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吻看似十分兇猛,實則在接觸到的時候,卻是十分的小心翼翼,但是縱然是被壓制着的力量之下,依舊是令人心驚的灼熱。
男人的親近不太熟練,但很明顯在這種事情上面,天資很快將這一不熟練彌補了出來,就這事所謂的無師自通吧。
他是在索取也是在懲罰,又透着一絲鬱悶。
特意將所有的事情分配給了別人,就想和自己的小貓崽在一起,而她卻在這時候住校了!
哪怕只是短短的五天,也是十分漫長。
葉殊被掠奪了空氣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臉上轟的一下就滾燙了起來,下意識屏住了呼吸,不一會兒就感覺到頭腦一片發白。
這時候,她的耳邊聽到一聲輕笑,還有蘭止息越發撩人的聲音。
“傻丫頭,張嘴。”
她本能的張嘴呼吸,然而這時候空氣又被狠狠掠奪走,少女皺了皺眉,很不滿意自己被控制了,她忽然張開了眼睛,眸中有霧氣升騰,猶如一片汪洋。
小手將身上的男人往後一推,葉殊化被動爲主動,眼中慢慢變得肆意,又帶着一絲挑釁。
沒有人閉上雙眼,反而都在對方的眸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只有自己的影子。
這是一場爭奪之戰,似乎沒有人會知道最後結果是誰輸誰贏,但實際上又能猜得到什麼,男人眸子中流露的寵溺,明顯表現出了他的無奈。
恩,小貓崽喜歡哪一種,就隨她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昏天暗地,葉殊感覺到自己的嘴脣都有些麻了,這架勢纔有停歇之勢。
葉殊輕輕地喘着氣,只覺得這比打了一架還要累,她擡頭望向男人精緻的眸子,卻不知道對方看着她因爲這一仗之後,紅到豔麗的脣色,眼中的澎湃更加洶涌,只不過因爲地方不對纔會以這般再次壓抑。
畢竟,來日方長。
“很熟練嘛。”
葉殊剛一張口,就發現自己的聲音微微有些變調,臉色一僵,又閉上了嘴。
男人一怔之後,忽然整個胸腔都震動了起來,笑意充滿整個車廂,他摸了摸懷中柔軟的髮絲,像是懷抱最寶貴的珍品,沒有什麼能與之相比。
葉殊被這一笑,微微尷尬,還未等她再有什麼舉動,就聽到蘭止息的呼吸在她的耳邊輕輕撩動,如羽毛劃過皮膚的聲音,讓人禁不住發癢。
“只有你一個,小醋罈。”
被戳穿了心思,葉殊微微有些不自然,“咳,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寢室了。”說着,她準備拿東西就過去開門。
蘭止息這次倒是沒有攔她,只在她最後要走之前,拉住她的胳膊,待少女回頭之時溫柔一笑,眸子越發幽深,“這是給你的懲罰,不要隨意忘記自己的話。”
“懲罰?”葉殊眸子一轉,起身在他脣上咬了一口,“這纔是懲罰。”
她咬完轉身就跑,將車門反手關掉。
少女沒有回頭,她不知道的是,車門雖然關掉了,車窗卻緩緩拉下,男人看着她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氣,“快些長大吧。”
*
這一週準備住校的葉殊,本來就是除了一個筆記本電腦和幾件換洗衣物之外,並沒有拿什麼累贅的東西。
少女眸光發亮,眉宇間洋溢着一種笑意,容貌雖然沒有徹底長開,單是現在就能夠預知未來有多麼的風華絕豔,路上頻頻有人往這邊看過來,但卻沒人敢過來搭訕。
因爲有人先一步將她攔了下來。
“葉殊,我們老大找你。”
葉殊看着攔在眼前的男生,相貌普通不怎麼惹眼,但是眼中的一絲驚豔卻讓人皺起了眉,她總算知道爲什麼小蘭花討厭別人的注視了。
“不好意思,沒空。”
前一句還帶着禮貌,後一句便是徹底無視。
男生果然怒了,上前就想伸手,“你知道我們老大是誰嗎?別給臉——啊!”
疼到極致的聲音。
在他話都沒有說完的時候,胳膊便呈現出一種扭曲的姿勢別在身後,疼得他整個人都流出了冷汗,渾身痠軟一點反抗力氣都沒有,他毫不懷疑自己的胳膊已經脫臼,或者是已經斷了。
而造成這樣後果的少女,卻言笑晏晏。
“老大?呵,那個被我打碎了手腕的孬種嗎?自己不敢過來,卻讓人過來替他送死,你可真是個聽話的狗腿子。”
被諷刺的男人,是又兇又氣,但是偏偏不敢還嘴,他生怕自己再說什麼,另一條胳膊也廢了。
他當然知道老大的手腕是怎麼來的,但是對方的命令他又不敢不聽,畢竟人家是省長兒子,他是什麼?
“回去告訴他,別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來惹我,今天我心情不錯不和他一般見識,若是再有下一次。呵。”
沒有什麼威脅,比最後一個字更加的危險,男生只敢使勁的點頭,葉殊也就沒有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手輕輕一鬆,男生竟然嚇得直接坐在了地上,胳膊沒有恢復,也沒有知覺,果然是廢了。
葉殊拎起電腦剛準備繼續走,擡眸就看到不遠處望過來的一個女生,微微一笑。
慕靈微微一怔,下意識就朝這邊走了過來。
她揹着書包,裡面有滿滿的書本,手中還拿着兩個袋子,一個裡面是母親給她烙的幹餅,另一袋是裝的換洗衣物。
“小殊,你今天怎麼來了?”
慕靈的目光落在葉殊臉上,尤其是看到對方紅豔嘴脣的時候,微微含着一絲不自然。
剛剛她無意間在校門口,看到一輛車中兩人的糾纏,不知道爲何腳步就那麼停在了原地,直到葉殊走了出來之後,她才收回來目光。
只是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心,被沉重的行李勒成了一道道深刻的紅印子。
一如她人生的負重。
葉殊沒有注意她的眼神,上前幫忙將慕靈手中的一個袋子接了過來,顛了顛還挺沉,聽到這句話倒是挑了挑眉。
“怎麼,不歡迎嗎?”
慕靈慌忙搖頭,臉色漲紅,“不是,我,我沒有這個意思。”
“噗嗤,逗你玩兒呢。”葉殊看到她的侷促模樣,調戲了一番。“這周我住校,所以就早來了。”
“小殊!”慕靈跺了跺腳,臉上有着被逗笑的無奈,“這點東西我拿就好了。”
“三大包東西,我幫你分享一袋。”葉殊沒還給她,“走吧,回寢室,給她們倆一個驚喜。”
慕靈顏色舒展,跟了上去,嘴巴張了張,最後只說了一句話,“謝謝。”
“謝什麼?”葉殊扭頭。
“你給我媽買了藥。”慕靈眼中誠懇,“真的謝謝你,我媽現在的病好多了。”
原來是這件事,葉殊都快忘了。
“沒什麼,只是一件小事。”
慕靈雖然在開學的時候做了那件錯事,但追根究底也是爲了自己母親的病,當時戳穿她,其實就是看出這這樣的事情,不想讓她走上歪路。
葉殊也不是同情心氾濫,只是看到她的經歷,就想到了自己小時候,想到自己的前世,同樣都是沒有父親的家庭,都是過的坎坎坷坷,感同身受,能幫一把是一把,也算是積了福報。
而且,她不過是幫對方買了點藥,算不上什麼。
只是,這對於葉殊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在慕靈看來,卻無疑是在困苦中給了她們一個繩子。
“我一定會還給你的。”見葉殊還想說什麼,慕靈忙道,“我知道,這可能對你來說不過是一件小事,但是我也有我的堅持,請你不要拒絕。”
葉殊在慕靈的眼中看到了堅定,可以看出對方並不是那種隨口一說,而是真的這麼想。
就是有這麼一種人,得到別人的幫助並不會覺得理所應當,他們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將還回去,這是他們的底線,也是他們的自尊。
葉殊知道,並且尊重。
“好好好,我答應。”
慕靈這才笑了起來,“走吧,回寢室。”
那邊葉殊和慕靈歡歡喜喜往寢室走去,剛剛胳膊被扭斷的男生連醫院都不敢去,趕忙跑向學校的一處小樹林。
“老大,人,人沒來。”男生咬了咬牙,纔將之前發生的事情陸陸續續說了出來。
宋俊名一巴掌扇了過去,“什麼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麼用。”
一旁被叫過來的葛幼筠見狀,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幼筠,你別走。”宋俊名慌忙拉住她,他父親最近也出了事情,上面好像有人過來查,大動作都不能做,幼筠因爲這些對他都不搭理,這纔想了這麼個主意先讓她出出氣。
“夠了,我還以爲你有什麼事叫我,又耍這樣的手段,宋俊名,頭腦簡單四肢不發達,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你以爲你找這二十幾個人就能把人打一頓?呵,這件事不用你管了!”
葛幼筠甩掉她的胳膊,轉身就走。
她父親說了,宋省長惹上了一些事,已經自顧不暇,她也不必再和他有什麼聯繫,而且爺爺這一次親自動手,聯繫上了一些人物,那些人窮兇極惡,到時候只要一旦落網,便可以讓她萬劫不復。
想到這裡,葛幼筠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只是她沒看到身後,宋俊名的眸子又有些瘋狂。
*
葉殊剛回到寢室,說自己要住一週的事情,毫不意外的受到了東方曉和懷初雪的一陣歡呼,尤其是懷初雪,畢竟她這一學期到現在還沒在寢室住過,這丫頭怨念極深。
被子在寢室裡面都沒鋪開,微微有些潮溼,葉殊準備上牀鋪被子,就看到懷初雪拉着自己盯着瞧,那眸子裡面的審視意味幾乎要戳穿幾個洞。
“小殊,你——交男朋友了?”
葉殊陡然一怔,眼神往東方曉方向看去,對方搖了搖頭,表示她什麼也沒說。
慕靈也忙搖搖頭。
葉殊就一臉無辜。
“還想瞞我?快說到底是誰?看看你的嘴巴,老實說是不是親了,是不是是不是?”
懷初雪一臉揶揄,還拿了鏡子給她看,東方曉也看了過來,這才發現的確是有些紅腫。
慕靈其實早看到,但是也沒有指出來。
葉殊沒想到真的會有這回事,雖然有些鬱悶,但是還並沒有想讓懷初雪這丫頭知道,就拉開她的手,“想太多,蚊子咬的。”
“呦,這可真是大蚊子啊——都快十一月了,怎麼還有這麼大的蚊子呢?”
面對懷初雪的調侃,葉殊一臉淡定,反正她就是不承認,對方也沒轍,隨她猜吧。
果然,懷初雪並沒有猜下去,反而想到了什麼,咬了咬嘴脣,一臉不知道怎麼開口。
這場景倒是讓葉殊有些好奇,“這是怎麼了?”
東方曉知道實情,只嘆了口氣,一臉不贊同,“她這是闖禍了,想讓你擦屁股呢。”
“哪裡有嘛,我不過就是隨便說說,他們那麼看不起人的樣子,我肯定要反駁一下。”
“你自己說吧,我是真的管不了你了。”東方曉搖了搖頭。
這時候,懷初雪才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就在葉殊回寢室之前,之前發生過沖突的姚楚玉和懷初雪再次鬧了矛盾。
那姚楚玉是西方神秘文化的狂熱迷戀者,她崇尚塔羅牌占星術降頭之類的東西,在回寢室的時候大肆宣揚這些東西,口中唸唸有詞,身邊跟着一羣迷妹,當時懷初雪聽到只是撇了撇嘴,哪知就是她這麼一撇嘴,卻壞了事。
姚楚玉本就因爲之前的事情和她有矛盾,在看到她不屑之後,當即就挑釁過來。
懷初雪在言語不敵對方人多勢衆的時候,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最崇拜的葉殊,將她的一些‘豐功偉績’說了出來,當然對方並不相信,還說什麼玄術不過是地攤貨。
懷初雪也怒了起來,姚楚玉便邀了戰,還給她扔了幾張邀請函,說那葉殊真有本事,這週週末西方瑪有名的塔羅牌占卜師等人要到華夏國來交流,就讓她把葉殊帶着過去參賽,誰不去就是孬種。
“你說她都說道這份兒上了,我一賭氣就答應了下來。”
懷初雪越說聲音越小,臉上的表情都不自然了,因爲她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不經過對方同意,就擅自做主。
“哎呀,反正不去也沒什麼,什麼狗屁神秘文化,我看還沒有小殊厲害!”
“這件事本來你就不應該逞能。”東方曉教訓道。
懷初雪咬了咬嘴脣,“我知道了。”
葉殊見二人這樣的舉動,不禁笑着嘆了口氣,“就這麼小事看把你們嚇得,邀請函拿出來我看看。”
“小殊,你真的要去?”懷初雪瞪大眼睛,其實她是想去看看,但是又不好意思說。
“看了再說。”
葉殊接過懷初雪遞過來的邀請函,入目一片血紅,正面兩邊印着中西方各自代替的羅盤六芒星各種事物,中間是一對擊劍,代表着對峙。
反面是主辦方以及重要嘉賓與參賽選手,下面還有歡迎參賽交流的網址,她隨意看了那些嘉賓名單,竟然發現上面有幾個熟悉的名字。
祁月!澹臺晟。
前一個變態就不說了,後面一個正是玄術界歸元門的掌門。
自從上一次顧聽兒說他們掌們想要見她,她雖然拒絕了,但卻讓屈歲傳回來了一些關於歸元門的一些資料,尤其是這個澹臺晟。
澹臺晟作爲歸元門的掌門,本以爲是個糟老頭,再不濟也是個中年男人,但實際上連三十都不到,與其說顧聽兒是他們一派的天才,倒不如說這個澹臺晟纔是天才。
要不是他父親以死相逼讓他接下掌門之位,只怕他爲了學習玄術,早就雲遊各國去了,不過他現在雖然被綁在歸元門,但門中事情都是四個門主商量,而他則時不時各國遊歷,見識各種與衆不同的知識,倒也算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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