然當場。
“末將周洪,見...見過大人。”周洪神色驚慌,額頭上浮現豆粒大的冷汗,嘴脣不由顫抖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驚恐地說道。周洪原本是青獅子麾下的一員小將,數日前李家堡之役,他親眼見到青獅子對這位白衣少年,一副態度謙卑畢恭畢敬的模樣。在天陵城百姓心中,城主府就儼如皇家行宮,青獅子就是這裡“土皇帝”般的人物。
而今,自己無意開罪了連“土皇帝”都要躬親的大人物,這不是找死麼?一想到這,周洪背後冷氣嗖嗖,心中惶恐,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負荊請罪,懇求大人的原諒。
周洪這一跪,他身後數十名守衛也齊刷刷地跪下來,整體劃一,齊聲喊道:“見過大人。”這些人中,不少人也經過“李家堡一役”,對青獅子尊崇的人物,也是刻骨銘心。
這也是週三一聲令下,卻無人出手的原因。其中,也有幾名不知情的愣頭青,要衝上去擒拿秦圖,卻被其他守衛拉住,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那幾名愣頭青臉色駭然,如同丟了魂兒一般,面無人色,低頭哈腰,顫抖不已。
“你們如何識得我?”秦圖眉頭皺起,微眯起眼,陰沉沉地說道。
“大人,半個月前,小的曾隨大人一起出徵李家堡。”周洪不敢擡頭,顫顫巍巍地回話。
秦圖一聽,眉頭舒展開來,掃過衆人,冷聲說道:“都起來吧。”衆人一聽,如獲大赦,心中暗自鬆了口氣,卻不敢完全直起身來,謹小慎微地躬身而立,等待秦圖的安排。
“這個潑皮無賴,狗膽包天,竟敢對我妹子圖謀不軌,還妄圖陷害於我。實在是大惡不赦,給我拉出去砍了。”秦圖看向頭嗡嗡作響,不知所謂的週三,當下長袖一揮,發出一聲厲喝。
“是,大人。”周洪一馬當先,朝前跨一步,如同拎沙袋般的,一把拎起週三,向外拖去。
當秦圖說那番話的時候,週三已經清醒過來了。一聽秦圖要殺他,急得哇哇大叫起來,奮力掙扎,從周洪手下脫出,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口中哀嚎:“這位大人,我色迷心竅,有眼不識泰山,開罪了令妹,還望您看在我三哥的面子上,繞過我一條狗命吧。”
“三哥,三哥,你倒是說話啊。替我向大人求個情,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週三如潑婦罵街,對着周洪一陣哭嚎。
秦如月見到週三狀若癲狂的模樣,嚇得花容失色,身子向後退了退。
“三子,這次三哥的面子不好使,幫不了你。平時,三哥就勸你少行惡事,不偏偏不聽。哎,你落得這般下場,因果報應,絲毫不爽。”周洪閉起眼睛,嘆息一聲。
週三乃是周洪二叔的獨子,從小遊手好閒,囂張跋扈,僅作一些爲害鄉里,欺凌良家婦女的卑劣行徑......依仗着周家在天陵城的勢力,倒一直相安無事。
這,也就越發助長了其無法無天的囂張氣焰。
“三哥,三哥。不要,不要啊。”周洪令人將週三拖出去,週三感覺到脖子上掠過一道冰冷氣息,如困獸般歇斯底里掙扎怒吼起來。
“哼,誰敢在周府如此放肆?”正在這時,一道蒼老雄渾如同洪鐘般的聲音,帶着一絲威嚴響徹而起。
“大伯救命,大伯救命啊。”週三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竟然從兩名守衛手中脫出,朝那道魁梧的身影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