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的愕然注視下,兩一米九左右的大漢慢慢向悍馬車走去。
經過周漢和張碩身邊,唐坤突然轉身伸雙手如風般分別拍向兩人的後背。
趙志海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激怒不已,“這個混混無賴竟然如此囂張,事到了現在,他還不肯放我的人一馬,鐵了心要我好看?真當我怕了你!不讓你唐家在華的產業損失幾億幾十億,不讓你見識一下國內權貴階層的威力,你還以爲在華夏可以任你爲所欲爲了……”
在這一刻,蘇鄭茵美也震驚地睜大了眼睛,覺得唐坤是個真魔王了一點不可愛了。一恍惚間,她甚至推翻了這幾個月來對唐坤的所有美好認識,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太看錯了唐坤,問自己是不是被唐坤的行爲表相迷惑了。
原來被唐坤不理不睬只感到有些委屈,現在,蘇鄭茵美的心瞬間變得冰涼透骨。寬容大度溫暖陽光的唐二竟然是個冷酷自私翻臉無情兇殘透頂的魔鬼?哪這個世界上還有能靠得住的男人?難道說我活着的意義就是孤獨一生無愛無慾?人間的真情在哪裡?茵美的身子顫抖着,眼神灰暗無比,對自己的未來人生第一次產生了悲觀情緒。
當事人周漢和張碩的心裡卻只有害怕了。他們太清楚唐坤的手段,在一瞬間只想到一個詞:“完了。”
身體不能活動,渾身無力,不能有效防禦,更不能閃避和攻擊,這要是被唐坤下了重手,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只有白麗然依然保持着對唐二的絕對信任和依賴,在不知不覺中捏着小拳頭,眼巴巴地盼着唐坤重創周漢張碩。
在小魔女的內心世界裡可沒有她姐姐那麼多複雜的想法,也沒有她姐姐的那些正義公平等等理念。她只簡單地認爲,誰對我好,那他就是好人;誰對我好的人不利,那誰就是應該被踩倒在地應該受到懲罰的人。唐二是我的人,我喜歡的人。只要他沒事,那其他人包括趙志海都是無關緊要的路人甲乙丙丁,吃虧受傷,那是自找的,活該倒黴。
有權勢子弟趙志海這個主子在背後撐腰出壞主意指使,周漢和張碩兩位武功高手聯手欺負唐二,結果不敵,那唐二怎樣懲罰這兩人都不算過分。誰叫他們自恃本領爲虎作倀的?唐二對敵人不手軟,教訓周漢他們就對了。
唐坤拍中張碩和周漢兩人的背,打得兩人悶哼了一聲,隨即雙手分別在兩人的背上延着脊椎骨由上向下一理。
在這個過程中,他站在周漢張碩兩人的背後整治着兩人,眼睛卻掃視着趙志海等人。
當看到蘇鄭茵美的神情變幻時,唐坤的眼裡隱隱約約流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他意識到蘇鄭茵美並不是從骨子裡對他有絕對的信任。在關鍵時刻,蘇鄭茵美的意志和信任竟然產生了動搖?
沒有人能象玉媧那樣理解他,百分之百地信任他。也許只有玉媧才能在危急時刻不顧一切地爲他挺身而出。
唐坤心裡輕輕嘆惜一聲,有些悲涼孤獨的感覺,隨即又把眼神對準了白麗然。
四目相對,一雙亮晶晶的美目閃爍着興奮期待的神色,那裡面充分流露着小魔女的一腔純真熱情,無比的信任支持和維護。在這個時候,白麗然依然選擇了無條件站在他唐坤一邊,不去想那些這樣那樣的顧慮因素。
唐坤的心暖和了一些。他的嘴角露出了一點點笑意,向小魔女眨了眨眼睛,立即贏得了小魔女的熱情迴應。
幾秒鐘整治完周漢和張碩,唐坤一聲不吭地轉身和嘯虎繼續走向悍馬車。
趙志海這時從冥想的一些報復性計謀中回過神來。他急忙走向周張二人,想問一問兩人的身體狀況,表示一下自己這個主子的對部下的關心和維護之意。
在初冬的寒冷時節裡,張碩和周漢卻滿頭大汗。
讓趙志海驚訝的是,兩人很快恢復了活動能力,在活動了一下手腳感覺了一下身體狀況,長長地舒了口氣後
,神情慢慢放鬆了許多,看起來兩人並沒有受到唐坤毒手的再次重傷。
“你們倆沒事吧?”
趙志海一邊親切地問着兩人,一邊把疑惑不解的目光投向了唐坤。他有些不明白了,強勢的唐公子爲什麼會突然好心地主動解放了周張二人?他忌憚趙家的勢力,忌憚張碩的秘密身份,還是也不想和他趙公子徹底翻臉?
白麗然卻微微張大了小嘴,小臉上流露出一絲困惑不解和不甘心,但隨即又想通了什麼似的,眼睛更加明亮。
無論唐坤做什麼選擇,白麗然都堅定地認爲唐二是對的,所做的一切都是明智的,應該的,合理的,有利的。
蘇鄭茵美微微垂下眼瞼,心裡有些酸澀痛楚,更有自責和感動。
唐坤看她時眼裡一閃而逝的失望神色還是被她敏銳地捕捉到了。聰明絕頂的茵美瞬間就想通了許多事。
看來,唐二自始至終不理睬自己並不完全是對自己微微偏坦趙志海的反感和不忿。唐坤有不滿,但應該還是理解些她這樣做的想法和目的。在強勢對立的衝突中,他是在以這種無理的方式暗暗地把她置身事外,避免她夾在中間左右爲難,避免她在兩個強勢男人面前做出非此即彼的被動選擇,避免了蘇趙兩家的關係在這裡匆忙出現分裂。
他還是在爲她好,還是在以一向無視世俗看法的態度,不惜在強大的對手面前貶低自己的形象來維護她,還是在默默體現着他寬容大度體貼溫暖的一面。雖然唐坤這樣做也有試探之意,但茵美爲自己的動搖感到難受了。
“混賬的唐二,你爲什麼總要做些讓我一驚一炸的事?爲什麼行事總是這樣不按常理?爲什麼總對我若即若離?你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茵美心裡怨念不少,剛纔陷入死寂冰冷的心卻在怨念中又恢復了生氣和溫度。
遠處偷看的警察們不瞭解事態的進展情況,繼續偷看中。
唐坤來到悍馬車旁邊,先觀察了一下情況,然後伸手拉開朝天的駕駛員一側的車門,看到車鑰匙插在車上後對嘯虎道:“虎子,我撳着車不讓輪胎着地,你把車發動起來降下車窗,再把車熄火。”
嘯虎瞅了瞅悍馬車,走到車底盤中間彎下腰把雙手伸進了空隙中,然後凝氣扎着馬步試探着擡了擡車身,又起身用力推了推底盤上部道:“坤少,還是我來擡車,你發動吧?我能讓輪胎不觸地,能堅持到降下車窗。”
唐坤一笑,拍了拍嘯虎的肩膀道:“我知道你有這力氣,但留着勁一會兒在翻車時好幫我頂一頂車身。”
嘯虎有些不放心也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唐坤,見唐坤態度很堅定自信,也沒再堅持。
他嗯了一聲,趕緊過去一手把車鑰匙準備隨時打火,一手按車底板頂凝力準備和唐坤一起推動車身讓輪胎凌空。
唐坤笑道:“不用你推車身,只要趕快把車窗降下就好。”
“來,準備了,數到三,你就打火降車窗。”
唐坤站在車底盤中部,數三聲後,雙手驟然對車底盤頂發力。車體一晃,下面觸地的兩輪胎立即凌空。
嘯虎趕緊把車打着火,再趕緊按下降車窗的鍵。
地面的一側車窗因爲貼着植被的草坪,在降下時發出摩擦的沙沙聲,但都慢慢降了下去。
嘯虎一看車窗都降了下去,立即把車熄火併招呼一聲:“好了。”
降下了車窗,有了翻車時把手的地方,唐坤和嘯虎笑着一起轉到車頂的那一面。
在趙志海、蘇鄭茵美、白麗然、周漢、張碩,警察,以及一些過路人的好奇留意下,唐坤和嘯虎嘀咕了幾句,嘯虎又嘀咕了幾句,最後還是唐坤說服了嘯虎負責主力翻車。
蘇鄭茵美雖然對唐坤的強橫力量多多少少有些瞭解和認識,可一看唐二真要憑雙手翻車,頓時有些急了,“這個混賬魔王,你真要逞能去幹這種事呀
?那是車不是我和彎彎兩個女人的重量唉,萬一有個閃失怎麼辦?”
儘管剛纔和唐坤之間產生了些新的隔閡,指不定唐坤心裡有了什麼想法,不知他以後會怎樣對待她,儘管趙志海此刻一邊冷眼旁觀唐坤的可笑行爲一邊用眼角觀察茵美的反應,茵美還是拋棄了所有的顧慮和矜持,瞬間加快了走向悍馬車的步伐。她要堅決阻止唐二的這種既可笑愚蠢又冒險的行爲。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單是出於朋友之間的關心,她也要阻止唐坤這樣做。
至於趙志海會怎樣想,她已經顧不得也不在乎了。有些事是不能錯的。錯了,唐坤受傷了,她後悔莫及也晚了。
白麗然的反應更直接。小丫頭在一愣後立即跟着姐姐跑向悍馬車的方向,同時急急招呼道:“唐二,不要啊。”
唐坤扭頭掃了蘇鄭茵美姐妹倆一眼,注意到兩女孩子焦急不安的神情後眼睛亮了一下,但只是一笑就彎下了腰。
還沒等蘇鄭茵美瞪大了眼睛招呼出聲呢。只見那輛悍馬車突然一晃,在大家的驚愕注視下,它貼地的一面瞬間離地有一米。嘯虎趕緊彎腰用肩膀頂着車窗降下後露出的車門頂,雙手全力擡舉着所握的車框。
唐坤一邊用身體頂着車體,減輕嘯虎的巨大壓力,一邊迅速把手移到車底盤,在大喝一聲後,悍馬車忽悠一下朝地的一側瞬間又升高了幾十公分,最後轟然一聲,朝天的兩車輪砸在地上。粗悍的悍馬車竟然真得被翻過來了。
悍馬車就這樣簡單容易地被兩個二虎翻過來弄好了?
趙志海的臉色在變幻不定。他在心裡罵唐坤真是個卑夫的同時,也不禁佩服這傢伙真得象大象一樣強悍有力。
張碩和周漢兩人對了對眼神,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紋。他們雖然自負,但現在看到這個怪物也徹底無語了。
蘇鄭茵美和小魔女姐妹倆此刻只顧睜大眼睛,微張着小嘴驚愕了。原來的擔心和焦慮早忘到九霄雲外。
過路的人看到這一幕,有的震驚地打量着唐坤。有的則大喊:“好。以後那些來國內表演的神力王全靠邊吧。”
唐坤舒了口氣,緩緩活動了一下肩膀,片刻後似乎恢復了正常狀態,看起來並沒有筋疲力盡,更沒有絲毫受傷的跡象。
他拍了拍有些灰塵的雙手,看了看正一臉崇拜表情的嘯虎,沒事人一樣笑着一指悍馬車小聲道:“這邊的前車輪盤抵在路崖子上有些劃傷,車體壓在草地上一點事沒有,看來不用修也能湊合着開。”
嘯虎只是嘿嘿地傻笑。唐坤把幾百萬賠償款直接讓他保管使用,表現了對他的極大信任;現在看到唐坤錶現的詭異力量,嘯虎又看到了自己跟唐坤習武后的美好前景。他哪能不美得冒泡?
遠處偷看的警察們在愣了半晌後,都不約而同地咂咂嘴,感覺這主夠怪物夠愚蠢夠……不知應該怎樣形容纔對。
一個小交警突然道:“隊長,那煞星在笑着衝咱們這個方向招手呢。他好象是在要我們過去。”
老交警定定神瞅瞅唐坤,在遲疑了一下後還是說:“大概是他們協商好了。是禍躲不過。走吧。該咱們上場了。”
唐坤看到交警走過來了,又扭頭對站在悍馬車旁的白麗然突然笑眯眯地說:“然然,你姐姐今晚有約會。她應該是沒時間也沒心思管你了。要是你沒別的安排,我想請小魔女賞個臉一起吃飯。咱們也去吃香的喝辣的去快樂?”
在今天的這場意外衝突中,白麗然雖然只是出言斥責了周漢的挑釁行爲,並沒有直接對趙志海露出敵視,但也以無視其存在來表達了她的鮮明立場和態度,自始至終都堅定不移地站在了唐坤這一邊。這讓唐坤心裡暖暖的。
他要慰勞一下小丫頭的鼎力支持,回報一下小丫頭一顆純真火勢的心,也許也是在努力尋找一種心靈上的慰藉、溫暖和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