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敢死之士
張彥再次讓旗手打出了旗語,命令大軍嚴陣以待,等候新的命令。
同時,張彥又讓人叫來了甘寧,這次點燃霹靂啞彈的任務,準備交給他來做!
甘寧正在水軍營寨裡觀望,他曾親眼目睹過霹靂彈的威力,但今天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被拋射出去的一千枚霹靂彈,竟然像是石沉大海了一樣。
滿心的期待,最後變成了失望,甘寧倒是很想去前方一探究竟。
甘寧心急如焚,在水軍營寨裡恨的牙根癢癢,更是急的摩拳擦掌,恨不得自己直接衝上前去,親手將霹靂啞彈給點燃了!
就在這時,一名錦衣衛直接走到了甘寧這裡,向着甘寧畢恭畢敬的抱拳道:“甘將軍,攝政王有請!”
“哈哈!終於又要輪到我上場了!”甘寧立刻意識到了什麼,開心不已的說道。
甘寧跟着錦衣衛一起離開了水軍營寨,乘坐小船,很快便來到了樓船的甲板上。
張彥等在甲板上,看到甘寧上了甲板,便急忙招手道:“興霸!快來快來!”
甘寧三步並作兩步,很快便走到了張彥的身邊,抱拳道:“攝政王這麼急着叫末將前來,不知道有何吩咐?”
張彥開門見山的道:“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就直截了當的說給你聽吧。咱們投射到敵軍陣營裡的那一千霹靂彈,因爲引線的質量不行,在高空中旋轉着飛出的時候,被風給吹滅了,這才導致那一千枚霹靂彈成爲了啞彈……”
甘寧第一次聽到張彥用“啞彈”這個詞,他有些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急忙問道:“攝政王,末將愚鈍,不知道‘啞彈’是什麼意思,還請攝政王不吝賜教。”
張彥道:“啞彈就是不會爆炸的炸彈。總之,你不需要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現在當務之急,是應該儘快點燃那些啞彈,以免被敵人發現了這霹靂彈的秘密,拿來對付我們!”
甘寧聽後,頓感任務艱鉅。但他從來不畏艱險,已經基本上可以猜出張彥叫他來幹什麼了。他一臉嚴肅的說道:“攝政王,讓我怎麼幹,就請下令吧!”
張彥怔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的那點小心思竟然被甘寧給看出來了。不過,他也沒有放在心上。他本來就是打算讓甘寧率領敢死隊前去點燃這些霹靂彈的。
於是,他便對甘寧斬釘截鐵的說道:“我需要你挑選一批敢死之士,衝上岸去,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將霹靂彈成功點燃。”
“諾!”甘寧很爽快的答應了張彥的交代,轉身便走。
“等等!”張彥見甘寧要走,急忙叫住。
甘寧回頭。問道:“攝政王還有什麼吩咐嗎?”
張彥道:“這件事,你不必親自去做,你是我軍中的大將,絕對不能以身犯險,可以交給士兵去做。另外,霹靂彈只需點燃其中任何一枚即可,一旦有一枚爆炸,其餘霹靂彈也會跟着爆炸。”
甘寧衝張彥微微一笑。說道:“多謝攝政王的一番好意,末將一定會好好的保護好自己的,末將還年輕,還沒有活夠呢。再說,末將這條命太臭,估計到了陰曹地府,連閻王都不願意要我……”
張彥見甘寧態度樂觀。又爽朗的笑了,已經大致猜出甘寧是準備親自帶隊去點燃霹靂彈了,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甘寧轉身便走。同時將右手舉過了頭頂,伸出了食、中二指,呈現出一個v字形。
張彥見狀,突然忍俊不住便笑了起來,之後就望着甘寧的背影離去,再也沒有多說半句話。
剪刀手,是張彥教給部下的衆多將士的,剪刀手呈現出一個v字形,其手勢來源於英文單詞victory,這個單詞的意思是勝利的意思,所以,剪刀手也就意外着勝利的意思。
甘寧在這個時候向張彥比出剪刀手,就代表他有完成任務這個信心。
甘寧回到水軍營寨裡,在與呂蒙就此事商議過後,呂蒙便爲甘寧出謀劃策,制定出了一個聲東擊西的計策。
於是,甘寧親自挑選出了五十名敢死之士,其餘人則全部教給呂蒙帶領。
整個先鋒軍隊,也只不過才千餘人而已,但是就是這一千餘人,卻各個勇猛善戰,是侍衛親軍中的精銳。
呂蒙制定好了作戰計劃,由他率領一千名士兵開始登岸,正面吸引郭淮大軍的視線,而甘寧則率領那五十名敢死之士迂迴到郭淮大軍的背後,巧的是,水軍營寨的庫房裡,並不缺少敵軍的軍裝。
於是,甘寧等五十名健卒,披上曹軍的軍隊,冒充曹操敗退的水軍,從郭淮大軍的背後,襲擊郭淮大軍,並且試圖點燃霹靂彈。
作戰計劃佈置好了,下面就該實施了,呂蒙等人從水軍營寨的庫房裡找出了一些盾牌,讓強壯有力的士兵持着盾牌,擋在最前面,而其餘人則都躲在盾牌兵的後面,緩緩的向前推進。
片刻之後甘寧等人則在水軍營寨裡潛入到了水中,然後順着水流向下游遊了過去,遊了差不多幾百米後,這才從一片佈滿蘆葦的岸邊登陸,然後從陸地上藉助樹林和草叢的掩護,趴在地上,匍匐前進,向敵軍的背後迂迴。
而此時,呂蒙也準保好了一切,打開水軍營寨的寨門,帶着一千名士兵便向岸上衝了過去。
按照呂蒙的部署,第一排是盾牌兵,其餘全是弓箭手,他們準備在這一片巴掌大的立錐之地上,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岸上的郭淮見呂蒙帶兵開始登岸了,若是等到敵軍的士兵殺來,那無疑是養虎爲患,倒不如主動出擊,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於是,郭淮便大聲喊道:“放箭!”
隨着郭淮的一聲令下,那些士兵便開始射出了箭矢,試圖來阻擋呂蒙等人上岸。
但是箭矢都被呂蒙的軍隊擋在了盾牌外面,而這時,呂蒙等人也開始進行反擊。紛紛射出了箭矢。
兩軍的箭矢在空中飛來飛去,漫天都是箭矢,兩軍也互有損傷。
但呂蒙帶領的士兵終究人數較少,與郭淮所陳列在岸邊的士兵,形成了極大的逆差。
郭淮的軍隊差不多有兩萬人,用他們手中的強弓硬弩,交織成爲了一個密集的天網。將呂蒙等人壓制的擡不起頭來。
箭矢叮叮噹噹的撞在了盾牌上,持着盾牌的士兵只覺得手臂都被震麻了。
不過,雖然有箭矢進行阻擋,但呂蒙所帶領的軍隊卻在不斷的減少,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支箭矢便落了下來。
刀槍無眼,箭矢更是沒有眼睛。不少人即使躲在盾牌後面,也有被箭矢射中的可能,只要哪裡有絲毫的空隙,箭矢就會見縫插針,直接從縫隙裡射了進來,射死、射傷不少人。
呂蒙等人面對如此強大的箭陣,非但沒有絲毫的退縮。反而緩慢向前進,頂着巨大的壓力,給甘寧等人多爭取一些時間。
郭淮見上岸的部隊只有一千人,而黃河的河面上,張彥等人的船隻紋絲不動,這讓郭淮很是疑惑,但轉念一想,或許這只是前來試探他軍隊實力的吧。
於是。郭淮便準備讓張彥看看他軍隊的實力。
“出擊!”
郭淮一聲令下,前方的弓箭手紛紛散開,他帶着騎兵部隊,開始向前發動了衝鋒,但是分散在兩翼的弓箭手卻依舊不停的進行射擊,以強大的箭陣,來壓制住敵軍的前進。
雜亂的馬蹄聲隨即響起。郭淮縱馬挺槍,身先士卒,衝在了隊伍的最前面,而他身後的騎兵。則紛紛吶喊着。
呂蒙見郭淮率領騎兵衝了過來,心知不妙。他腦子轉的很快,立刻下令道:“快撤退!”
隨着呂蒙的一聲令下,所帶的士兵則紛紛向後急退,但在撤退的過程中,大軍始終保持着原有的陣形,盾牌兵仍然待在第一線,替後面的士兵遮擋着射來的箭矢。
郭淮見呂蒙開始撤退,只是冷笑了一聲,卻沒有放過呂蒙等人的意思,策馬狂奔,準備用他座下戰馬的鐵蹄,將這些登岸的士兵全部踐踏的血肉模糊。
此時此刻,甘寧率領五十名敢死之士已經迂迴到了郭淮大軍的側翼,突然看到郭淮率軍衝了出去,頓時是一陣大喜。
甘寧當即讓人就地纏燃火把,準備衝陣。
就在這時,一羣士兵卻突然從後面將他給架住了,用早已經準備妥當的繩索將甘寧五花大綁了起來。
甘寧一臉的錯愕,衝着這五十名敢死之士吼道:“你們他孃的幹什麼?想造反不成!”
“將軍,這次行動太過危險,我等死了倒是沒有什麼,可是將軍是一軍主將,萬一將軍有任何閃失,我等怎麼對得起全軍將士?”甘寧部下的一名軍司馬說道。
甘寧氣憤不已的說道:“那你們他孃的就對不住我!快放開我,否則的話,軍法從事!”
那軍司馬根本不理會甘寧,任憑甘寧再怎麼叫喊,始終不去理會,反而吩咐其中三十名士兵取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火油,從頭到腳的澆灌上火油,卻留下另外二十名士兵在這片草叢裡,負責看好甘寧。
臨行前,那軍司馬對剩下的二十名士兵說道:“我們如果不能成功,你們留下兩個人看好將軍,其餘人都和抱着必死之心衝陣,無論如何,都要將霹靂彈點燃!”
“喏!”
說完,那名軍司馬帶着二十九名士兵,一行三十人,從草叢那裡快速向郭淮的大軍裡衝了過去,每個人的手裡都準備着一個火摺子,準備隨時犧牲自我!
甘寧的嘴巴被這羣士兵給堵住了,他看着這羣士兵的背影,眉頭緊皺,如鯁在喉,想哭,卻哭不出來。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