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開口就要追妻,不會指的是,小殊吧!
趙經文是沒有見過蘭止息的,但是不妨礙他一眼就看出此人不凡,尤其是那渾身氣勢縱然收斂至無,看似與常人無二,但卻是讓他依舊有些心驚。
“小殊,這位是?”
他的聲音帶着一絲疑惑,一次詫異,與一絲警惕。
葉殊眼神微微一頓,轉身道:“二叔,你先回去吧,我認識他。”
“那事?”趙經文指的是看毛料。
“暫時先不去了,我另外有點事。”
這麼一說,趙經文就懂了,警告似的看了一眼蘭止息,轉身走了回去。
他還要回去吩咐一下這次拍賣的事情。
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在死神面前兜了一圈子。
蘭止息看着他的背影,幽瞳微微深邃,“你這手下倒是不錯。”
膽子挺大。
“不,他不是我的手下,是夥伴。”葉殊自然指的是什麼,她警告地看了一眼對方,復而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玫瑰上,和之前在浮雲閣每天陽臺上的一模一樣,甚至懷疑是專門複製的。
“你來做什麼?不會是路過吧。”
“當然不是,我剛剛已經說了,追妻。考慮的怎麼樣了?”
蘭止息目光灼灼,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小貓崽,欺身向前,裡面是他連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溫柔。這兩天沒有出現,正是想給她一個考慮的機會,沒想到考慮的結果沒有得到,人卻跑了。
身高壓制,氣勢壓制。
葉殊卻沒有後退。
她眯眼一笑,甚至有些惡劣,只是眼神微微避過,“息爺,您今天沒吃藥,還是吃錯藥了?還是——你不會真的是有戀童癖吧!”
蘭止息淺淺一笑,彷彿看出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下一刻,他伸手就將葉殊抱在了懷中,一隻手拿着鮮花,在她的耳邊似有低語。“我是不是戀童癖,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語氣清淡卻又似微風拂過,讓人的耳朵不由得紅了起來。
明明是在酒店門口,人們來來往往,兩人本就長相出衆,現在突然有這樣一副情景,自然受到了不少的視線,甚至有女人在旁邊竊竊私語開始拍起了照。
因爲那男人實在是太好看了。
然而有人並不領情,葉殊的手中不知從哪裡出現一把匕首,抵向蘭止息的腰部,“放開。”
“不放。”蘭止息低頭,“你可以戳進去,看看我會不會叫出來。”
葉殊想到這人生生把自己揉割下來,都沒有皺過一絲眉,自己手中的匕首,的確對他沒什麼威脅,若不是看在他對自己並沒有惡意,此時早就出手了。
雖然,她也下不了手。
這抱得時間有些長,門口的人越來越多。
“啊啊啊那個男人好美!好想被他抱着!”
“閉嘴!我不帥嗎?”
這是一對情侶。
“傷風敗俗!那個女孩沒多大年紀吧,看着身高頂多十五六。”
“嘖,說不定有人就喜歡這個調調呢!”
葉殊不喜歡被人圍觀,她使勁掙脫了一下,卻發現男人的手臂力道硬如磐石。“你想被人圍觀,我可不想。放開。”
“除非你答應我。”
“答應你什麼?”
“做我的女人。”
“呵呵。”
葉殊不想和他進行這樣無營養的話,只覺得有些人怎麼突然就變成了一個無賴,既然這樣——她祭出煞氣,卻被一股鬼氣壓制,她的瞳孔縮了縮,什麼時候這人的鬼氣變得如此厲害了!
‘小主人,荒界裡面的鬼氣突然膨脹了!嘶——小蘭花是吸收了什麼東西嗎?不對,是他的鬼體被徹底激活了,怪不得最近荒界裡面的鬼氣暫停增加,一定是被他控制了!’久違的濯邪突然冒出了一聲,‘啊啊啊,就是這樣,對了,小主人你沒發現你的眼睛似乎好了點嗎?’
什麼?
葉殊一愣,關閉了異能,卻發現自己本來已經盲掉的眼睛中有了一縷光線,閉目再次開啓異能,視線全恢復。
‘這是怎麼回事?’
‘是因爲他的鬼氣突然強大了,自然天運就強了不少,小主人你和他有契約,身體接觸過多就可以掩飾自己的天命。我怎麼這麼傻呢,我還以爲只要兩人在同一個地域就可以藉助,然而這種方法實在是太慢了,若是更近一步,你就可以恢復的更快一點!還有荒界的鬼氣也要這樣才能夠增加了!小主人,繼續抱抱抱,絕對不要失去這次機會啊!’
葉殊正和濯邪對話,又因爲這些話使得她心中震驚,所以表露在外面的身體就是一動不動。
蘭止息還以爲自己把她給嚇住了,下意識手臂就放鬆了一些,低頭只見小貓崽的眼神呆滯,他的心陡然一緊,“你——”
下一刻,他就看到葉殊眼神恢復靈動,腳下一轉一動,像一條滑溜的魚一般,從他懷中利索的跳了出去。
‘鬼氣停了!啊啊啊,小主人,你怎麼不抱了,多好的機會啊!
“閉嘴。”葉殊說的是濯邪。
“你不願意?”蘭止息的眼神微微有些失落,好像是有些受傷。
他沒有看着旁邊人的眼神,或許是說就算是注意到了也不在意,這兩天不僅是給小貓崽一個考慮的時間,也是在給自己。
他不懂什麼是喜歡,但是卻知道自己一直想要的是什麼。
五歲的時候,他的目的是殺掉一切要殺死自己的人,十歲的時候是出死界,報仇。而在小貓崽出現之後,或許是從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開始,他的心中就出現了一種叫做有趣的感覺,想要抓住這個有趣。
後來有趣漸漸變了,變成了一種念頭,就是想要時刻看到她,以至於有些嫉妒小貓崽的母親,嫉妒她能夠參與過去那十幾年,他沒有參與過的時光。
直到錦夜說,他是喜歡上了小貓崽。
美人垂目,狹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好像一個不慎就會從裡面滑出晶瑩,實在讓人憐惜地很。
葉殊沒想到自己的舉動竟然讓這位暗界大名鼎鼎的息爺,變成如此的模樣。
甚至讓她的心中微微產生一種後悔,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她張了張口,“那個,我還未成年。”
意思是暫時不想考慮這件事。
“我可以等你。”蘭止息突然就笑了,哪裡還有之前的失望。
一束玫瑰落到了葉殊的懷裡,她有些愣。
一輛車停在了門口,有人恭敬將鑰匙送上,她還是愣在那裡。
然後有人環住她的腰,將她放進副駕駛,車子開動起來。
她才陡然發現,是不是,哪裡有些不對勁?
*
安家。
“嗒。”
落子聲。
只見一長一少正坐在廳中對弈,一白一黑,有手指突然從棋盤上拿回去了一顆白子。
“爸,落子無悔。”二十多歲的男人有些無奈地看着對面的父親。
“就不能讓着你爸麼?”安鵬海瞪了他一眼。
父子之情,暖意融融。
就在這時,腳步聲由遠及近,有人走了進來。
“哥,你回來了。”安修澤先站了起來,看到眼前這個本應該死去的人好好地站在這裡,臉上的微笑越發的親切,只是眼中有着隱藏極深的陰鷙。
安鵬海擡頭望了過去,本來慈愛的眼神立刻變了個樣子,看到是自家的大兒子,手中的棋子放了下來,口氣有些不好。“昨天上哪鬼混去了?開會你都沒來,要不是你弟幫你忙,明晚的競標如何才能進行。”
安修遠看了兩人一眼,面無表情,沒想到自己歷經生死,回來的時候就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話,他的目光也冷了下來,嘴角牽起一絲諷刺。
弟弟?
真是好弟弟。
“我爲什麼沒有回來,爸你爲什麼不問問我這個好弟弟做了什麼?”
安鵬海沒想到這個兒子一回來就針對別人,眉頭一皺,隨即也站了起來。
“關小澤什麼事?你平時做什麼荒唐事我不管,但是你要記住,你是安家的人,最好給我管好你的行爲,不要讓我丟臉!虧你弟昨天還幫你說話,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
“爸。”安修澤勸道:“您別生氣,哥一定是有事耽誤。是我的錯,昨天越界了,不該代替哥開例會,我也沒想到翡翠王會選擇我,哥生氣也是應該的。”
語氣中有着自責。
一句話把昨天的事情概括了一遍,安修遠沒有錯過對方投過來的一絲挑釁。
“錯什麼錯,代替了又怎麼樣,你哥既然不想來,有的是人替他,不要以爲自己是什麼身份。他的一切都是我給的!既然不想要,隨時都可以收回。”
安鵬海怒叱道:“安修遠,別忘了你不過是我的兒子,這安家的家主還不是你。”
安修遠看着兩人一唱一和,突然就笑了,鼓着掌,“演技真好,怎麼不繼續?”
“說什麼胡話!”安鵬海皺眉,“明晚就是競標之日,你都準備好了沒有——孽子!你在幹什麼!放開小澤!”
只見安修澤的脖領被人緊緊地拉在手裡,好像被勒的太緊,臉色都通紅不堪,呼吸有些急促。
“快住手!管家呢?來人!”
安修遠惡劣地看着一旁着急的父親,只覺得自己之前還留有一絲餘地,只是在自欺欺人,什麼親情,親情可不會在他身上。
他沒有理會,一手拍着安修澤的臉,看着對方依舊是那樣一副不爭不搶的模樣,咧嘴笑:“安修澤,你以爲贏了我,我卻活着回來了,接下來,我倒是想看看你,還能唱出什麼戲!”
就在管家等人即將過來之前,他手一揚,狠狠地把對方甩在了地上,順便用腳踩了過去,在安鵬海面前微微鞠躬,“不好意思,父親,今天沒吃藥,一時失控,我先上去了。”
說罷,不管樓下兩人是什麼樣的神情,轉身就往樓上走去。
安鵬海看着他的背影,想罵兩句,又突然想到剛剛大兒子說的活着,眼中閃過一絲懷疑,對着一旁被扶起來的安修澤道:“你哥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你做了什麼?”
安修澤瞳孔一縮,有些詫異,“什麼也沒有啊。父親我昨天一天都在公司,馬叔他們都知道的。”
安鵬海深深看了他一眼,“記住,你們兄弟兩個永遠都是手足。”
“我記住了,父親。”
安修遠回到樓上,一個不穩撞在牆上,不由得發出一聲悶哼。
解開衣服,身上的兩處傷口又浸出了血色,他沒管直接倒在牀上。
雖然他剛剛放了狠話,但是卻心中明白這次競標除非做手腳,要不然以翡翠王的實力,幾乎沒有人能夠與之相比,就算是有些人能力夠,也不會爲了他和翡翠王作對。
但是要提前做手腳談何容易,競標的毛料是父親最信任的手下馬叔安排的,他的人根本伸不進去。
怎麼辦!
‘我要和你合作!’
一聲話語從腦海中響起,他突然就想到了一個面孔,坐了起來,拿着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阿奇,給我查查昨晚那個女孩的身份!今晚之前必須給我。”
*
葉殊被帶到了一處公寓,面積不大,地方也很普通,以至於下了車,還有路人往這邊看了過來。
“到這裡做什麼?”
蘭止息準備拉起她的手腕,葉殊要躲,他的眼神又變得失落,伸着手,沒有動。
而葉殊心頭一跳,下意識就把自己的手遞了上去。
“帶你去見人。”蘭止息的眸中滑過一絲幽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嘴角微微揚起。
直到被對方再一次拉住後,葉殊才驚覺自己又被迷惑了。
走進了公寓,裡面齊齊站起來了七八個人,聲音恭敬,“爺!”
蘭止息走進來的時候整個眼神就恢復了素日的平靜,起身坐在了首位,隨手就把葉殊拉在了他的腿上,“坐。”
葉殊不自然地皺了皺眉,卻是沒動,她的眼神落在那八個人身上,只掃到了三個認識的護法,那個錦夜的好像不在。
哦,去非洲了。
就在她打量衆人的時候,那些人也在打量她,不認識葉殊的人都一臉詫異。
這是誰家的小姑娘?竟敢坐在息爺的腿上,還一臉悠閒不起來!
幾人怒目而視。
葉殊本來還有些不自在,看到他們的眼神,不由得換了換姿勢,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一點,順便還了一個挑釁的眼神。
蘭止息自然看出了這怪異的氣氛,他對着葉殊道:“小貓崽,這三個你認識,剩下的幾個,是無極樓的五位堂主,你若是以後有事,儘管吩咐他們做。”
葉殊本來要拒絕,不過看到那幾人越發憤怒的眼神,不由得微微一笑。“好啊。”
無極樓的首領是蘭止息,下面還有四大護法,五位堂主。護法一般跟在蘭止息的身邊辦事,五位堂主就負責掌管各省的勢力,比如謝老大雖然是瑜州市的一把手,但是在這些人面前,其實連個屁都不算。
蘭止息將這些人介紹給她,其實只是不想讓她有事去找姬非白,消息渠道的確不如他,但是別的,無極樓遠勝他的天機閣!
魯忠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眼中有着一絲不服,“爺,您的命令我不敢不從,但是這個人到底是誰,憑什麼命令我們!”
“就是,爲什麼!我們不服!”
又有四人站了起來,恰好是五位堂主。
“不服?”優雅而清冽的聲音傳了過來,明明沒有什麼情緒,但卻讓人生生抖了兩下。
蘭止息看着他們幾人,微微一笑,“樓規是什麼?”
“爺!”魯忠瞳孔一縮。
“回答我。”
他咬了咬牙,單膝跪地,“無條件服從!”
“還有什麼問題?”
所有人跪了下來,沒有說話。
葉殊站了起來,上前,“不服是嗎?單挑,還是羣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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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你們就知道了爲什麼小殊會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