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江南,天氣酷熱難當,終於伴隨着一場大雨來襲,天氣變得格外的涼爽,這是荊州半年以來第一次下這麼大的雨。
屋內劉修、龐統、龐德公、司馬徽等人相對而坐。
龐德公與司馬徽都是第一次見劉修,所以好一陣打量,同時劉修也在觀察二人,畢竟是歷史上的牛人,他想看看二人到底有什麼與衆不同的地方。
良久之後,龐德公笑吟吟的開口道:“我聽山民說劉荊州這次前來鹿門山,是專程來找我的,不知道劉荊州找我所爲何事啊?”
劉修壓低姿態,恭敬的拜首道:“不敢當,龐老先生叫我季常即可。”
“恩。”龐德公捋了捋發白的鬍鬚,讚賞的dian了dian頭,雖然年輕,不驕不躁,謙虛有禮,印象還是不錯的。
“此次專程請龐老先生與水鏡先生出仕,造福百姓。”
龐德公與司馬徽相視一眼,淡淡一笑,心照不宣。
“呵呵,這次恐怕讓劉荊州失望了,我與德操閒散慣了,不適合官場那套規矩,所以還請劉荊州不要再提了。”龐德公說道。
“水鏡先生也是這個意思嗎?”劉修看向司馬徽。
司馬徽diandian頭,表示贊同龐德公的意思。
劉修並不沮喪,因爲之前通過龐飛舞的一番話讓劉修更加確定了龐德公並非無意出仕,既然有想法那就好辦了,總會有辦法說服你們的。
“龐老先生與水鏡先生皆有曠世絕學,如果歸隱山林終歸是埋沒了才學。如今百姓深處水深火熱之中。二位爲何不出仕造福一方百姓呢。”劉修說道。
“哈哈。我等都一把年紀,也沒幾年活頭了,正好這鹿門山,山清水秀,頤養天年啊。”龐德公哈哈笑道。
“非也非也,昔年姜公七十餘歲,渭水之畔被周文王拜爲軍師,揮師伐商。成就不休霸業,封侯拜將,名垂千古,龐老先生正是老當益壯之事,堪比姜公。”
“呵呵,劉荊州不要再勸,我意已決。”
劉修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說道:“如果龐老先生執意如此,看來在下還是高看龐老先生了。”
劉修的話一出,頓時讓龐山民與龐統臉色一變,十分的難看。龐德公名聲傳播四海,在文人圈子內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如今劉修說出這樣的話,在他們看來可謂大逆不道。
“哦?劉荊州此話何意啊?”龐德公倒是全不在意,好奇的問道。
“大漢建立四百年,黃巾亂國之後,諸侯並起,導致董卓亂政,曹操篡權,各方連年征戰,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餓殍遍地,龐老先生可知否?”劉修一臉悲憫的問道。
龐德公也是嘆息道:“自然是知曉,故而我等纔不願意出仕。”
劉修正氣凜然道:“龐老先生大錯特錯,正因爲如,你們才更應該出仕,拯救黎民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天下已亂,龐老先生如何獨善其身,莫非是鐵石心腸,看不到百姓死活嗎?”
“劉荊州此言是否太過分了。”龐德公還沒有說話,一旁的龐山民終於是忍不住了,沉聲道,畢竟龐德公是自己的父親,被人如此訓斥,是誰都會不高興。
“我並沒有不敬先生之意,先生乃大才,有教化黎明的本事,我劉修自然十分敬重,但我希望龐老先生更能夠用自己的才能爲百姓做dian事情。”
“我等卑微之力,又能做什麼。”司馬徽嘆息道。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大漢是天下人的大漢,每一個人都是其中的一份子,怎麼可坐視滅亡呢,眼看個諸侯利益薰心,各自爲戰,我劉修不才,願申大義於天下,框扶漢室。”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所有的人的心裡都響起這句話,久久迴盪,多麼有氣勢的一句話,這是一種心懷天下的氣節。
“劉荊州胸懷遠大,我等不及,劉荊州欲要我等做什麼呢?”司馬徽說道。
“獨善其身,是爲小節,教化萬民,是爲大節。”
“劉荊州可否說的詳細一dian?”
“我欲辦官學,讓天下人都可以讀書識字,改變自己的命運。”劉修目光灼灼說道。
此時龐德公與司馬徽聽到劉修的志氣,也是大爲驚詫,這可是個很了不起的願景,需要耗費多大的財力物力人力,然而在他們看來卻並不現實,讓天下所有的人讀書,這就需要大量的書籍,而現在的書籍幾乎都是用竹簡,耗費大量人力抄寫而來,如果辦官學,劉修能有這麼多的資本和實力嗎,顯然沒有,大漢即便在最鼎盛的時候也不可能有這個實力。
“恕我直言,劉荊州的願景是沒好的,可惜不現實啊。”
劉修颯然一笑道:“呵呵,我知水鏡先生所顧慮,先生不用擔心財力的問題,我自有辦法能夠在短時間內製造大量的書籍出來,而且絕對費用很低,現在所缺的就是能夠擔任教書的人才,故而想請二位出山,著書立學,教化萬民,此乃不世之功。”
“哦?劉荊州此言當真?”司馬徽和龐德公都是好奇,劉修究竟有什麼辦法,他們都難以置信,故而看向了龐統,龐統一直輔佐劉修,而且屬於心腹之臣,應該知道劉修所說的真假。
龐統自然明白二人的意思,苦笑着搖搖頭道:“說實話,主公所言,統並不知虛實,不過之前主公卻是說過一些方法,可能你們也知道蔡侯紙吧,主公的想法就是大量製造蔡侯紙來取代竹簡,而且主公還發明瞭一種活字印刷術,據說可以取代人工抄寫,大量造書。”
這次通過龐統嘴裡說出,龐德公與司馬徽不得不信了。
蔡侯紙他們當然知道了,不過因爲秘方一直都是宮廷的秘密,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劉修竟然能夠發明工具取代人工抄寫,大大縮短了成書的時間,要知道這個時代的書籍都是人工抄寫的,一本書可能需要好幾個月,甚至幾年的功夫才能完成。
龐德公與司馬徽心中都是一動,他們並非不知道其中意義所在,如果真成功,這功勞古往今來誰也沒法比,所謂淡泊名利,或者沒機會的藉口罷了。
龐德公和司馬徽都身懷大才,或許對普通的事情不屑一顧,但是教化萬民的事情顯然不普通,即便古來聖賢也做不到,他們只能收弟子教化一小撮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