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怎麼不能動了?
小流氓轉動着自己的眼珠子,嘴裡想喊着什麼,但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中實在驚悚,青天大白日見鬼了,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
不巧的是,他們幾人要出去,正是背對着衆人的姿勢,此刻在原地停了下來,也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葉殊繞着他們幾人隨便轉了幾圈,當然是在所有人眼中如此,但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她卻是操控煞氣生生掰斷了混混的手腕。
不過是一剎那,混混眼中突然爆發驚恐,他們的手,手,沒知覺了——
感覺還算滿意,葉殊就不再理會他們幾人,再次擡眸時,卻是從容地看着被她之前的一番話震驚的親戚們。
周國軍在葉殊說他有紅顏的時候就驚了,他不知道這個外甥女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也不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他和小敏只是玩玩罷了,完全沒有想着要和老婆分手,趕緊去哄自己的老婆。
哪知道他剛放低姿態,討好常桂芳了兩句,葉殊就拋出了更加令人震驚的話,斷絕關係?房子平分?
利益來了,當下周國軍夫妻二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把桃色事件暫時存檔,準備先把某事解決了再說。
周國軍皺起了眉,厲聲呵斥,“葉殊,你不過是個晚輩,原本就沒有你說話的份,這裡站着的都是你的長輩,你嘴裡胡說八道些什麼?還想污衊你舅我?還有老房子你又有什麼資格管這?”
葉殊只是淡笑,沒有回答。的確,她不過是個晚輩,也確實沒資格管,但是她卻偏偏說了這話,不過是爲了試探到了如今這地步,母親和外婆會做到什麼地步。
對於二舅和三舅兩家人,只有三舅一個人還算是個好的,只是在三舅媽的威逼之下,這個好也是有限度。其餘的三個親戚,都稱得上是極品,尤其是二舅此人,更是卑鄙無恥。
以前葉殊父母未離婚之時,一家人是在陝安定居,親生父親靠着母親婚前織地毯的錢去學了修車,靠着他的聰明勤奮專修高檔轎車發了家,後來開了幾家分店。母親爲了扶持自家兄長,把二舅叫到陝安,讓他當分店的總經理。
那時候葉殊的父親還沒有出軌,對於小舅子也算是照顧,只可惜周國軍陰險狡詐,竟然和外人夥吞了那家分店所有的錢,騙了十幾萬塊不說,還把分店的機器都給賣了。後來被葉殊父親知道,和她母親吵了架,這一次的事情也算是導致夫妻破裂的導火索。
其實按照葉殊的想法,直接一刀兩斷乾脆利落,但是這麼多年母親沒有和二舅鬧翻,怕也是看在外婆的面子上,外婆這次被傷透了心,也不知道二人會如何去做,所以她才說了這番話。
周國軍諷刺了葉殊之後,沒有得到回覆,反而被老太太斥責:“老二,你給我閉嘴。”
老太太楊玉芝一直在觀看着兒子兒媳的神態,在葉殊提到南水北調的時候,四人皆是臉色微變,當即她爲了確認,直接問了最老實的老三週國志。
“國志,你給我老實說,這南水北調拆遷事情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周國志剛想說話,就被老婆在腰間猛的一掐,吃痛得眼淚快要出來,他是怕老婆,但是他也怕老媽,忍着痛意,結結巴巴道:“是,是真的。但是媽,這事我今天早上才知道。”
果然如此,楊玉芝難過的閉上了眼,她這輩子真是失敗,都說養兒防老,她有三個兒子,要說真心還不如養條狗。
當即揮了揮手,“算了算了,我就當沒生過你們,你們也不用認我這個媽了。”
說罷,竟然站了起來,拒絕了所有人的的攙扶,佝僂着脊背轉身進到了裡屋,將門反鎖起來。
周書榮望着老媽的背影,心中也是悲痛,她一再爲了親情忍着,卻沒想到換來的不是真心,反而是無休止的惡意,早些年的事情暫且不提,就連她買這房子二哥還從中私吞了不少,如今爲了點錢財還能找流氓上門搗亂,老媽都被傷透心,那她何必再忍?
“二哥,這是我最後叫你一聲哥。你說小殊沒有資格說話,那我是有資格了。小殊說的不錯,我不稀罕這房子,但是既然媽說給我,我就有資格分。你和老三家都沒怎麼照顧媽,反而是大哥大嫂幫助不少。如果真的有拆遷款,大哥四成,你和老三家各三成,也別說我不公平,分完以後,咱們也別再來往,就當不認識。”
周書榮本來想按照葉殊的話,讓大哥來了再說這事,但是隻怕按照大哥那性格,根本不會去接受這筆錢,當即就將分配說了出來。
沒想到平日不怎麼發表意見的大妹此時這麼強硬,周國軍還未說話,丁秀萍卻大叫起來,“才三成?憑啥!媽,你管不管,我們家國志可是你的幺子,憑啥纔給這麼點?至少五成,不然你們想清淨我偏來鬧!”
葉殊冷笑,她知道小舅媽臉皮厚,沒想到還這麼厚,“小舅媽,這麼多年,你是爲外婆做過一頓飯,還是洗過一次衣服,要東西的時候倒是挺勤快。你若是鬧,呵呵,別說三成,就連一分錢都不分給你!”
不肯消停,只怕是倒黴事太少,心思太閒,她手中捏訣,一股無形煞氣注入到石子中。
“你——”放屁!
丁秀萍剛說出一個字,一張嘴,牙齒狠狠地咬住了舌頭,頓時一股腥味瀰漫在了口腔,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當即一句話都吐不出來,只能恨恨地看着葉殊,像是要吃了她。
這樣甚好,葉殊無視目光,垂眸。
周書榮望着周國軍,“二哥,你咋說?”
周國軍原本也不滿意這麼分,但是看到周書榮這麼堅持的模樣,只怕自己拒絕反而一分錢落不着。再說要絕交,絕了更好,誰稀罕她這個窮親戚,以前還能在她身上撈點油水,如今說出去他有個離婚的妹子都覺得丟人!反正老媽她照顧,不用自己操心,絕交也是書榮提出的,但時候誰問了,就把責任推她身上,自己還落個名聲。
“哼,既然你要這麼分,我也沒異議。書榮,醜話說在前頭,斷絕關係以後,除了媽的事,你再有啥難事,別怪我這做親哥的不給你面子。”
“二哥,你放心,我就是要飯也不會到你門前討口水喝。”
早就對這些所謂的親人沒什麼感情,當即,周書榮拿過一張紙條,寫好了協議,拿出印泥。
老二簽名蓋了指印,老三媳婦寧死是不同意,但是老三這次卻出乎意料沒有退縮,歉意地望着大姐,他不是想要錢,而是怕老婆真的上門鬧事,攪和大姐不安生,只好做了這個艱難的決定,斷了秀萍的念,同樣上手簽字按了指紋。
既然分房子解決了,還有一筆帳要算。
葉殊指間微動,又將兩顆石子輕巧地投入到周國軍和常桂芳的口袋裡。
呵呵,想要傷害她的親人,一個也不會放過,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剛撤回煞氣,幾個混混的身子立馬可以動了,但是他們心中的恐慌卻是越發加重,身子突然不能動了,手腕也突然斷了,解定之後差一點就摔了個狗吃屎,他們當即就想要跑出這個可怕的地方,剛剛絕對不是錯覺,一定是有鬼!
對於這些個豬隊友,因爲沒有傷人,所以葉殊只是對他們小懲大誡,畢竟最主要還是要懲罰罪魁禍首。
一鬨而散的混混,周國軍幾人也不想留下來,當即冷哼一聲就往外走,葉殊在後面笑眯眯地相送。
“一路順風,小心半路栽坑。”
——刻意地咬了最後四個字。
話音一落,剛走出門外的周國軍與常桂芳差點被自己絆倒,丁秀萍想要罵人,卻再一次咬到了舌頭,被周國志強拉着往家的方向走去。
送走了所有人,屋裡突然靜了下來,周書榮卻深深看了一眼葉殊,她轉身將大門反鎖,進了廚房做起了午飯。
葉殊不是沒有看到母親的神色,她知道母親是起疑心了,畢竟這性格不是想變就能變得。
重生這一個多月,她一直裝作和前世一樣,但是有些東西,變了就是變了,就算是僞裝,有時候還會有所疏忽,更何況她也沒想着一定要隱瞞,但是要解釋,還真的是有些麻煩。
揉了揉眉心,葉殊準備想想法子。
午飯時,葉殊硬是給躺在屋裡不肯起身的外婆,把飯端到了牀上,勸着她吃了一碗,這才上了飯桌。
不過是一頓飯,她被周書榮審視的目光密切地關注,最後對方實在是忍不住,才試探的問了兩句,“小殊,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早戀了。”
恩?
葉殊一愣,什麼早戀?
看着女兒無辜懵懂的表情,周書榮突然覺得自己問的有些魯莽直白,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恩,媽的意思是說,你今天的表現,好像跟變了一個人一樣。我聽你一個阿姨說,一般十幾歲的女孩性子突變,肯定是早戀了。”
葉殊哭笑不得,這都哪裡跟哪裡,扯得也太遠了,她還以爲母親會問什麼,沒想到竟然是這。
早戀?和班裡那些個在她看來都是小屁孩的孩子?
太搞笑了。
“媽,你說什麼呢。我還不是被我二舅他們氣的。算了,不說他們了,媽,給你說個好消息,這次期中考試我是全校第一。”