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氣。
八千五百萬!
這個價錢可以買是一些古董店鋪的全部身家了,現在僅僅只是一幅畫的價格?
要是他們肯定一聽價格就賣了!
趙經武也沒想到顧老竟然出了這麼高的價格,本來還以爲一千多萬就是天價了。但是又想到葉殊另一句話,他不由得眼中閃過可惜。
他笑了笑,看着顧老眼中的笑意,說道:“顧老果然大手筆,這幅畫八千五百萬成交!”
八千多萬對於顧老根本不算什麼,他一聽到趙經武的話,心中一喜,這畫就屬於他了!
他忙對着跟着的小胡道:“小胡,給趙經理寫支票。”
哪知,他剛一說完,趙經武又說了一句話,比之剛剛顧辭出價的那句話更讓人震驚!
他說:“顧老,您先慢着聽我說完。我們老闆說了,她很欽慕顧老您,希望得到您的一副墨寶,價格嘛,同樣是八千五百萬!”
這是要拿齊白石的畫,來換顧老的一副墨寶!
衆人驚呆了!
再看座位上的五名老者,不由得眼中也閃過震驚!
倒是薛老愣了愣先反映了過來,不由得打趣顧辭道:“老顧啊,你的欽慕者可真多,隨便到一個小小的瑜州市都能碰到一個,我老薛可真是羨慕啊。”
高老道:“老薛,這咱們可羨慕不來,畢竟老顧可是教授,桃李滿天下,我們這羣老頭子可是老了老了。”
顧辭聽着老友的打趣,怔住了的神色轉了回來,但他並沒有理會,而是看着趙經武道:“你們的老闆是?”
趙經武笑了笑,他也不知道爲何葉殊要這麼做,但是既然是小殊的要求,他暫時也不能暴露,只好說:“我們老闆是誰,顧老有緣自會相見。不知道我們老闆的心願,您可會幫我們達成?”
“我的字哪裡能和齊大家的相比,這錢你們還是收了,字我也題如何?”顧老說道。
趙經武一愣,“這不好——”
“顧爺爺,您還是不要推辭了,這是人家老闆的一片心意,能夠送給自己仰慕的人,那可是比金錢要值得得多。您要是拒絕,那位老闆要是以爲是趙叔叔貪財,辭退了他,豈不是不好?”
站在趙經武身後的葉殊笑吟吟的說了出來。
她就是想把畫送給顧老,既然他喜歡,不過是八千多萬而已。前世顧老在給她贈言之後,不到半年時間就去世了,這也算是她心中的一大憾事,現在能夠看到活着的顧老,可真是激動。
聽了葉殊的話,顧老不由得將眼神放在了她的身上,剛剛他就注意到了這個小姑娘,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麼一番話。
“是啊,顧老,您不會想看着我失業吧!”趙經武忙附和道。
周圍人也勸着,“顧老您就收下吧,別推辭了。”
耳邊的勸說,顧老不由得笑了,“好,那我就厚着臉皮收下了。”
顧老終於同意了,趙經武看了一眼葉殊,喜滋滋地去拿筆墨紙硯。
鋪紙研墨,顧老下筆前忽然問了一句:“小趙啊,不知你們老闆想要什麼題詞?”
在他看來,商人牟利,雖然這個老闆欽慕自己,但是本質上還是商人,求得無非就是財,題字差不多就是什麼財源廣進之類的,但是神使鬼差地下筆前問了一句。
趙經武一怔,往旁邊一看,葉殊比了個口型。
他趕緊回過神來,笑着說:“顧老,您給題一個‘天道酬勤’吧!”
顧老一愣,下一秒就開始運起手中的筆,猶如龍飛鳳舞,四個大字瞬間出現在了衆人的眼中。
天道酬勤!
葉殊看着眼前的字,渾厚有力,氣勢龐大,又透着八分正氣兩分凌然,不由得讚歎道字如其人。
顧辭寫停下筆,剛擡起頭就看到葉殊眼中的讚歎,不由得笑了笑。“小姑娘很喜歡書法?”
葉殊點了點頭,擡頭笑道:“是的,雖然我不懂,但是也能看出顧爺爺的字寫的很好。”
顧老哈哈一笑,摸了摸她的頭,“小姑娘好好學習,考到京城大學,到時候顧爺爺教你書法。”
這句話一落,周圍人都驚訝萬分,就連和古老一起來的其他四人,也不禁相互看了一眼。
葉殊倒是沒有多想,因爲她的目標就是京城大學,前世能夠考上,今生也不會有什麼差錯。
“謝謝顧爺爺的鼓勵,我一定會考到京城大學的。”
顧辭又摸了摸她的腦袋,復而和趙經武道:“小趙啊,今天我就把這畫拿走了有空還真想見一見你的老闆,哈哈。”
趙經武神秘一笑,“您會見到的。”
因爲顧老是有事纔到瑜州市,也就沒有多留,只是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和其他四老一起坐車走了。
前輩已走,圍觀的羣衆也散開了,整個古今堂,只剩下了四個人。
趙經武,葉殊,紀宜年和方偉光。
剛剛葉殊擠到人羣中的時候,紀宜年在周圍看着店防止有人偷偷摸摸。
而方偉光原本出去接了個電話,並沒有看到葉殊進來,直到後來葉殊與顧老交流的時候才知道,只是他並沒有上前,依舊在人羣外圍站着等待。
現在人已經散了,方偉光笑道:“小殊啊,你這個老闆隱藏的可夠深,怎麼,準備什麼時候公佈身份?”
紀宜年這一個星期在古今堂幫忙以來,已經從趙經武哪裡得知,這店的幕後老闆是葉殊,但是如今聽到方偉光這麼說,不禁還是心中是激動又感嘆:他的貴人,就是厲害!
葉殊笑了笑,“現在還不是時候,風華的名頭已經打響,古今堂經過今日的事情,差不多也可以了,但是我還有一件事沒有做完。”
她扭頭看了一眼紀宜年,“對了,之前和你說要讓你去學電腦的事情,可能要往後拖兩個星期了。你的未來師傅因爲一些事情還沒有處理好,不過我已經給你訂了幾臺電腦,是國內最好的配置,另外還有一些書籍。不過下午送到,你看是放到哪裡?”
紀宜年這些日子是住在古今堂的二樓房間裡,並沒有回到自己家中,按照他的說法就是不想再給舅舅添麻煩,趙經武也覺得這孩子可憐,對他多有照顧。
他聽了之後,激動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我,我的電腦?”
葉殊笑道:“對,你的電腦。學編程沒有電腦豈不是和望梅止渴一樣,希望你好好學習。”
紀宜年忙點頭,激動地臉色通紅,“放在樓上就好,我現在在店裡住。貴人,我一定好好學習!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看着十二歲的小姑娘激勵着二十歲的大男孩,這個畫面怎麼看怎麼奇怪,偏偏兩位主人公還一點也不覺得,趙經武和方偉光不由得相視一笑。
葉殊看到他們的表情,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不由搖了搖頭。
沒辦法,紀宜年看起來比她大,但是在她心中總覺得對方是小屁孩,不由得就用上了長輩的語氣,這麼一想好像是有點不對勁。
殊不知她的搖頭嘆氣,更讓人忍俊不禁。
“大叔,現在沒什麼事了,我們走吧。”葉殊突然想到了今日來瑜州市的真正目的。
方偉光點了點頭,他雖然沒有催促,但是心中也是有些急切的,聽到葉殊這麼說,二人和趙經武紀宜年告別之後,兩人坐着他們的車子就啓程去往攬雲市。
路上。
車子是方偉光的心腹開的,因此方偉光也就沒有什麼顧忌。
“小殊,之前我和你說過,李想曾經參與過我們家的事情,上次你給我的護身符,我本想着能夠靠那個鑑別出是誰做的。但是沒想到就在李想進去的第二天,我聽說有人私下見過他,但是那人蒙着臉不知道是誰。而且,我前兩次回家碰到我的兄弟們,竟然發現他們都沒有戴,一問,都說是丟了。這——唉。”
葉殊不由得皺了皺眉,這個計策要說周密也不算是周密,基本上全靠的是坐下這事人的敬畏之心,他既然看到老父親進醫院,就必然相信那是真的,戴個護身符也很正常。
如今這種情況,只能說,是有人和他通風報信,或者是他自己猜到方偉光會用這種辦法測試他們。
葉殊將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見方偉光一臉愁容。
她不禁安慰道:“大叔,你也不必太過於擔心,我看你的兄弟們應該也不是想讓你的父親有生命危險。這次的事情對方已經做了,但是我相信,下一次他們就不會做同樣的事情。畢竟再做一次,被拆穿的可能性很大,冒這個險不值得。我今天去你們家把那個陣法破了之後,再佈置一個反陣法,若是在佈陣,就會受到反噬。”
方偉光想了想,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於是只能點了點頭。
時間在路上飛速的消逝着,終於,它在攬雲市的某處別墅區停了下來。
葉殊下了車,和方偉光一同到了他們家裡,望着方家的宅子,倒是沒什麼太過於兇狠的煞氣,這一次的情況不是和懷家那次一樣。
二人到了家中,方偉光的幾位兄弟都沒有回來,只有一些勞務者在。
管家一看到方偉光回來,不由得趕緊上前叫道:“大少爺回來了。”
方偉光對管家還是很有感情,畢竟管家是看着他長大的,“方叔,您的身體還好吧。”
前幾次他到攬雲市,每次都是去醫院看父親,這是他這一年以來第一次踏進這個家門。
管家方叔年輕時候就到了方家,這兩年年紀大了,力不從心,家裡的女主人多次想換人,都被方老爺子給攔了下來,現在主要管事的是他的兒子。
他看着方偉光眼神很是慈祥,“小光,我還好,就是苦了你了。”
聽說方偉光的妻子婉婉出了車禍以後,他就一直很是擔憂,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只能對祈求上天對待小光仁慈一些。
方偉光知道他的意思,“方叔,我今日來是有些事要辦的,父親還在醫院,家裡您就多多費心。”
方叔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忙道:“小光,她在家。”
她指的是誰,方偉光自然知道。
她就是他的繼母,盧蕊。
但是她在了又如何,依然不能阻止他做什麼。
“小殊,我們進去吧。”方偉光招呼身後的葉殊,對着方叔點了點頭,二人直接走了進去。
方叔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地搖了搖頭,孽緣啊。
二人剛走進大廳,就看到一個女人,絕對不超過五十歲,穿着一身華貴的衣服,扭着腰身從樓上走了下來。她手中抱着一隻白色的小狗,動作那叫一個嫵媚。
只是那臉,長得還可以,塗得慘白,嘴脣鮮紅,好似這般模樣就能夠美上天。
方偉光的眼神變了又變,這個女人當年就是灌醉了他爸,強行懷上了孩子才進的家門,那年她才十五歲。
若不是那時候他的母親已經去世,他是絕對不會任憑父親娶一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女人的!
盧蕊剛一下樓就看到了一個煞星,她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好不容易進了方家大門,因爲這小子,她可是吃了不少的虧。
後來好不容易使了點計策將這小子與老頭子離間,雖然他搬了出去白手起家,但是老頭子成天在家提起他,一說到還滿臉自豪的表情。
還有從她肚子裡面出來的老二,和他爸一個德行,一提起這個大哥,就是一副敬佩的模樣,反而和她一點也不親,還好友老三。
她瞥了一眼方偉光,諷刺道:“呦,今兒個怎麼知道回來了?”
聽到盧蕊這麼陰陽怪氣的聲音,方偉光不由得衝了句,“怎麼,這是我家,我回來不回來還要向你報備不成?”
“那我哪敢?你可是方家大少爺,我不過是一個繼母而已,唉,繼母難當啊。”盧蕊摸了摸手中的小狗。
方偉光冷笑一聲,“知道繼母難當,還偏要這麼做,有些人就是臉皮夠厚,鳩佔鵲巢!”
一看到對方,他就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不知道那句話的字眼傷害到了盧蕊,她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跳了起來。
“你說誰鳩佔鵲巢!”
“我說的,是那些不要臉的人,難不成,你承認你不要臉?”若說起懟人,方偉光也不落下成。
“你!”盧蕊那塗着紅色指甲油的手指,直直指着方偉光,胸口一陣起伏,但是卻不能說什麼。
她偏頭看到方偉光帶來的葉殊,眼中一閃,矛頭頓時換了個方向,“沒想到你竟然喜歡這麼小的,倒是沒看出來啊,也不知道顧婉婉看到這種情況會是什麼表情,呵呵。”
方偉光頓時黑了臉,她罵他可以,但是絕對不允許她說葉殊。
“十五歲就知道爬牀的人,你最好管好你自己嘴,否則,下一秒,我不確定還會不會讓它能夠再說出話來!”
葉殊也是冷了臉,但是她沒有說話,手中煞氣一出,直接將盧蕊摔了個狗吃屎。
盧蕊在快要摔倒的時候,本來想要扶着什麼,但是周圍什麼都沒有,忙將手中的狗塞在身下,想要抵擋什麼。只可惜她的手太重了,狗狗吃痛,在她摔倒的下一秒,直接狠狠咬在了她的手背上,從她懷中跳了出去。
“啊,我的手!疼死了!”
盧蕊倒在了地上,畢竟四十多歲的人了,哪怕打扮的再年輕,年紀都在那裡放着。
這一次摔倒,不知道哪根骨頭不聽話錯了位,忍受着身上的疼痛,看着手背上血淋漓的牙印,大聲叫道:“快來人啊!我要去醫院!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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