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秦大哥他怎麼樣了?”蘇凌雲眼圈微紅,俏臉上佈滿憔悴,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心生一絲痛惜。
周遜看着蘇凌雲憔悴的模樣,心中微微搖頭,安慰道:“雲兒,不用擔心。老三應該沒事的。”
“小傢伙們,不用擔心。秦圖他已經沒事了,現在正處在閉關修煉的關鍵時期。若沒有我的允許,千萬不可去打擾他......”然而就在周遜的話音剛落,一道蒼老威嚴帶着一種勿容置疑的靈魂傳音,在周遜、蘇凌雲等人的腦海中響起,隨後便如石沉大海一般,銷聲匿跡。
聞言,衆人先是一愣,旋即面龐上涌現一抹喜色,目光帶着一抹激動地對視一眼,壓在心中的那塊大石,終於能夠說稍稍放下些許。
“丫頭,聽到了吧。你的秦大哥沒事兒,這下可以放心了吧。”周遜目光中透着一絲玩味,看着蘇凌雲揶揄道。穆子坤和長弓昊二人也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目光灼灼地看着蘇凌雲。
“表哥,你...你們取笑人家---不理你們了,我去玄水堂。”蘇凌雲俏臉浮現一抹火燒雲,直希耳根深處,嬌羞地跺下腳,嬌軀輕轉,化作一陣香風,消失在庭院之中。
“哈哈哈哈哈---。”見到蘇凌雲嬌羞可愛的模樣,周遜三人極有默契地對視一眼,旋即旋即仰天狂笑起來。
且說,蘇凌雲在周遜三人的笑聲中落荒而逃,前去玄水堂修煉。
東樓閣內,秦圖盤膝而坐於牀榻之上,長髮披於肩頭,蒼白瘦削的面龐上隱隱透着一層紅光,嘴角噙着一絲淡淡的微笑,雙手結印---此刻,秦圖心神沉浸在一個玄妙的境界,盤膝臥於遙遙虛空,頭頂繁星萬里,膝下雲海翻騰。蒼茫雲海間,雲幻化爲威猛的巨龍,翱翔九天,仰天咆哮;時而化爲一隻翩翩起舞的鳳凰,猙獰的巨蟒,靈巧的仙鶴,生有雙翅的螞蟻,腳踏虛空的七彩神鹿......原本幾近枯竭的靈魂力量,經過一夜的光陰,已經恢復的有七層左右。
秦圖突然有種很怪異的感覺,他覺得現在七層的靈魂力量,似乎比他九葉真者的巔峰狀態還要強大幾分,怪異,怪異,真是怪異。難道是我大難不死,因禍得福,修煉《烈火金身》的同時,將靈魂境界也提升上去,一舉突破真者境界的壁障,正式踏入真師境界??
這只是秦圖心中隱隱的一種猜測。
經過一夜光陰的煉化吸收,約莫着有三分之一的‘天融骨血丹’被秦圖煉化,其餘的三分之二都遊離懸浮於丹田,粘稠如液體般的灰褐色氣流充斥在丹田,如浪花般翻騰流轉,徜徉自在。
秦圖沉浸在玄妙境界之後,靈魂力量自行分爲六股,控制着天融骨血丹所化的藥力,循着《烈火金身》的行功路線運轉,融入五臟六腑奇經八脈,甚至身體中每一個偏遠的角落。
一股靈魂力量一閃而過,在丹田中裹住一團灰褐色氣流,循着行功路線,運行至五臟六腑和奇經八脈,沿途所過之處,灰褐色氣流化作星星點點,如海綿吸水一般,融入肌肉皮膜脈絡紋理。
在灰褐色氣流的神奇效果下,肌肉皮膜裂散爲如空氣中灰塵大小的粒子,旋即破裂,衰老,新生——再次破裂,衰老,新生......如此循環下去,直到灰褐色氣流,緩緩變的稀薄---最後在藥力耗盡之後,無數個肌肉皮膜粒子,再度結合在一起,重新凝練成新的肌肉皮膜,其上隱隱透着一絲紅芒,詭異之極。
就這樣,一股靈魂力量運行而去,下一股,連忙銜接而上,控制着灰褐色氣流運轉------如此依次循環下去,而且六股氣流之間銜接的堪稱完美,絲毫沒有半點衝突之處。
就在秦圖沉浸在玄妙境界,靈魂力量自行運轉,煉化吸收天融骨血丹藥力之時,一場因他而起的足夠轟動迦葉全院的‘大事件’,也在這晴天朗日朗朗乾坤之下,緩緩地醞釀成形——
“老四,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過了這片紅楓林,便是土刑幫的山頭了。我靠,咱們真的要去鞭屍嗎?”一位身材壯碩魁梧,臉上豎着一猙獰刀疤的年輕人,邊走邊問。
“怎麼?老二你怕了?我就知道你沒鳥蛋。”另一位年輕人面相冷峻,神色深沉,聽到刀疤臉質疑,停下腳步,看向後者,語氣譏誚毫不客氣地出聲。
這二人便是經過一番喬裝打扮,前去土刑幫去鞭屍的長弓昊與穆子坤二人。壯碩的刀疤臉乃是穆子坤所化,而另一位自然就是主謀長弓昊。
“我靠,誰說我不敢了。我只是想,鞭屍太便宜那狗日的了。不如咱們把鬼鞘那畜生給偷出來,然後剝成一隻小白羊,趁着夜黑風高,扔到漆鄔臺上,那肯定會轟動整個迦葉學院的。嘿嘿嘿...”穆子坤一臉邪惡地笑着說道。
“你爺爺的,我怎麼沒看出來,在你憨厚忠實的外表之下,心腸竟然是如此惡毒,我自嘆不如啊。”長弓昊一臉痛苦的嘶吼道,旋即話鋒一轉,臉上浮現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陰測測地道:“嘿嘿...老二,咱們讓鬼鞘那天殺的,在死後也大大的風光一回。我想他九泉之下,肯定會對咱們感激涕零的。老二,你說是不是呀?”
“那是必須的,哥曾經是誰?沒來迦葉學院之前,人稱混世魔王的存在,怎麼會表現的如此憨厚老實?當然,在雲兒面前除外。”穆子坤得意一笑,面色凝重下來,低聲道:“走,先找個地方小憩一會兒,等天黑咱們再行動。”
“我看斯文敗類這個詞,來形容你更合適。不對,你丫的,也不斯文啊。”在一陣叫罵聲中,二人深入紅楓林深處,蟄伏在暗中,等待月黑風高來臨的時刻。
土刑幫,是飛來峰上一個二流的勢力,與林佛所在的‘風狼會’是一個等級的存在。鬼鞘憑着背後的勢力,以‘八葉大真師’的一般實力,坐在幫主寶座上已經有二年之久。鬼鞘爲人勢力,性格乖張,偏偏又心比天高,只不過卻是命比紙薄,慘死在藥火之手。
平日裡,他對待幫內的兄弟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對龍霢、珈藍等這些一流的勢力,則是一副諂媚醜陋的姿態。對此,幫內的兄弟早對他頗有微詞,成見頗大。
若不是懼怕他背後柳權的強橫,恐怕早就將其廢掉,踢出土刑幫。因此,對於鬼鞘的死,除了商霖等平日後跟在他屁股後的狗腿子外,其餘人心中皆是浮現一抹幸災樂禍,心中盤算着下一屆幫主的人選?究竟該如何站隊......?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以強者爲尊。
爲何會出現死後無人收屍的情況?
有人會說,那個人壞事做盡,十惡不赦,人人唾棄,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都混到這個份上了,誰還爲爲他收屍呢?
不過,鬼鞘是幸運的,他還有商霖爲他收屍......報仇。
他這種人,生前囂張跋扈,恃強凌弱,人們懼怕他,敢怒不敢言——可死後,威嚴不再,幾乎沒人再去管他的死活,哪怕只是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